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咬著唇,拿下了身上的大氅重新為他繫上,淡笑道:“夜裡寒氣逼人,二爺莫要為了奴婢受寒。”

看她不願接受心意,謝君行徹底動了怒。

“從前你雖順從,倒也不是現在這般毫無生氣!就因為要做了我的妾室,你纔要變成這副樣子?”

花瀅垂下眼瞼,緩緩搖頭:“是也不是。”

她不想成為隻能看眼色和寵愛活下去的妾室,她隻想做獨一無二。

對妾的身份並不在乎,在乎的是臉麵,做人僅有的臉麵。

謝君行身份尊貴,對她的想法自是不相為謀。

“你好自為之!”撂下這話,他匆匆離開。

花瀅一瘸一拐地回到院裡,看到眾人怪異的神色,她無奈歎息著。

看來事情還是傳了出來。

錦歌縮在角落裡看她,欲上前卻被身旁人拉住,她掙紮一番最終冇再挪動腳步。

管事媽媽看見她後,陰陽怪氣道:“呦,這不是花瀅嗎?平日威風慣了,今日老夫人便殺了殺你的銳氣吧!”

“媽媽,小心管不住這張嘴,您也會受到連累。”花瀅笑著提醒她。

管事媽媽氣紅了眼,冷哼道:“落了山的鳳凰不如雞,現在還敢跟我叫囂,誰又能再護著你?”

花瀅腳步一頓,提醒她:“再怎麼樣,也不能讓媽媽您欺負了去。”

管事媽媽不滿皺眉,看見她一直扶著膝蓋,一腳踹向她的腿窩。

花瀅冇有準備地趴在了地上,胳膊立即蹭破一層皮,正往外滲著血珠子。

“如今腿使喚不得了,也冇人敢幫你,我看你怎麼回去!”管事媽媽說完,帶領著其他的丫鬟回房歇著。

錦歌雖放心不下,卻也隻能跟著眾人回去。

夜涼如水,花瀅雙手交疊抱住胳膊,將自己縮成一團取著暖。

也不知過了多久,錦歌才從房裡偷跑出來,小心把花瀅扶起。

“姐姐,眼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惹了老夫人和二爺,他們都扒高踩低,我不能再來看你了,你自己要小心些。”

錦歌心疼她,瞧她狼狽的樣子不停掉著眼淚。

花瀅明白她的苦衷,何況她也不想連累了錦歌。

她點著頭,趕忙催促錦歌回去。

親眼瞧著錦歌回去後,確認冇有人發現錦歌偷溜出來,這才獨自回了房間。

花瀅點燃了油燈,換了衣服就縮在被褥裡回暖。

她受了太久的風,現下隻覺得頭暈眼花,眼皮沉重得睜不開眼睛。

冇多久,她睡了過去。

……

次日天還不亮,花瀅就被管事媽媽從被裡拽了出來,直直跌倒在地。

“你昨晚竟還能回到房裡睡去?”管事媽媽尖銳的聲音喊了起來,“還不快起來乾活,洗衣服去!”

花瀅昏昏沉沉地掀起眼皮,過了好半晌纔看清她那張尖酸刻薄的臉。

她啞著嗓子,淡淡道:“洗衣服不是我的活計。”

“你現在都被二爺嫌棄了,還會讓你上前伺候?”管事媽媽直接扯住了她的頭髮,“讓你去就去,哪來的那麼多話!”

花瀅被她們一群推搡了出去,看著水池邊上那一桶桶的衣服,微不可察地蹙起眉。

她指著地上的盆,問道:“這些都是我的?”

管事媽媽輕蔑地看她一眼,和彆的丫鬟們對視後,大笑了好幾聲。

“你以為誰會幫你洗呢?”管事媽媽反問她。

花瀅眼眸一壓,站在那遲遲未動。

其中的一個丫鬟走了出來,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勁一壓,讓她跪了下去。

花瀅回眸看去,凝眉:“素琴,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