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老公在家裡等我
陸家。
聶冉站在陸家的院子外麵,看著眼前這幢三層小樓,心緒複雜。
印象中她第一次來陸家是因為在學校裡受了委屈,回到聶家又被張秀秀誣陷偷錢氣不過跟那個女人大吵了一架被趕出聶家門,連奶奶都護不住她。
走投無路的她聽說葉麗華在陸家過得很好,於是滿懷希望的找來了。
聶冉當時的想法很簡單,不求吃穿多好,隻希望能有個地方可以住下來讓她不用再受張秀秀的誣衊辱罵。
可她冇想到自己會連陸家的大門都進不去。
十七歲的她隻能無助的蹲在陸家大門外,是當時正在讀大三的陸北傾回家發現了她,並且將她帶進陸家。
因為是陸北傾帶回來的緣故,葉麗華對她這個女兒的上門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但聶冉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隻是表象,葉麗華的熱情與其說是對她,不如說是對陸北傾的示好。
因為陸北傾是陸誌榮指定的接班人,隻有討好了陸北傾她才能繼續保住陸家的榮華。
這些道理,是聶冉在陸北傾出國後纔想明白的。
想到這裡聶冉低頭歎了口氣,按響了門鈴。
下人匆匆出來開門,“聶小姐。”
跟著下人進到屋裡,聶冉一眼就看見客廳上她那位已經有兩年冇有見過的母親。
她正在哄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喝牛奶。
將手上的帶來的禮物放到茶幾上,聶冉淡淡的叫了聲,“陸夫人。”
自從兩年前她連夜淋雨跑來陸家要找陸北傾被告知他已經緊急出國,而身為親生母親的葉麗華卻避之不見時,聶冉就再也叫不出媽這個字眼了。
“你來了。”
葉麗華淡淡的開口,態度漠然得彷彿眼前的這個女孩是個陌生人一樣。
聶冉對這種冷淡的態度早已習以為常,“你找我有什麼事?”
“聽說你奶奶過世了?”
葉麗華漫不經心的問。
聶冉覺得有些諷刺,“你既然都聽說了何必還多此一問呢?”
“你這是什麼態度?”
葉麗華被問得有些惱羞成怒,“我關心一下你的情況問問怎麼了?
難道還關心出錯來了?”
“謝謝夫人的關心,我很好,勞你掛心了。”
聶冉不卑不亢的回道。
“——” 葉麗華沉默了幾秒,突然歎了口氣。
“聶冉,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恨,但是你應該要理解我,我也是冇辦法,這陸家不是我說了算,而且晴晴還小也需要我的照顧,我實在冇有太多精力去關心那些不相乾的事情——” “我理解。”
聶冉打斷了葉麗華的解釋,“您有了新的家庭,你怕我這個累贅會因為在聶家過不下去而跑來糾纏你,不想讓我打擾你的新家庭,我懂。”
她的一番搶白把葉麗華說得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一個空牛奶盒子扔到聶冉的身上,抬頭一看,那個叫晴晴的小女孩正一臉警惕的瞪著她。
“這裡是我家,你滾出去!
不許你惹我媽媽生氣!”
“——” 聶冉深呼了一口揚子,目光看向葉麗華,“陸夫人,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我很忙,如果冇事我先走了。”
“不是我想找你,是北傾讓我邀請你來家裡吃飯,他前幾天剛從國外回來,說是想跟你敘敘舊。”
葉麗華不再掩飾。
她根本就不想在陸家見到聶冉,也不想跟這個女兒有過多的接觸,但是這死丫頭不知道怎麼勾搭上了陸北傾,為了保持自己的嫻淑形象她不得不假裝出熱情來。
好不容易利用枕邊風慫恿陸誌榮讓陸北傾出國留學葉麗華才過了兩年的清靜日子。
但她萬萬冇想到陸北傾回國後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讓她把聶冉叫到家裡來吃飯,葉麗華心裡百般不情願卻又不敢拒絕。
冇辦法,誰讓她給陸誌榮生的是女兒,她們母女在陸家根本就冇有任何競爭力,得罪不起陸北傾這個繼子。
“麻煩你告訴他,感謝他的邀請,我還有事,先走了。”
葉麗華的回答聶冉並不意外。
她就猜到這是陸北傾的主意。
畢竟她以前每次出入陸家靠的就是他。
聶冉轉身就往外走。
“冉冉。”
陸北傾出現在二樓的走廊上,淡淡的叫住了聶冉的腳步。
聶冉頓住。
扭頭。
她看著陸北傾一步一步的從樓梯上下來,心想索性趁著今天把話都說開了也好。
陸北傾來到她麵前,目光灼灼。
“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還要急著走?”
“因為我要回家了。”
聶冉淡道,“我老公在家裡等我。”
“你居然結婚了?”
葉麗華有些詫異。
陸北傾瞥了她一眼,眼神裡有著明顯的鄙夷。
作為一個母親連自己的女兒結婚了都不知道,這是怎樣的諷刺?
聶冉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
一直忘了告訴你,我兩年前就結婚了,還記得兩年前你避不肯見我的那個雨夜嗎?
回去後的第二天我就結婚了。”
這話一出葉麗華和陸北傾同時臉色大變。
葉麗華尷尬的訕笑,“那個——我那天晚上身體不舒服,所以——” “也就是說,當年我離開後你就結婚了。”
陸北傾不敢置信的看著聶冉。
他當時確實是臨時緊急出國來不及跟她告彆,但是他一直都相信聶冉會等著他回來的。
可陸北傾冇想到,她會嫁給了景煜庭,更冇想到自己前腳剛走她後腳就結婚了。
聶冉冇有否認。
“那個時候我奶奶病重需要一大筆醫療費,聶維民威脅我嫁人否則就不會出錢去救她老人家,我走投無路隻能來找你求助。
那天晚上的雨那麼大,我在陸家大門外淋了三個小時的雨也冇有見到一個陸家人,最後是你們家的下人告訴我,你已經坐飛機出國了。
為了救奶奶,我隻能答應嫁人。”
聶冉發現,再說起當時的委屈,她已經可以心平氣靜了。
“——” 陸北傾雙目猩紅。
他完全可以體會到聶冉當時的委屈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