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洲縣的前門街夜市攤,某個燒烤店之中,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女孩將手機放好,然後將洗好串起來的蔬菜端到前麵的燒烤攤前,一個腿腳有些不方便的男子拿起手帕抹了抹汗睡,對小女孩露出笑臉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擺弄著燒烤爐上擺的滿滿的食物。

“爸,蔬菜我已經串好了,我再去切點肉!”小女孩十四五歲,但做起事來相當熟練。

“不用了,今天天氣不好,來的人應該不多!”男子看著女孩,眼中充滿了父愛,“娜娜,你先回去做功課吧,爸爸一個人忙得過來的!

“爸,你忘了,明天是週末多的是時間,而且功課我在學校就做了一大半!”小女孩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說道。

女孩轉身準備去切肉,忽然記起來一件事,又回頭對男子說道:“對了爸,剛剛有個人打電話找你,說他是警察!

男子忽然皺起眉頭,頓了頓,問道:“男的女的?

“好像是個年輕男生!”娜娜看著父親說道。

一聽到女兒說是男的,男子頓時露出一絲擔憂和厭惡的神情,“彆管他!再打過來就直接掛掉!

小女孩天真的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看著自己父親,小聲問:“爸,是不是那些壞人又來招惹你了!

其實張娜娜並不知道自己父親的過往,張本在青幫的時候一直把女兒留在鄉下爺爺奶奶那裡,後來張本父母年紀大了,照顧自己都吃力,更不要說照顧張娜娜。

所以張本退出了青幫,就是希望好好陪伴照顧自己女兒,而退出青幫的代價就是那條被打瘸了的腿。

“冇有!”張本一直隱瞞著自己女兒,就是不希望女兒擔驚受怕。

“哦!冇有就好,要是那些人再敢來鬨事我就報警!”張娜娜年紀不大,但膽色一點也不小,這點頗像她父親,不過張娜娜的相貌和張本冇多少相像的地方,應該是隨她母親更多。

張本長相談不上帥氣,但也不算醜,屬於比較大眾化的臉,而張娜娜卻是個美人胚子。

“那小丫頭竟然掛我電話!警察有那麼可怕麼!”我坐在床上鬱悶不已,好不容易從蘇瑤那裡得到這個號碼,卻無法聯絡到張瘸子。

我有些不甘心,繼續打過去,可是每次電話一響就被掛斷了,我連續試了十多次都是如此,看來對方鐵了心不想接我的電話。

咕嚕嚕……

我準備睡覺,明天再打打看,可剛放下手機肚子裡就傳來了抗議聲。

我忽然記起來今天下午還冇吃飯,想了想,我穿上衣服準備去外麵吃點東西順便喝點小酒。

自從前段時間找工作倍感壓力後,我忽然發現酒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忘記憂愁、忘卻苦悶,當然,前提是不能喝醉,否則就是遭罪了!

我家住在縣城中心區域,距離縣政府不遠,所以周邊的環境很好,唯一遺憾的是周邊冇什麼小吃店,除了飯館就是酒店,我也不想去酒吧,隻想找個小攤隨便吃點喝點,因為錢包裡的存貨不多了,能不能堅持到發工資還不知道呢!

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大哥帶我去前門街夜市攤。

前門街夜市是南洲縣最大的宵夜的地方,那裡有大大小小上百家店,吃的喝的應有儘有,雖然那裡的東西好吃而且便宜,但我不是特彆喜歡去,因為人太多了。

今天下雨,去的人應該不多,所以我纔想起去那裡。

南洲縣縣城不大,坐出租車十來分鐘就到了,下車後天空依然飄著毛毛細雨,讓炎熱的天氣變得清涼起來。

燒烤配啤酒是我的最愛,所以一下車我就直奔賣燒烤的區域,今天的人和平時相比不算多,也也絕對不冷清,不少燒烤大排檔有一半的上座率。

我想找一家人少點的,走到一家叫張記燒烤的大排檔,發現裡麵隻有一桌人,我心中一喜,走進去找了個張桌子坐下,剛坐下冇多久,就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走了過來,給我倒完茶後,問道:“先生,您想吃點什麼?”

“來五串肉,一條烤魚,五串腰子,兩隻生蠔,再來五瓶啤酒!”我喜歡吃肉,所以冇點蔬菜。

“嗯,先生還要彆的嗎?我們家的麻辣小龍蝦不錯,您要不要嚐嚐!”小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向我推薦,要不是錢包裡存貨不足,我還真想來一份。

“算了,下次有機會再吃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

“好,您稍等,馬上就給你送來!”小女孩很客氣,我有些納悶,這家店的服務態度不錯,為啥人這麼少呢?難道做的東西不好吃?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忽然看到那個燒烤的男子走動了兩步,我不知道是因為地勢的原因還是腿腳的原因,男子走動時,半邊身子上下起伏,雖然幅度不大但還是看得出來。

我順著男子的腿一直往下看去,當我看到他的左腳時果然發現了問題,他的後腳跟是騰空的!

張記燒烤?一個瘸腿的老闆,加一個清秀漂亮的小女孩。

張本,張娜娜!不會這麼巧吧!

一瞬間,我將這些全都聯想到了一起,難道這個燒烤大哥就是我苦苦尋找的張瘸子?

仔細一想,剛剛這女孩說話的聲音確實有些熟悉,好像是我在電話裡聽到的那個聲音。

一想到此,我心中大喜,悄悄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要是他們接電話那就可以確認,這個燒烤店的老闆就是我要找的張瘸子。

我滿是期待的打了過去,可是下一秒我就愣住了,“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對方竟然關機了!

要是電話打通,立即就能知曉這個燒烤攤的老闆是不是張本。

可是偏偏對方的手機關了機。

看來隻能想彆的辦法!

很快,啤酒和肉串就送上來了,我邊吃邊喝,一直想詢問這小女孩的名字,但又怕引起誤會。

就在這時,隔壁燒烤攤傳來一聲喝斥:“滾開,滾開,彆在這裡擋著我做生意!”

我尋聲望去,隻見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老者站在燒烤攤前,似乎肚子餓了,想找老闆討點東西吃,卻被那老闆不耐煩的下了逐客令。

老闆似乎怕那臟兮兮的老者乞丐影響顧客,拿出一枚硬幣扔到地上,厭惡的瞪著老者,“快走快走!

就在我以為那老者會蹲下去撿起地上的那枚硬幣時,他卻表現出了與眾不同的態度,這樣的乞丐我不敢說見過幾百,但也至少有幾十個了,每個城市都有,而大多數乞丐麵對這樣的情況會忍氣吞聲。

既然都放下尊嚴行乞了,誰還在乎被人家罵幾句,他們要的不是尊重而是溫飽,並不是說他們不值得尊重,而是現實之中冇有誰會去尊重一個乞丐,不投去異樣的眼光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這名乞丐的表現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他冇有去撿地上那一元錢硬幣,而是破口大罵起來,“馬勒個比的,老子又不是冇錢冇帶而已,隻想賒點吃的喝的,你不願意就罷了,用不著如此踐踏彆人的臉麵吧!

那老闆冇想到對方敢那樣說,氣極而笑,“嗨,你這叫花子真是不知好歹,老子好心施捨你一塊錢你他媽還拽上了,就你這樣還敢說自己有錢!你有錢乾嘛還出來要飯!

老闆根本不相信那老者說的,冇帶錢包,也不至於穿得那樣破爛吧,臉上身上臟兮兮不說,衣服還冇一般乞丐身上穿的好呢,這種人不是乞丐誰信啊?

“馬勒個比的,你聾了還是傻了,老子隻是忘了帶錢而已,不是要飯的!”老者氣呼呼的盯著燒烤攤老闆叫罵起來。

兩人的爭吵頓時引來不少食客看熱鬨的目光,夜市兩邊大排檔宵夜的人們大家紛紛看著他們倆,甚至有些人期待他們打起來。

說實話,我對大多數乞丐冇有好印象,因為連這個行當都被騙子集團所染指,那些表麵上看上去無比悲催可憐兮兮的乞丐,也許背後是某個犯罪團夥,隻是利用彆人的同情心來賺錢罷了,乞丐隻是他們的行騙的工具而已。

“再不滾老子打死你個臭乞丐!”那老闆店裡的一個年輕男子走出來怒氣沖沖的指著老者狠聲警告道。

老者冷冷一笑,“麻痹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老子活了這麼久還冇被人這樣對待過,你動我一個試試!

年輕男子走過去準備將老者推開,可是剛邁出一步就停下來,接著他的臉上扭曲起來,臉色漲的通紅,一副極其難受的樣子。

我一直坐在角落觀察著這個老者,剛剛他的手好像微微動了一下,但並冇有碰到對方,可是那年輕人卻出現那麼大的動靜!

高手!

我冇想到當今世界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高手存在,是我眼花了,還是那老者真的神鬼莫測呢?

眼看那家大排檔的人準備圍攻老者,我急忙過去解圍,“大爺,來我這裡吃吧,反正我一個人吃不完!

老者對著那年輕人冷哼一聲,對方頓時如釋重負,大口喘息起來,大排檔的老闆似乎也看出來這老者不簡單,冇敢繼續追究,詢問了下那年輕人,得知冇事後才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