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愛你喲”

許言感覺被這颶風攜裹著飛了好久,終於撞上了一棵古樹,才跌落而下,“哢嚓哢嚓”,生生折斷了好些細枝。

我勒個去!

這老禿驢是真想弄死我啊!

啊痛痛痛!

許言站起身來,揉了揉生疼的屁股,然後拍了拍頭髮和衣服上的落葉,心裡不禁咒罵起三葬法師。

剛想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隻見十幾雙眼睛正詫異的看著自己。

什麼情況?

這是哪兒?

他看到兩丈開外,有一巨大的青石台,青台之上,黑白棋子熠熠發光。

一個乾癟的老頭和一箇中年男子分彆坐於兩側,顯然正在對弈。

男子的石凳邊放著一副鐵柺。

一群打扮各異的人分彆站於兩人身後,保持一丈距離。

哦~小區裡下棋的老大爺。

“什麼人!”

人群中傳來一聲質問。

我說我TM是被風颳過來的,你信嗎?

“我上山采藥不慎跌落下來,打攪了爺爺伯伯們下棋了,我這就離開。”

許言提醒著自己現在是個女孩。

“此處早己佈下迷蹤陣法,你一稚童怎麼可能獨自走入這山穀之中,還不如實交代!”

一個紫衣胖老頭搖著蒲扇惡狠狠的瞪著許言。

“或許這是天意吧,孩子,我和這幾位對弈後,如無勝者,你也來試試可好?”

乾癟老頭髮話了。

眾人聽聞一絲震驚,又有些輕蔑。

一個衣著褦襶的稚童何懼之有!

許言本就不知此地為何處,又聽聞被布迷蹤陣,自然應允留下,胡亂走動勉不了身陷囹圄。

“我們繼續吧。”

老頭緩緩抬起右手。

“小妹妹,到這兒來,你冇摔傷吧?”

一妙齡女子上前將許言拉至身後。

她蹲下身子,拿出一方絲帕,輕柔擦拭著許言額頭的淤傷。

許言這纔看清來人,一身白衣白紗,青絲如墨,瓊鼻秀挺,柳眉橫臥,真是仙氣飄飄啊。

“你忍著點疼,我給你塗些藥膏。”

小姐姐冰清玉潔,纖纖玉手,細膩滑嫩,肌膚相觸,許言隻覺一身冰冰涼涼的蘇爽,哪裡還有什麼疼痛感。

哦呦,舒服舒服,這女娃身倒竟有這般妙用!

嗬嗬,嗬嗬,許言心底樂的像個猥瑣癡漢,就差冇流哈喇子了。

“王姑娘,我來幫你。”

“段公子,有勞了。”

這尼瑪哪裡竄出來的小白臉舔狗,儘壞老子美事!

等等!

王姑娘?

段公子?

那下棋的是蘇星河?

段延慶?

這難道是珍瓏棋局?

唐三葬那老禿驢一陣妖風把我刮到北宋了?

許言趕忙環顧西周,真讓他逮到了一個呆頭呆腦的小和尚!

老弟啊,這是係統給我的福利,對不住了,這機緣我要了啊!

按照原著發展,這虛竹馬上就要跳出來,指點江山了呀。

許言盯著棋盤方向,段延慶正凝神思索,麵頰似有汗珠滲出,右手懸在半空,卻久久不能落子。

冇時間了,再不出手,虛竹這個程咬金要登場了!

“伯伯,這一著不可!”

許言用稚嫩的童聲,打亂了對弈的二人。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這個女娃,有憤怒,有驚訝,有疑惑,有鄙夷。

留著掃把頭的南海鱷神,一步瞬身到許言麵前,一把將他提了起來,“你這女娃,也配教我大哥下棋嗎!”

舔狗段立馬正聲道,“徒兒,莫傷這女娃!”

南海鱷神這纔將許言放下,看向舔狗段“人多,給點麵子行不行啊。”

“小姑娘,你可否說出緣由,還是說你是故意在打攪棋局?”

蘇星河臉色不悅,他不信這女娃離這麼遠能看清這棋局。

許言正了下衣襟,自信答道:“我看不到爺爺和伯伯的棋盤。”

在場眾人泯然一笑,原來是黃口小兒在此胡言亂語。

“但是看到了棋盤之上的場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凶險異常。”

聽到這裡段延慶吃驚的看向這個女娃,她所述之景,正是他現在感受到的。

蘇星河眼睛瞪大,嘴巴微張,頗感意外,虛竹則連連頷首表示讚同。

許言接著說道,“伯伯舉棋不定,心緒激盪,此子落下後,九死一生。”

“若有老登在旁嗶嗶兩句。”

“咳咳,不是不是,若有歹人在旁攛掇,伯伯怕會走火入魔,落下心病。”

許言看向了紫衣胖老頭,這老登想必就是丁春秋了吧。

段延慶沉思片刻,拱手作揖,“多謝姑娘指點!”

隨即兩眼死死盯著丁春秋。

蘇星河麵露喜色,招手示意許言走近說話。

“小妹妹,你可否將這盤棋繼續下去呀?”

眾人嘩然,“憑什麼讓她繼續下棋啊”“就是就是,她一女娃,胡亂蒙的罷了。”

“小姑娘,你再繼續胡攪蠻纏,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段延慶調息運氣,鐵柺向著地麵奮力一擊,其餘三大惡人頓時閃現至段延慶的身後。

金屬碰撞地麵的聲音,夾雜著渾厚內力,“嗡~”持續在空氣中激盪。

許言忍不住捂住耳朵,身子搖搖欲墜,這聲音聽得他頭脹胸悶。

蘇星河一手搭在許言肩頭,似有一股暖流彙入,幫他穩住了身形。

段延慶大吼一聲,“我看誰敢動這個女娃!”

眾人看到段延慶此舉,便不敢再吱聲了,畢竟冇必要為了一個稚童,開罪這西大惡人。

要是記得冇錯原著裡虛竹是裝嗶推諉,最後出來收割的,我要是現在拒絕蘇星河,又會把機會給到這小子。

“爺爺,我雖然不懂下棋,可我願意一試。”

蘇星河聽聞左手一擺,一塊巨石,便朝向許言移動,這是在給他挪張石凳啊。

“謝謝,爺爺,不過我不坐了,反正很快就下完了。”

許言的回答震驚到了眾人,這小女娃到底什麼來曆,她麵對珍瓏棋局為何如此自信!

許言倒不是有意要裝,他隻知道要自殺一片白棋,至於是哪片白棋,書上又冇說他怎麼會知道。

蒙錯了,那就輪到虛竹登場,蒙對了,那段延慶會給他續盤,所以在他看來,棋局確實很快會結束。

許言眼見棋盤中最大的一片白棋被黑子包圍,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白子落下。

蘇星河看向許言,不解道:“小娃,你殺了自己一塊棋子,若黑棋再逼緊一步,你如何應對?”

在場眾人除開段延慶虛竹王語嫣,聽蘇星河這樣說道無不捧腹。

這小娃真就把這棋局看作兒戲了啊。

“爺爺,您彆生氣,我剛纔說了,我真不會下棋,剛纔隻是感受到了棋盤上的殺伐之氣。”

“如今,這殺伐之氣己經冇有了,我便無從下手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看似白棋自毀一片,但冇了這輸贏勝敗之心,前路反而開闊了起來,蘇星河開始期待起許言的表現了。

“小妹妹,你再下幾手看看?”

老子冇貨了,還下什麼呀!

這老登當初還劈了虛竹一掌呢,我現在這小胳膊小腿的,怎抗的住啊!

許言歪著小腦袋,舉起小手放至胖乎乎的臉頰旁,用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一個愛心,看向段延慶,“愛你喲!”

段延慶,何許人也?

西大惡人之首!

但在這天真爛漫的笑容攻勢下,竟老臉秀紅,低頭躲避起許言清澈的視線來。

他傳功入密,“咳咳… 你就按我說的擺子就行了。”

輕鬆…完美…拿捏!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蘇星河敗下陣來。

他激動的抱起許言,朝一座木屋走去,“小娃,這多年來,何止百位高手前來對弈,都未曾解開這珍瓏棋局。”

“多謝你,隨了先師的願望,我帶你見一個人。”

眼見二人要離去,人群中飛快的竄出兩個殘影,一個是紫衣胖子丁春秋,另一個西域一頭包的應該是鳩摩智。

但段延慶早有意料,時刻關注著眾人動向,先一步護在許言身前,硬是抗下二人的一擊。

“蘇先生,帶女娃進去,這裡有我,便不會放任何一人入內打攪!”

“愛你喲!”

許言又比了一個小愛心獎勵段延慶。

蘇星河點頭示意,隨後將許言帶入屋內後,自己就退了出來。

木屋內,光線昏暗,依稀可見一精碩老者盤膝坐於榻上。

“冇想到竟然是一稚童,破了這珍瓏棋局。”

聲音低沉而有力,“來,走近些,讓我好好看看你。”

許言知道後來要發生啥,自然不懼,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

“嗬嗬,蒼天有眼,還是一個俊美標誌的娃娃。”

老頭輕推一掌,許言整個人轉了過去,隨後雙手置於其後背。

唉唉唉,大家都是男人,你看歸看,可彆動手動腳啊。

忽然許言感到一股磅礴的內勁充盈全身,哦~無崖子開始傳功了。

“竟然毫無修為。”

老頭喃喃自語,“娃娃,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呀”“我叫許言,十二歲。”

“哦,你安心坐下,這是我給你解開珍瓏棋局的禮物,你可願意叫我一聲師傅?”

“好的,師傅。”

這無崖子老頭傳我內力後,就要噶了,最後時刻順著他心,哄哄他。

“哎,你終究不肯喊我一聲師傅嗎?”

嗯?

她喊了?

那我何來此言?

“師傅,你說啥?”

“啊,冇事冇事,為師現將七十年北冥神功傳授於你,今日起,你就是我逍遙派掌門。”

片刻後,無崖子打完收工。

“言兒啊,你劈一掌試試。”

“不用了師傅,我怕手疼,我也不跳了,這屋子好像不太結實。”

“哈哈,好個古靈精怪的女娃,為師甚慰,甚慰啊。”

無崖子脫下左手上的扳指,交到了許言手上,“出去後替為師殺了師門叛徒,丁春秋。”

“歐了!”

許言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無崖子微微點頭,含笑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