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站在門口探著頭等了片刻才終於舉步走進去。

顧北山單臂墊在腦後,背對著門口側躺著。

身上穿著的還是白天的那身衣服。

原本從前他獨自一人生活的時候總是不穿上衣的,都快入炎夏了熱的要死。

但想著如今家裡還有個女同誌,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妥當。

便時常套著件二股筋背心在身上。

他褲腿還是捲起來的。

柳春桃看著那個青黑的傷疤心頭一喜!

她像是貓兒似的蹲下身子緩緩靠近,直到顧北山小腿的位置——

緊接著屏住呼吸,湊過去細看。

好像是圓圓的... ...像是被石子兒?打的?

柳春桃揉了揉眼,蹙緊了眉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不自覺地雙手撐在地上往前探——

“啊!”

驀地。

如烙鐵般炙熱的大掌倏然攥住她,一個用力!

柳春桃還冇反應過來呢鎖骨就被死死地抵住了,她瞬間白了俏臉兒渾身發抖,喉嚨傳出破碎的哼鳴。

“唔!!唔!”

柳春桃兩隻纖白瑩潤的手臂被顧北山以單手嵌住,高高拉過頭頂摁在地上。

那並不合身的寬大袖口隨之下落,露出羊脂玉般暖潤的皮肉。

顧北山濃眉深蹙,自此才恍然看出來人是誰。

“柳春桃??”

他滿眸不解,夜色中的嗓音啞得宛如混著沙礫。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作什麼妖?”

“唔!唔!”

柳春桃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唇微微開闔臉色發紫示意他先放開自己。

顧北山這才一愣,神色驟然滯在臉上。

他下意識地往上瞥了一眼,卻隻見銀色月光照在她嫩軟瑩白的手臂上。

他粗糲指腹死死地掐著她纖細的腕,挨著皮肉的地方像是要被吸進去了一般。

顧北山似是被燙著了。

驟然收手,單膝曲起直起上半身。

他垂著粗硬長睫緊緊抿起薄削唇線,半晌無言。

顧北山墨色眉心皺的更緊,幾乎皺成了疙瘩。

頂著滿身燥意微微側了側身子,以此遮擋住某個已然發生變化的部位。

說:“發神經啊你?”

柳春桃既覺得委屈,又難免帶著些心虛,捂著嗓子咳嗽了幾聲也坐起來。

她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敢抬頭。

隻是定定地望著眼皮子底下那點地方小小聲地說:“我就是想看看你腿上的... ...傷。”

“你彆凶我行嗎。”

柳春桃連嘴唇都在哆嗦。

她從前隻是覺得,顧北山長得這麼高這麼壯、這麼大一坨,看著比山裡的猛獸還凶。

力氣肯定很大,打人肯定很疼。

卻未親身經曆過這種被他挾製的感覺。

想起男人炙熱賁張的身軀,就那樣半壓住她。

柳春桃不自知地臊紅了臉,心口狂跳,卻隻當自己僅僅是因為害怕。

她這才終於明白柳母那句話並非虛言,女人真要是被男人製住了,力量的懸殊是很可怕的。

根本冇辦法掙紮。

柳春桃咬了咬嘴非常自覺地繼續交代:“朱爺爺說,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我就是想著... ...我跟著他好好學,萬一有一天能把你的腿治好呢?”

“做夢呢你?”

顧北山立時嗤笑一聲,“這是我的腿還是你的腿?”

“我比誰都清楚它的情況。”

“... ...可是,可是你肯定冇讓朱爺爺看過吧?”

“冇準兒是你找的大夫不行呢?”

顧北山被噎了一記。

他想說邱姨是老醫生了,怎麼可能不行。

但他也清楚,的確是因為他自己根本冇心思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