第16章

湛行洲瞥一眼自己的手背,若無其事,“可能是抓癢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冇事,一點小劃痕而已。”

“還是去護士台,我幫你處理一下吧。”她正聲道,“姐,你和媽先吃。”

“媽剛做完檢查,吃清淡一點的。姐,那粥是給媽的。”湛行洲指了指其中的一份粥,對著言令姿說道。

言令姿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我會照顧媽,你們放心。”

護士台

言若初問護士借了消炎水,正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給他擦拭著。

抓痕三公分見長的樣子,雖說不是很深,卻也不淺。

且很明顯是指甲抓痕。

“你自己抓癢冇點度的嗎?怎麼抓這麼重?”言若初很認真的擦拭著碘伏,輕聲道。

她的動作很輕柔,棉簽擦拭著他的手背,莫名的讓他有一種悸癢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她的手,此望是握著他的手。

她的手很漂亮,十指纖細如玉,堪比手模。

湛行洲一時之間看得有些失神,腦子裡閃過的是前天晚上,在家裡,他幫她處理傷口的畫麵。

這算不算是禮尚往來?

他幫她處理一次傷口,她現在回以他一次?

素淨的小臉,看著同樣讓人心曠神怡。

“好了。”他還失神的望著她,她已經幫他處理好劃傷了,“以後抓癢可輕著點,這可是你自己的肉。”

抬眸之際,與他的眼眸對視。

他正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眼神溫柔。

這一刻,在他的眼眸裡,言若初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兩人站得很近,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噴在她臉上的氣息。

言若初的臉上不禁的浮起一抹淡淡的嬌紅,腦子裡更是閃過今日一早自己窩在他懷裡的畫麵。

“我先回病房了。”她扔了手裡的棉簽,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本能的想要逃避。

“我看看你食指的傷。”轉身之際,他拉住她的手腕,聲音低醇。

小心翼翼的撕掉創口貼,然後給她擦碘伏,又重新給她貼上創口貼。

言若初一直都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總覺得他的眼神過於灼熱。

再然後,她匆匆回病房,完全就是逃一樣的速度。

看著她的背影,湛行洲的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淺笑。

這樣的生活,其實挺好了,很合他的意。

……

言若初接到同事周鈿鈿的電話是第二天下午。

她剛收拾好溫蘭鈴的衣物,準備出院回家。

醫院和專家,都同意媽媽不住院,也製定了一套最適合的保守治療方案。

“喂,鈿鈿姐。”言若初接起電話。

“若初, 你明天能回來上課嗎?”周鈿鈿問,然後又用壓低聲音,用著很神秘的語氣道,“我告訴你啊,老劉被查了。”

“老劉?劉複光?被查?怎麼回事?”言若初大驚。

前天下午,還用著那麼趾高氣揚的語氣,威脅她呢。怎麼今天就被查了。

“誰知道呢!反正就是昨天下午, 突然之間就來學校,指名要見他。然後不到半個小時,他就跟著人走了。還有啊,聽說,他爸也被查了。”

“你知道的,他爸是教育局的,手裡還握著一點權利的。要不然,就他一個職高畢業的,連個教師資格證都冇有的人,怎麼可能當我們的年級主任。”

“這下好了,他的那些個齷齪事,都得被扒出來。開除是小事,進去呆幾年都不好說。”

周鈿鈿的語氣裡,能明顯的聽得出來帶著幸災樂禍。

要知道,就這劉複光的為人,學校裡真是冇有一個人喜歡他的。 特彆是女同事,一個一個都討厭死他了。

仗著家裡有那麼一點權勢,動不動的揩女同事的油。

這下好了,終於落網了。

“我先跟你透個口風,他以公謀私讓你停課一事,學校領導現在極重視。如果不是他出事,領導都不知道他給你停課了。”

“你準備一下,明天肯定讓你回來上課。先不跟你說了,紀老師過來了。”說完,掛了電話。

言若初呆呆的站於原地,一時之間都冇有反應過來。

在學校,她和周鈿鈿關係很好。

她們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不過周鈿鈿比她早兩年畢業。

當初她投簡曆到一小,也是周鈿鈿介紹的。

現在兩人又是教的同一個年級,而且就是隔壁班。她教語文,周鈿鈿教數學。

“初初,怎麼了?”溫蘭鈴關心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言若初回過神來,抿唇一笑,“媽,冇事。鈿鈿姐的電話,就教學上的一點事情。”

“你這兩天都冇去學校,一直請假,會不會對學生有影響?”溫蘭鈴擔心的問。

“冇事,我跟學校請了幾天假, 有其他老師代課的。媽,你就彆擔心了,我能安排好的。”言若初笑盈盈的說道。

“媽,若初,都收拾 好了嗎?”湛行洲走進病房。

“你怎麼來了?”言若初問。

他會心一笑,“下班了,我來接你們。走吧,東西給我。”

拿起放在一旁的行李袋,裡麵基本都是溫蘭鈴的藥。

“初初,行洲真的不錯。”溫蘭鈴看著他的背影,對著言若初很是滿意的說道。

都說丈母孃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滿意。

溫蘭鈴就是這樣,對於湛行洲這個女婿,她已然是十二萬分滿意了。

言若初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

一家四口回家。

剛進小區,便是看到小區的公告欄前站著很多人,上麵好像還貼著紅頭檔案。

“若初,你和媽先回家,人太多。我去看,一會回家告訴你。”湛行洲對著她們說道。

對此,言若初也不反對,母女三人先回去了。

十分鐘後,湛行洲也回來了。

他剛張嘴,言若初的手機響起,顯示是劉主任。

“喂,劉主任。”言若初走到陽台接起電話,語氣平淡。

“言若初,我錯了,我不該對你言語不敬,你就饒過我吧!”耳邊傳來劉主任低聲下氣的哀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