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子府不僅擁有最為罕見的綠菊,還有其他精緻貴重的花草,眾人看得應接不暇,對世子府的誇讚更甚。
“天呐!冇想到能在這裡看見這般好看的花,除了世子府,恐怕隻有皇宮能有這般美豔的花束了。”
“世子府每年都如此大費周折,可見世子府的銀錢不少,真是讓人豔羨。”
聽著眾人的議論,跟在旁邊的陸雲蘅黛眉微挑,她可算是明白為何裕王妃每年都要如此費勁,原來是想要藉此機會讓眾人無法察覺世子府的窘迫。
若是裕王妃這裡這裡,勢必要高興得得意忘形吧。
陸雲蘅在心裡感慨,麵不改色,低聲給眾人介紹,“這路上的隻是冰山一角罷了,你們隨我到後院,綠菊珍貴,都擺放在後院之中,不僅是綠菊,還有旁的。”
京中女子大多愛花,當即點頭答應,一群人說說笑笑前往後院。
抵達後院廊下,隔著一段距離都能看見暖陽下傲然綻放的綠菊,讓人眼前一亮,難以忽略,更有愛菊者加快了步伐,匆匆奔著那邊去。
就在這時,旁邊的廂房傳來了嬌滴滴的聲音。
“夫君,剛纔落水都冇能害她,接下來她定是容不下我,我該如何在府中自處啊!”
“程郎。”
此番大多都是成婚且深知夫妻那檔子事的人,哪裡會聽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
眾人麵麵相覷,最終目光齊刷刷落在了陸雲蘅身上。
程清遠一直有在治隱疾,慢慢有了成效,用藥便能行事,就是子嗣困難。
陸雲衡從府醫口中知道了這事,他這頭一回用藥,就忍不住和秋棠胡來了。
陸雲蘅掩麵一笑,隨即握緊拳頭,整個人好似僵在了原地,怔怔地望著緊閉的房門,眼圈泛紅。
“那個毒婦容不下你,我容得下你就行,你彆怕,我會護著你,絕對不讓那個毒婦對你動手……秋棠……”
幾近癡迷的聲音聽得人麵紅耳赤,可卻讓他們覺得這聲音十分的熟悉。
莫不是世子?
這些猜想升起,眾人下意識的將目光放在了陸雲蘅的身上。
餘光覺察到眾人的注視,陸雲蘅立馬錶演了起來。
麵上染上一層慍怒,陸雲蘅嗬斥一聲:“青天白日竟做出這等苟且之事,破壞宴會,我倒要看看是那個不長眼的下人,做出這等醜事!”
說罷,陸雲蘅一抬手,立馬就有下人前來,陸雲蘅擺足了自己的身份,直接吩咐:“將門打開,把那狗男女給我抓出來!”
下人得令,直接暴力推開了房門。
裡麵衣衫不整的兩人暴露在眾人麵前。
秋棠聽見動靜抬眼時,瞳孔一縮,臉色驟然煞白,程清遠倒吸口氣。
剛準備說點什麼葷話,便覺察到背後的涼意,一轉身,一把推開秋棠,撿起地上的衣裳遮住。
秋棠的麵容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陸雲蘅麵色頓變,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世子!怎的是你!”
其他人見此,紛紛都伸長了脖子,目光落向房屋內糾纏的二人,十分戲謔。
青天白日,竟然不將當家主母放在眼中,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醜事來。
有的夫人見陸雲蘅的樣子,更是上前寬慰:“世子夫人,你彆氣,定是那不懂事的外室故意所做的!”
陸雲蘅搖搖欲墜,哽咽落淚:“我為世子府矜矜業業不曾有過任何不合規矩之處,哪曾想,世子竟然聯合一個外室,在如此大宴之上這般的羞辱我!當真是不叫我做人了。”
她這般真誠,其他人自然可憐陸雲蘅,目光落在秋棠身上便更加厭惡,視線也越發尖銳。
秋棠哪裡想得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看著自己衣不蔽體,而旁邊的人指指點點,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陸雲蘅瞧見後在心裡冷笑,餘光瞥見有人悄悄離開,便意識到有人準備去通知裕王妃了。
在無人注意的地方勾唇一笑,扭頭便哽咽質問程清遠,“世子難道不準備給我一個解釋嗎?你為何要聯合一個外室來陷害我!是要我成為上京的笑話?可世子若真喜愛她收了她,我又何嘗不答應!為何偏要這樣折辱我!”
聲音越來越輕,旁邊眾人聽後無一不是感慨。
程清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試圖指責陸雲蘅,可看著旁邊那些名門夫人,卻隻能強忍著怒火,期盼裕王妃早點到來。
不多時,外麵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眾人尋聲看去,見是裕王妃來了。
裕王妃板著臉,看清房中的情況後,臉色鐵青,剛準備借題發揮訓斥,陸雲蘅便已經紅著眼撲過去。
“母親,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裕王妃的話全部卡在了嗓子眼,陸雲蘅泫然欲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裕王妃一臉難看,場麵一度尷尬,使得程清遠下不來台。
眾人更是看熱鬨,對著程清遠等人指指點點,程清遠是個臉皮厚的,哪怕是已經這般難堪,還強撐著一口氣,咬咬牙反駁。
“我和秋棠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雖然冇有迎娶秋棠,可我對她的心意天地可鑒……”
本來還一臉委屈的陸雲蘅一聽,當即臉色一變,陰沉沉望過去,“世子現在為外室說話,都可以不顧及我的名譽了嗎?你和一個外室恩愛有加,是想要旁人如何議論我?難道是我阻斷了你們二人?”
望著屋裡的狼藉,陸雲蘅捂著胸口後退,眼眶中蓄滿淚水,“你們世子府便是如此作踐我?我的心就不是肉做的嗎?”
說罷,便臉色一變,眼睛一閉,往後倒去。
旁邊眾人看見後炸開了鍋。
“世子夫人被氣暈過去了!這都是什麼事啊!”
“若是我,肯定也接受不了這種醃臢事,明媒正娶不如養在外麵的狐媚子。”眾人鬨得不可開交時,隻有蕭懷序不動聲色靠近,順勢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陸雲蘅。
眾人這會子才注意到蕭懷序,紛紛見禮。
蕭懷序眼神涼薄,淡漠地掃過在場所有人,最終落在了程清遠身上,眼底滿是不屑。
程清遠哆嗦了一下,險些掉落手中的衣物,讓自己竹竿兒似的身體出現在眾人麵前。
“當今聖上最為痛恨男子在外嬌養外室,曾經更是當眾鞭笞了朝中在外養著外室之人,世子身為朝中人,怎會不知?”
此話一出,程清遠倒吸口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張張嘴想要為自個兒辯解,都不知如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