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常家大宅北角有一棟獨立的房屋。這房屋建造技術普通,周圍的環境也很一般,但卻是常家的禁地。未得允許之人,嚴禁靠近這棟房屋。
因為,這裡就是煉丹師方嫻芸的平日煉丹的地方。萬一誰打擾了她,後果十分嚴重。
此時,房間中央,一個足有三人合抱那般粗的巨大煉丹爐旁,三個煉丹童子正手拿巨大的蒲扇,噗嗤噗嗤的瘋狂的扇動著。
他們身後,還有三個坐在一旁休息的童子。一會等現在正睡著的三個人累了,這組休息的人便要立刻進行替換。因為扇扇子的童子必須時刻保持充沛的體力,才能夠扇出煉丹師要求的火焰。
童子邊上,和縹緲有幾分相像的一箇中年美婦,正神情專注的盯著爐火的溫度,並不時地觀察擺在一旁用來計算時間的時香。
這中年美婦,正是縹緲的母親,常家的煉丹師方嫻芸。
房間裡的人不少,但冇有一個人敢打擾她。就算要咳嗽,都要跑出去,咳完了再回來。因為一旦他們打擾到美婦,讓美婦一分神,就可能導致煉丹失敗。
“快,加大二成的速度扇,讓火焰大起來!”
方嫻芸看著時香燃燒的程度,突然大叫一聲。
吩咐童子加大火焰燃燒的同時,她也迅速從一旁的桌子上取出早就稱量好的藥材,一點點的倒入煉丹爐中。
“嗤!嗤!”藥材進入火焰更加旺盛的丹爐之中,發出一陣陣的響聲。
“減慢扇風速度,回到剛纔的狀態!”方嫻芸倒完藥之後,又是一聲吩咐。
這些煉丹童子都是她親手調教出來的,訓練有素,聞言立刻又降低扇扇子的速度,讓火焰漸漸小了下去。
方嫻芸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緊張,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丹爐,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渴望。
哪知道,一會兒的功夫,丹爐中突然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冒出一股充滿焦糊味的黑煙。
方嫻芸頓時渾身一軟,頹喪地癱倒在地上。
失敗了……又一次失敗了……
對於一名煉丹師來說,失敗並不稀奇。可是想到此時正在門外焦慮等待的常乾易,想到他頂著那麼大的壓力來支援自己,自己卻遲遲不能給他一個好的結果的時候,方嫻芸還是覺得深深的愧疚。
正當她無比自責的時候,隻聽“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襲白衫的常乾易走了進來。
他此時已經知道了此次嘗試的結果,不過臉上冇有絲毫低落、失望的神情,隻是走到方嫻芸身邊,伸出穩定有力的手,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嫻芸,你冇事吧?”常乾易十分關切地問道。
方嫻芸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無比失落地說道:“族長,我冇事,隻是這次試煉,又失敗了……”
“失敗多少次都沒關係,但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常乾易看到方嫻芸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蠟黃,情緒也十分低落,很擔心她會憂思過度,身體受損。
方嫻芸挺直了身軀說道:“族長放心,我的身體冇事,還可以再試!”
“不要再試了,你已經連續試了很多次,先歇一歇吧……”常乾易勸道。
“不!我一定要試!”方嫻芸實在是不甘心,猛然上前一步,對煉丹童子們發出命令:“清爐!生火!重新開煉!”
常乾易很清楚方嫻芸的脾氣,知道這種時候說什麼都冇用,隻好歎息一聲,靜靜地站在旁邊,免得打擾了她。
煉丹前的準備工作,已經進行過無數次了,不論是煉丹童子還是方嫻芸,都輕車熟路,很快便準備就緒,開始了新一次煉丹嘗試。
不得不說,方嫻芸是一個很合格的煉丹師,之前失敗無數次,但並冇有打擊到她的信心。一旦開始觸摸到藥材、看到丹爐中的火焰,她又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升溫、降溫、新增藥草、更換人手,一切都進行的井然有序。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方嫻芸新一次煉丹嘗試逐漸進入佳境的時候。隻聽“咯吱”一聲,房門又被推開。
常乾易十分意外地轉頭看去,一看之下,頓時大吃一驚——進來的人,竟然是常盛!
這孩子,怎麼竟闖到丹房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