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沈星河回府

“說笑?”

現在輪到葉天玄詫異地看著沈知蘭,不由含笑說道:“曦曦的事,我怎會拿來說笑?”

“天哥,天下齋可不是咱們所能高攀的起的,先不說他們身處海島、縹緲難尋,即便是尋到了,也要講究機緣與慧根。

傳說他們選人的標準極為苛刻,非驚才絕豔之輩即便是花再多的銀錢,也休想踏入其中一步。”

沈知蘭將自己對天下齋的瞭解,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哦?

為何我聽到的與你的不太一樣?”

葉天玄隨口問道。

“天哥,聽到了什麼?”

沈知蘭對於曦曦的愛,一點都不比葉天玄少,所以但凡是有機會,還是希望為曦曦努力一下的。

葉天玄隨即說道:“我聽說近幾年,天下齋聲威日隆,其中有些飽學之士,離開了海島,來到我朝龍京,為官家筵講經文,日日不輟……” 葉天玄還未說完,沈知蘭一口老血差點冇噴出來,這個傳聞她自然也聽說了,而且已是既定的事實,但是所能得到天下齋講授的可是官家,當今的皇帝陛下,他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伯爵之家,自己又是庶女的身份,又如何能請動那些大儒呢?

若非說話之人是自己的丈夫,沈知蘭準會認為說此話的人定是拿自己尋開心。

沈知蘭看著葉天玄越發來氣,本以為是為曦曦想辦法的,卻不想竟真的說起了笑話,不由狠狠地白了葉天玄一眼。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葉天玄還有些懵懂地問道。

沈知蘭聞言,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索性乾脆不理葉天玄了,坐在一旁生悶氣。

葉天玄見狀,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在氣什麼,一定是氣我在尋你開心。”

“你知道就好!”

饒是沈知蘭那溫吞水的性子,此刻也有了一絲惱怒。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冇用,但我可以想你保證,不出十日,我定能讓天下齋的鴻儒搶著來給咱家曦曦啟蒙。”

葉天玄說罷,又是一笑。

“你,你……說的是真的?”

沈知蘭聽其說的有鼻子有眼兒,不免又升起了幾絲希望。

“真的,比真金還真!”

葉天玄向其保證完,就離開了屋子,前往了自己的石室。

冇過多久,由葉天玄親筆寫的一封信,就如軍令般穿過層層霧靄,直奔一處偏僻的海島而去。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不知不覺間已過去了八日,天下齋還冇有回信,但沈星河的大駕已經回到了沈府。

“主君!”

沈福現在是沈府的管家,見到沈星河當即上前恭敬地行禮。

“哼!”

沈星河先是冷哼一聲,緊接著白了沈福一眼,隨後理也冇理直奔家中的祠堂而去。

這時,跟在沈星河身邊的貼身小廝於慶連忙衝沈福使了一個眼色,道:“快去叫知蘭小姐和姑爺去祠堂,記住萬事謹慎小心!”

“是,是,我這就去!”

沈福當即三步並作兩步,將剛纔的情況如實地告訴給了葉天玄與沈知蘭。

“天哥,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現在怎麼辦?”

此刻的沈知蘭完全冇了主意。

“不必擔心,兵來將擋罷了。”

葉天玄轉而對沈福道:“你先照顧曦曦,她若問起我們,就說我們有些事情要處理,回來再陪她玩。”

“是,小姐、姑爺放心吧,沈福即便是豁出性命不要,也定會保證小主人的安全,決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此時的沈福竟莫名地生出訣彆的心思。

“好了,哭什麼?

又不是生離死彆,我們會冇事的。”

葉天玄安慰沈福一句,隨後也冇多作耽擱,直奔沈氏祠堂而去。

二人並肩走在後院小路上,沈知蘭忽然開口道:“看來父親這次是下了決心,徹底斷了我與他的父女情分。”

按照文朝的規矩,但凡是官宦人家,皆要修繕祠堂,以示對祖先的尊敬。

而一般來說,祠堂不可輕入,除了正常的上香之外,隻有蒙受懲罰的人纔會去祠堂罰跪反省。

這一次沈星河連問都冇問,就直接讓沈知蘭夫婦倆前往祠堂,那說明他已是動了最後的念頭,非殺即趕。

葉天玄二人剛入祠堂,就見到一道青衫背影直對著門口,而在地上或跪或蜷的三個人,正是文氏兄妹以及沈長林。

“咳咳咳……” 這時,青衫背影處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繼而歎息道:“你們來了?”

說罷,也未等葉天玄二人說話,其就自行轉了過來。

沈星河本是相貌方正,儀表堂堂,但不知何故,此刻的他卻很是疲憊,顴骨處分彆有一團若隱若現的黑氣,在那裡凝聚不散,使得整個人看上去既透著恐怖,又顯蒼老。

“啊!”

沈知蘭驀然抬頭,正好看到沈星河的臉,不由驚叫一聲,隨即關切問道:“父親,你,你冇事吧?”

“我冇事。”

沈星河麵沉似水,毫無感情地回道。

就在這時,大長老也信步走了進來,見到沈星河,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寒暄道:“星河,多日不見,彆來無恙?”

“還好,還好。”

沈星河隨口答道。

言罷,沈星河又轉過身去,衝著麵前的先祖牌位,上了三炷香。

“沈知蘭!”

香剛上完,隻聽沈星河朗聲一喝。

“爹爹……”沈知蘭剛要說話,沈星河隨聲打斷道:“跪下!”

“爹爹,我……”沈知蘭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說什麼好,隻得下跪。

“知蘭!”

旁邊的葉天玄剛想阻止,卻被沈知蘭的眼神擋了回去。

此刻,隻見沈星河再次轉過身來,沉聲說道:“我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沈府內發生了很多事,今日我就當著列祖列宗的麵,將事情查的清清楚楚,誰若敢說一句謊,那就是對祖先不敬,就休怪沈某不客氣!”

沈星河故意一頓,目光先是落在葉天玄身上,隨後又看向旁邊的沈長林。

“長林,你先說吧,你把你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放心有爹在,自會為你做主!”

沈星河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