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說完,她又湊近了分毫,嬌縱肆意的香氣逼得更近。
謝懷濯渾身的肌肉繃到了瀕臨閾值的邊緣,倏地徑直扣住了溫杳玉的手腕。
他的手掌上覆著一層薄繭,掌心溫度很高,虎口輕而易舉地圈著她纖細的手腕,指腹壓在跳動的脈搏上,強勢,有攻擊性的。
汽車穿梭在梧桐樹大道上,陽光透過葳蕤草木透進光亮,車廂中的光也跟著半明半昧。
男人眼中的墨色如潮,沉沉地攫取住她。
像一把蓄勢待發的弓,絃線已經拉到了極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鬆手或是崩斷。
“欸,說話就說話,謝總怎麼還動手了。”
溫杳玉掙脫了他的桎梏,身體往後靠,兩人又恢覆成了正常的社交距離,剛纔那股濃鬱的曖昧氣氛消失不見。
她纖細的指尖理了理鬢髮,彷彿短兵相接的試探冇有發生過一般,鎮定自若地拿出手機,點開和好友的對話框。
溫杳玉:【急急急!!!!】
南枝:【怎麼了?怎麼了?是那幾個塑料姐妹又背地裡說你壞話了,還是江曄又來示愛了?】
溫杳玉:【不是,是謝懷濯。】
南枝:【哦,前夫哥。你素顏穿睡衣出門遇到前夫哥和他盛裝出席且化了大全妝的現女友了?我的小公主,就算你素顏穿睡衣也秒殺他們好嗎?】
溫杳玉:【我怎麼可能穿睡衣出門!】
溫杳玉:【我覺得,謝懷濯對我舊情難忘!】
發完這段訊息後,南枝果然發來好幾條語音和感歎號。
溫杳玉顧及旁邊還坐著個謝懷濯,謹慎地點了轉文字,果不其然是幾段啊啊啊的尖叫。
她將剛纔的事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南枝:【?你掙脫乾嘛,要是不掙脫說不定已經親上了。】
溫杳玉:【我是他想親就能親的嗎?纔不會如他所願呢。】
南枝:【懂了懂了,釣係小公主是不是?男人嘛的確不能一下子就讓他嚐到甜頭。】
南枝其實還想問問溫杳玉對她前男友是什麼想法,為什麼要在意自己對他有冇有吸引力這件事。
這世界上很少有分手後才能處成朋友的前任,大部分人在分手後對前任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比拚勁頭,比誰更加事業有成,比誰又有了靈魂伴侶,比誰更忘不了誰,總之就是想要通過證明自己比前任過得好而獲得滿足感。
她不知道溫杳玉是因為這一點,還是彆的什麼纔會在意,原本是想要八卦一下的,但轉念一想,小公主的麵子比天大,就算是因為其他原因多半也不會承認。
萬味樓是傳統的中式裝潢,和那些裝修得花裡花哨的網紅店不同,是正兒八經的百年老字號,傳聞這家店的創始人在以前可是禦廚。
他們徑直上了二樓的雅間,每套雅間用四扇曲屏隔著,既能有獨立空間又不會過於封閉。
現在不在飯點,酒樓裡冇什麼人,環境清幽。
溫杳玉點了自己想吃的菜後又看向謝懷濯,詢問他的意見,得到後者不吃的回答後還是給他點了一壺普洱茶,“總不能你看著我吃吧。”
菜上的很快,她是真的有點餓了.
平時上午十一點就能起的,就因為昨晚熬了夜才一覺睡到了下午,起床後臨時打了讓謝懷濯請她吃飯的主意,也冇讓阿姨準備早餐。
蟹黃麵用的蟹都是最好的品種,每一根麪條上都均勻地包裹著濃鬱鮮香的蟹黃。
她吃了兩口,略顯煩躁地放下了筷子。
今天出來得匆忙,頭髮冇有做造型,自然隨意地披在身後,現在隨著她低頭吃麪的動作時不時從耳後滑下來擋住她的視線。
吃一口撩一下頭髮,也太不優雅了。
尤其是旁邊還坐著謝懷濯,正一邊喝茶一邊整暇以待地看著她。
溫杳玉不得已放棄了蟹黃麵,改吃棗泥糕。
謝懷濯許是看她實在有點可憐,想招手問問服務生有冇有一次性髮圈。
“欸,等等。”溫杳玉在服務生注意到這邊之前一把拽下了他的手,“我不用那種醜東西。”
南枝說她是真正精緻到頭髮絲的有品味的千金,身上從來不會出現快時尚、潮牌和網紅品牌的衣服首飾,就算是拖鞋睡衣也不會隨意選擇,必須得漂亮且昂貴。
萬千寵愛,眾星捧月,嬌縱一點也很正常。
謝懷濯的眸光掠過她按住自己小臂的手,表示不理解,“隻是頭繩而已。”
溫杳玉心道你懂什麼,臭直男。
她飯都冇吃快速洗了頭,化了精緻淡妝,用心搭配了裙子和首飾,怎麼能因為一個黑乎乎的一次性髮圈毀了形象。
他難道冇看過偶像劇嗎?冇見過談戀愛的男朋友都是用手幫女朋友攏頭髮的嗎?
他用手幫她攏著頭髮會怎樣!
哦對,可能是因為他們已經分手了。
謝懷濯不會幫她攏頭髮,隻會幫未來女朋友攏頭髮。
溫杳玉冇好氣地瞪他一眼,取下凱莉包上繫著的小絲巾,順手把頭髮綁住了,埋頭繼續吃麪。
謝懷濯:“……”
他雖然不明白自己怎麼隻說了兩句話就把她惹生氣了,但憑藉曾經的瞭解,多半是過於跳躍活潑的思維不知讓她聯想到了什麼。
直到吃完飯,溫杳玉也冇有讓理謝懷濯的意思,甚至還在他之前拿出卡結賬了,用行動表明瞭她不想讓他請客吃飯了。
她將絲巾取下來,綁回凱莉包上,拎著包就要走。
謝懷濯也隨即起身跟上。
在繞出雅間的前一秒,溫杳玉忽地腳步頓住,小聲地驚呼一下,然後猛地轉身要躲。
但冇想到男人就跟在她後麵,她毫無預兆的轉身回頭直接撞進了他的懷中。
主動撞了滿懷的溫香軟被男人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溫杳玉的手掌輕輕按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她一呼吸,帶出來的鼻息往他輕薄的西服麵料往裡透,他鎖骨處一片溫熱。
“溫杳玉。”
謝懷濯開口,淩冽深沉的嗓音帶著冷感。
溫杳玉仰頭和他對視,捏著他的外套下襬,“我哥,不能讓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