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北城,某處荒僻的小院子之中。

屋子裡,昏黃的燭光搖曳著。

劉二吃力的將那裝滿著靈晶的兩個箱子推進了床底下,臉上滿是欣喜之色。

光是這兩箱子靈晶,不知道是多少人一輩子不敢奢求的財富。

“我也是有錢人了……”

“嗬嗬嗬,我劉二現在也是爺了!”

跪在地上,看著床下的那兩個大箱子,劉二滿臉得意的笑容。

呼!……

可正在此時,一股冷風吹來,吹開了那半掩的門,吹滅了屋子裡麵昏黃的蠟燭。

“誰?”

劉二一個激靈,猛喝了一聲,順手一把抄起了藏在床頭的刀,警惕的看向了門的方向。

“冇人?”

劉二疑惑的喃喃自語了一句,掃了一眼四周,伸手關上了這房門。

可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瞬,劉二整個人身體僵住了。

機械的回頭,看向了床的方向。

床邊,一道人影靜立在黑夜之中。

“劉二?”

這人冷冷的問了一句。

“是!你是誰?”

“你想要乾什麼?”

劉二緊張的眼角餘光不停的掃向床底,他以為這傢夥是來搶劫的。

啪!

許諾打了個響指,一撮火苗從指尖冒出。

掏出懷中南若煙剛卷的雪茄,烘烤了一下,然後點燃。

深吸一口,雲霧繚繞,猩紅的光映出著那一張俊美的臉龐。

“少……少將軍……”

劉二惶恐不安的急忙跪在了地上。

“賣許長安的人中,有你對吧?”

許諾緩緩的打開了那一張寫滿著名字的紙,淡淡的問了一句。

“不!我冇有背叛將軍,我……我真的……”

“少將軍,您要相信我!”

劉二惶恐的後退了幾步,瞪大著眼睛看著許諾。

許諾坐在了床上,冇有說話,卻輕輕的拍了拍這床。

這劉二,之前是他父親的一個部下。葬龍關那一戰,許長安和所率軍隊全部陣亡,但是……這劉二卻活著回來了。

此刻他這笑容在劉二看來,陰冷恐怖至極。

“少將軍……”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這難道也有錯嗎?我……”

劉二見許諾拍了拍床,知道自己藏在床下的東西許諾已經知道了,不忿的看向了許諾爭辯道。

下一刻!

噌!……

劍刃在月光下泛著寒芒,掠過劉二的脖子,頭顱在地上滾出了好遠。

看著麵前這一具無頭屍體,許諾緩緩起身,朝外麵走去。

“有冇有錯我不知道,但是你該死是一定的。”

“有什麼要解釋的,就下去親自跟你的將軍解釋吧。”

走出院子的那一刻,屈指一彈,那半截猩紅的雪茄飛向了身後的院子。

片刻之後,這院子已經冇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離弦劍如有生命一般,緊跟在許諾身側。

許諾手指輕輕一勾,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在這黑暗中響起。

逐漸的,這聲音越來越響,月光下,一條黃褐色的‘水流’憑空出現,急速的朝著前方湧去。

藉助這清冷的月光看去,便會發現那是一隻隻黃褐色的螞蟻。

用禦獸之術控製螞蟻這種東西,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

可是……

如果這螞蟻是行軍蟻,就算是那些禦獸高手,也未必能成功控製。

密密麻麻的行軍蟻彙聚成了一條‘洪流’在月光下急速湧動,緊跟著許諾的步伐。

它們的數量至少也在兩百萬以上。

天北城東南邊,一座奢華的庭院之中。

“叫啊!”

“哈哈哈,你們叫的越慘,我就越興奮!”

一名穿著華麗的年輕人,狠狠的甩動著手中那滿是倒刺的荊棘鞭。

在他的麵前,掛著幾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男女女。

每一鞭子,都會從他們身上勾走大片的血肉。

這些人痛苦的哀嚎著,慘叫著。

“嘿嘿,彆怪本少爺狠,要怪就怪你們的家人吧。”

“乾什麼不好?非要跟著那許長安賣命。”

“本少爺之前是不敢動你們,可是現在……”

“你媽的!本少爺不就睡了個女人嗎,你們再去許長安跟前告狀啊,再去啊!”

“不知死活的賤東西,我送你們去下麵見許長安告狀!有種的,你們讓他許長安從地獄爬出來咬我啊。”

“哈哈哈……賤貨一群!”

年輕人怒罵著,狠狠的甩著手中的荊棘鞭,臉上的笑容猙獰而恐怖。

他是這天北城林家的小少爺,林陰!

當年他因為強上了一個許長安麾下士兵的妹妹,差點被許長安活活打死在街頭。

最終還是林家動用了無數資源才保下了他的小命,可就算是如此,他也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年才重新站起來。

這個仇,他可是記了很多年了。

現在許長安和麾下那些士兵已經全部戰死,他再也冇有了畏懼。將多年的怨恨,全部發泄在了這些家屬身上。

“叫啊!”

“哈哈哈,叫許長安再來咬我啊!”

林陰瘋狂的笑著。

這一片院子,就是他專門買下來供他虐殺這些人的地方。

被掛著的這些男男女女,逐漸的就連慘叫都冇有了力氣。

他們已經絕望了,心如死灰。

他們的家人為了身後的這一片大地戰鬥,不顧生死,甚至獻出了生命。

而身後的這一片土地,卻連他們活下去的地方都冇有。

“打的爽嗎?”

突然,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林陰猛然打了個寒顫。

“誰!”

林陰迅速的轉身,看向了這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月光下,這院牆之上,一道人影佇立,在他的身旁一柄赤紅色的劍上下遊走,劍刃泛著血光。

“嗬嗬嗬,我當是誰呢。”

“原來是少將軍啊!”

“怎麼?少將軍不去給許大將軍守孝,還有閒情逸緻來我這溜達啊。”

林陰嘴上嘲諷著,可是腳已經微微開始後退。

許諾這個混蛋之前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也不小。

“嗬,少將軍要不要來兩鞭子?很爽的,這些賤坯們就該打,您說是不是?”

忽然想起許長安已經死了,林陰的底氣頓時也足了起來,雙目之中的那恐懼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