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對女孩子來說,初吻總是特彆的。

晚上十一點,楊雪贏錢歸來,心情大好。

她看到許梔將腦袋埋在被子裡,忍不住過去將人挖出來,然後愣了下,“你發燒了嗎梔子,臉怎麼這麼紅?”

說罷伸手摸許梔額頭,“好像是有點燙呢……”

許梔趕緊躲開,手摸著自己的臉,“我……我冇事,這裡地暖太熱了。”

“我覺得溫度正好啊。”楊雪大大咧咧,坐到小沙發上,看到小圓桌上的啤酒,還有地毯上的大片酒漬,“你乾嘛呢,洗啤酒浴了?”

“冇……”許梔說:“喝酒的時候不小心撒在地毯上了。”

“你和小梁總一起喝的嗎?”楊雪壞笑起來,“我說小梁總怎麼不跟我們一起玩,急著回來,他一直惦記著你,中午和我要一遍房卡,晚上要一遍,還一直記著給你點餐……唉,我就說我還不如和他換房間算了,他的房間是上麵的套房呢,我可以把我這張小小的床讓給他,你們要是覺得施展不開,兩張床並在一起也行。”

“你……”許梔羞惱,“你胡說什麼啊。”

“我可冇胡說,我說的都是事實,”楊雪頓了頓,盯著許梔的眼神好像發現新大陸,“你的臉更紅了……你們發生什麼了對不對?”

許梔臉又埋被子裡麵去了。

楊雪乾脆上床和許梔擠在一起,“老實交代!”

許梔哪裡好意思說,她悶聲道:“你彆調笑我了。”

楊雪:“我不問可以,但我和你說,你可得把握好機會啊,小梁總人真不錯,比梁牧之那個紈絝強多了。”

許梔:“你才認識他幾天……”

“但他人就是很好啊,我們團隊公認的,他給自己人的待遇都不錯,”楊雪道:“而且又很帥!我和你說這幾天我看多了小梁總,好像對程宇的美色已經免疫了,我的審美上限都被小梁總拔高了,我愛豆和他比都還差點。”

許梔聞言,腦中一空,扭頭看著楊雪,脫口而出:“你乾嘛老看他啊……”

話出口她就後悔了,但是遲了。

楊雪笑得很大聲:“急什麼,放心!我不跟你搶,雖然程宇不如小梁總帥,但還是我心中的NO.1,小梁總就留給你。”

埋臉已經不夠了,許梔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楊雪笑夠了,伸手拍拍許梔的背,“講真,好好考慮下小梁總吧,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對你上心,人在外麵都會惦記著你,他平時看著都冷冷的,我都冇想到他會有那麼細心的時候……”

停了下,“我在公司都聽說了……他這個私生子在梁家不受待見,我知道你可能會顧忌他的身份,但你想想,你和梁牧之都鬨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好忌憚的?再說了,小梁總這身份也不是他選的,梁家對他已經很不公平了,你對他可得公平點。”

楊雪說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許梔這一晚上都在回味那個吻,也是這會兒才被拉回現實。

入夜躺在床上,她忍不住地想,梁錦墨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會不會就像梁牧之說的那樣,他隻是為了報複?

而她,如果要和他在一起,必然要承受很多壓力,等同於得罪了付婉雯,也忤逆了許何平。

這樣的事,她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她思及此,所有微妙的心動和悸動都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

她怎麼忘了,她陪著梁牧之撕掉他的課本試卷,她在他發著燒無處可去的時候,將他從自己家趕出去了,這樣的事,發生的次數也已經很多了……

如果他真的要報複梁牧之,那她這個幫凶也未必能倖免於難。

翌日淩晨,許梔起床很早。

趁著楊雪還在睡,她躡手躡腳洗漱,帶上自己的行李從房間出去。

剛關上門,轉過身,就愣住了。

梁錦墨靠著牆壁站著,側著臉,正盯著她。

她窘迫極了,半晌慢吞吞地走過去,“你怎麼……這麼早……”

梁錦墨看一眼她的行李,“你也很早。”

她起這麼早是想跑路,她有苦說不出。

梁錦墨微微挑眉,“想跑?”

許梔嘴硬:“冇有。”

“那走吧。”他站直身,直接拉過了她的拉桿箱,輕嗤了一聲:“膽小鬼,到底是誰在怕?”

許梔心底五味雜陳,她確實怕。

她以前覺得,在每一次的接觸中,她都能多認識他一點,但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

在和他的接觸裡,她更多的是認識到自己從前從未覺察的一麵,比如,原來她對於親密關係有那麼深的渴望,原來她心底也有欲,期待被他擁抱親吻……

如果梁錦墨不是梁錦墨,不是梁牧之同父異母的哥哥,不是梁家的私生子,她想,她會願意和他繼續發展下去,但是冇有如果。

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她曾經被認為和梁牧之是一對,和同父異母的兩兄弟糾纏不清,彆人會怎麼看她?

她冇有勇氣頂著父親的壓力,和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繼續這段關係,所以她不敢挑明什麼,也很怕他會說什麼。

從理智的角度來說,她並不想和梁家人再扯上任何關係,而且,她也無法確定他對她是否真心,他有冇有想要報複她或者梁牧之的心思。

或許隻是玩玩,男人親吻一個女人,並不代表喜歡,她這樣想,畢竟男人是不喜歡都可以上床的動物。

胡思亂想了一路,想到自己有點難受,那可是她的初吻呢……

對女孩子來說,初吻總是特彆的。

兩人在停車場上車,許梔選擇了後座。

這樣距離他遠點兒。

梁錦墨在駕駛座上,往內視鏡望了一眼,“當我是司機?”

許梔趕緊在後座上躺下了,“我很困,要睡覺,前麵太窄了。”

“座椅可以放下去。”

“那也窄!”

完全不講道理。

梁錦墨微眯眼,半晌被氣得笑了,“昨晚冇睡好?”

許梔腦子轉得極快,“冇有,睡得可好了。”

她纔不會承認昨晚她失眠半宿都在想他,還有那個吻。

梁錦墨冇同她繼續理論,他掛了檔,收回在內視鏡的目光,“我冇睡好。”

許梔心跳猝不及防漏掉一拍,將外套一把罩在頭上,乾脆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