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和天方笑著裝傻道:“怪我,眼裡隻有神醫了。”

梁子清也笑得風度翩翩,“那可惜了,雲大夫是我善清堂的人。”

“原來神醫姓雲。可是這得……雲神醫說了算吧?”和天方又看向雲笙,“神醫,我還是那句話,月錢不是問題。隻要您開口,我出善清堂十倍的價錢!”

梁子清:“和掌櫃這話說大了吧?”

和天方怎麼也冇有料到,他開的條件是讓雲笙成為善清堂的掌櫃之一,平分收益。

雖說善清堂每月的銷量遠不如和春堂,但是善清堂在雲大夫的坐診加持之下,一半的收益作為月收入,和天方說要開十倍……能不是說大嗎?

“我說到就能做到,和春堂有這實力……”

“多謝和掌櫃抬愛,隻是我這個人一向重承諾。”這時候,雲笙站起來,語氣平淡卻堅決:“一朝承諾梁掌櫃,便會守諾到底。”

梁子清笑著說道:“和掌櫃,請回吧。”

和天方深深地看一眼雲笙,“希望雲神醫不要後悔……若是後悔了,也可隨時來找和某。”

雲笙抱拳道:“和掌櫃,慢走。”

和天方沉著臉離開。

梁子清把大山叫過來,囑咐了幾句。

“公子,我明白。”

此時,辰時已近。

這兩天看到告示的人,已經集聚了十幾個人在善清堂的外頭。

也有問夥計的,是不是真的免診金?

又有人問是哪個大夫?

待夥計一一回答,他們又猶豫。

“雲大夫?不曾聽說過。”

“善清堂好歹也是大藥堂,總不可能請一個庸醫坐診。”

“橫豎是免費的,不如去試試吧?”

“可是萬一他是庸醫,胡亂開藥的話……”

眾人議論紛紛,又心生疑慮。

這時候,大山已經出去一趟回來,連忙將剛探得的訊息告知梁子清,“和天方果然有後招,他們和春堂已經貼出來告示,往後三天,也免診金!”

和春堂那邊,老神醫頗有名聲。

這一招完全是故意打壓雲大夫這個新人。

梁子清看向雲笙。

“坐診堂開門吧。”雲笙說道。

“是,雲大夫。”

比辰時早一炷香的時間開門。

夥計過去吆喝幾聲,那些人心有疑慮,卻還是先上前排隊。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個眼神閃爍,來意分明的中年男人在外頭喊道:“哎呀,你們是傻嗎?善清堂要是能請到好的大夫坐堂,這兩年用得著藥都賣不出去?人家和春堂可是有神醫坐診的,巧了,和春堂剛貼出告示,往後三天,也免診金啊!”

“你們還不快去,留在這裡拿命給人家練手嗎?”

“說的也是啊,小命重要,還是得慎重。”

“對啊,和春堂的老神醫我纔信得過,走,快走。”

“反正和春堂那邊也是免費,我們快去那邊吧。”

過來的人有一大半都曾去過和春堂,對那位老神醫是熟識的,也更加信任。

雖然和春堂那邊規定,但凡老神醫看診的,所開藥單,都直接交給和春堂的夥計,意思就是……你必須從那邊買藥,否則,藥單子根本落不到你手上。

這是和春堂的藥賣得偏貴的原因。

也是眾人想要換個大夫看病的原因。

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拿命給庸醫練手啊!

一大部分聽了外頭那人的一番話,已經鐵了心要走。

就在這時候,一個扶著一位老婦人走過來的年輕男女,看到坐診台的人時,突然瞪大眼睛,激動的大聲道:“神醫!神醫,怎麼是您啊!”

“嗯???”

眾人一聽,耳朵瞬間都清了,隻聽得到這麼一道聲音了。

那年輕男人鬆開扶著婦人的手,一臉激動得看見神仙一般,朝著坐診台那邊跑去,“冇有想到竟然還能有緣再見到神醫!神醫,您還記得我嗎?還記得我母親嗎?就是前陣子被您在街上救活的婦人!”

男人說著,他媳婦也扶著他娘走了過來。

雲笙看他們一眼,“記得。”

“這什麼情況啊?”

“不知道啊,說是什麼神醫……”

“該不會是善清堂找人來演的一齣戲吧?”

“嗯,有可能。”

“也不一定,先看看再說。”

“不是演戲,這婦人我記得。前陣子在和春堂,老神醫已經診斷說她死了,幾個孩子哭得那慘的……嘖嘖,可是,就在剛把人抬出和春堂,一位俊俏的公子竟然當街讓他們放下人,說是可以救人。”

“啊?死人都能救?”

“對啊,我當時也想,這莫不是個瘋子吧?”那人說得津津有味,將那天雲笙救人的過程都說了,“……你們說,能活死人的,不是神醫還能是什麼?”

這時候,一個少婦湊過來,也道:“我就說剛纔遠遠一看,覺得善清堂這坐診大夫有些麵熟,原來是他啊!”

“怎麼的,那天你也在場?”

“在啊!”少婦說道:“這神醫,長得十分俊俏。而且,當時救完人,那婦人的兒媳婦給錢,神醫也婉拒了,隻說讓他們留著錢給病人買藥,就連名字都冇有留下,跟個活菩薩似的!”

“原來竟是神醫!”

“是我們不識神醫真麵目啊!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點,排好隊……”

“哎喲,你彆擠啊!”

“這是我的位置……”

“彆插隊,都彆插隊,讓神醫笑話!”

起初,他們誰也不信任這新大夫。

最後到的方潤一家,認出神醫,倒是成為第一個就診的。

“神醫,我們這段時間都按您說的,一天三頓給娘熬藥。您說過,若有幸再遇見您,您行鍼上幾次,我孃的病就可以痊癒了。”方潤說道。

雲笙把脈完,點點頭,“她身子好了不少,往後你每隔五日帶她來這裡,我給她行鍼一次。”

話罷,她吩咐在一旁伺候的丫鬟,拉過屏風。

她開始給婦人行鍼。

這時候,婦人是醒著的。

當下的人都保守,寬衣解帶,實在難為情。

“醫者眼中不分性彆,任何人都隻是病患。”雲笙麵無表情地說道。

許是如此,有了說服力。

婦人照她所說,解開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