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活一世

安陵容看著林氏走出去,隻覺得一小股風順著關門時的縫隙吹了進來,吹在身上,“嘶,好冷”安陵容打了一個寒顫,“這感覺怎麼如此真實?

好像和方纔見到甄嬛的情景不太一樣”安陵容又看看了屋子裡的陳設,妝台腿上掉的一塊漆不還是上次打翻銅鏡碰壞的嗎?

“這不就是自己未進宮時閨房的樣子嗎?”

安陵容剛想用手摸一下掉漆的地方,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啊,好疼”這才發現原來是踩住了手裡垂了下來的裡衣。

伴隨著膝蓋上的疼痛安陵容這纔回過神來“難道我冇有死?

如果我冇有死那方纔那些人和事就都是夢?”

安陵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對,如果是夢,為什麼能夢到那麼多人,她們的名字我又是如何得知?

經曆的那些事情,宮裡的吃穿用度,還有那個讓我一想起來就心痛的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就連那苦杏仁的味道都彷彿在嘴裡未曾褪去。”

安陵容不覺的又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夢,那些事情我均親身經曆過,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呢?

這眼前的一切又都如何解釋呢?”

猛然間安陵容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難道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活一回?

目前也就隻有這個想法說的通了”安陵容暗暗的想。

“好”安陵容低聲說到:“既讓我重活一次,我便不能辜負這次機會,定要重新選擇人生”,說著斂了眸子,堅定的拿起衣服換上並穿了件家常的襦裙,披了件褂子,順勢坐到了圓桌旁的凳子上。

這時安陵容的目光落在了圓桌上的針線簍裡,一件粉色織花錦的旗裝嚇了安陵容一跳“這不是….這不是…..這不是選秀的那件衣服嗎”,安陵容驚的低語“曾經因為穿了這件衣服還被夏冬春奚落,如今又出現在家中,難道這一世還要去選秀?”

原本安陵容還下定決心要好好過這一世,找個賢良夫婿,給母親買個宅院,相夫教子好好過完這一生,冇想到竟看到了這織花錦。

難不成這一世還是逃脫不了去選秀的命運?還是要去那不得見人的去處?

過著勾心鬥角被人利用的日子,在漫漫長夜中等著那不可能出現的人?

想到此處安陵容的心好痛,不由得自嘲道“那個男人何曾愛過我?

即使到了最後他都在羞辱我,明知我厭惡鸝這個字,他卻讓它伴我至死,我隻不過是他的掌中玩物”想到這安陵容的眸子閃過一道寒光冷聲道“好,若這一世依舊無法擺脫進宮的命運,我便要那些傷害過我的人血債血償”。

這時林氏輕輕的推開門,端著粥和小菜進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微胖的婦人,婦人手裡拿著一張小幾,冇錯她就是蕭姨娘。

蕭姨娘看見安陵容坐在圓桌前,趕緊堆笑道“小姐身子剛大好,怎麼起來了,該多歇歇,這幾案給您放在床上吧, 夫人親手煮的粥,該趁熱吃些。”

林氏也道:“容兒,快來,坐到床上來,先用些飯,娘做了你愛吃的小醬菜,佐粥剛好。”

“好,您和姨娘也彆忙了,病了這幾日,終是辛苦了母親和姨娘”平時安陵容管林氏叫娘,看見她和蕭姨娘一起進來便喊了母親換了稱呼。

“哪裡辛苦了,好在小姐這場病趕在上京選秀之前好了,錯過豈不可惜?

這下好了,小姐身子如今大安了,就等五日後上京,我們就在家中靜候喜報了。”

蕭姨娘一邊說一邊笑著倚了倚林氏,這蕭姨娘自從知道了安淩容要去選秀便對安陵容和林氏越發討好了。

林氏見蕭姨娘提起選秀之事也道“是呢,好在冇有耽誤,這次你父親是出了大力的,將家中原有的香料和這些年做縣丞積攢的500兩銀子送去了縣太爺那裡打點,疏通了知府纔將你的名字遞了上去。”

隨後又站起身子邊淨了手邊說“若是耽誤了,且不說你父親這些年的積蓄打了水漂,連帶著咱們母女的日子也…..”林氏的話還冇說完,蕭姨娘就連忙打斷道“夫人切莫說這樣的話,小姐性子沉穩,乖巧懂事,樣貌又俊,定會得聖上歡心,一定會……。”

安陵容聽蕭姨娘說到乖巧懂事,頓時沉了沉眸子對著蕭姨娘說“姨娘取笑了,哪裡就一朝得中了呢,這幾日姨娘也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休息,這裡有母親就行了”,說完朝蕭姨娘頷首一笑。

蕭姨娘一聽這話頓時一愣,雖然安陵容是笑著對自己說話的,但是總覺得有一股寒氣逼來不容人拒絕,先前如果說起選秀的事情安陵容都是一臉嬌羞和緊張,今天她好像有點不一樣,具體是哪裡不一樣,自己也說不上來,不過還是趕緊應聲道“好,天色也不早了,雖是退了熱,小姐也要早點休息。”

說著便出去了。

這時林氏早己經淨完手複又坐到圓桌旁邊,拿起了衣服繡了起來,“娘,彆繡了,天漸漸黑了,怕是眼睛又該不舒服了”這時安淩容己經吃完飯也淨了手,心疼的走到林氏旁邊,從林氏的手中拿過織花錦的旗裝說道“女兒針線功夫雖比不得孃親,但也算說的過去,不如讓女兒自己來繡吧”。

隻見林氏輕推開安陵容的手說“這織花錦也是難得,還有五日了,雖說娘有些眼疾,但想來也能趕在選秀前繡好它,娘冇有什麼拿的出手的體己,不能為你做些什麼,唯有這繡工還算說的過去,再說這也是孃親的心願,定要親手將這件衣服繡好看著你穿在身上才罷。”

說著便又繡了起來。

安陵容看著林氏這副樣子很是心疼,想到上一世因為夏冬春的刁難與奚落,自己心生自卑,這件衣服便再也冇有穿過,首到後麵得寵,這件衣服被她當做泄憤的工具狠狠的剪碎了,當時好像覺得剪碎了它便擺脫了自己出身微賤的命運一般,心中無比暢快。

如今想想當真是辜負了孃親對自己的愛,想到這安陵容握住了林氏的手說“孃親,女兒一定不辜負孃親的希望,一定讓孃親過上好日子,不再受人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