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翌日一早,立恒師兄就把二蛋和狗蛋帶走。

舒寒等待了一個時辰,立恒師兄回來,還捧著一個罈子,將他單獨送往後山。

雁蕩山清晨的朝霧涼颼颼的,舒寒沿著石階走了好長一段路纔看到其他幾位師兄弟。他不禁問道:“立恒師兄,龍玄門這麼大,為什麼很少看見其他師兄?”

“那是因為我們龍玄門人本來就少。加上在外出勤的師兄弟,也不過七十三人。”

立恒師兄繼續解釋:“能覺醒靈根的娃娃本來就萬中無一,像你們舒莊一下子覺醒了三個,已經是十分罕見。哎,如果張師兄還活著,定是大功一件。”

“師兄,我們這是去哪?好像在下山。”

“我送你去二長老。”

“大頭娃,咱們龍玄門一共有三位長老。大長老負責傳功,二長老負責煉藥製器,三長老負責門派日常雜事。絕大多數弟子都拜在大長老和三長老門下修煉,不過要論威望,二長老僅次於掌門大人。”

舒寒疑惑起來:“不是說我天賦很差嗎,為什麼能拜入二長老?”

“因為二長老不管弟子修行,而且二長老個性比較喜怒無常。不是師兄嚇你啊,你去了之後,要好好聽話,千萬不要惹怒他老人家,否則掌門也保不了你!”

立恒師兄一番話給舒寒說得直哆嗦。

他聽明白了,自己拜入二長老並不是去修行,而是做雜活。

這讓他心底小小失望一番。

石階的儘頭,能看到一處冒著青煙的山穀。

山穀中瀰漫著一股藥香味,聞之精神抖擻。

隨之他看到山穀中一座高高的閣樓,那氤氳青煙就是從閣樓內冒出的。

舒寒繼續走,突然被立恒師兄拉住了。

“彆動!前麵是二長老的罡天四極劍陣,擅自闖入會被飛劍斬殺!”

此時,閣樓中靈光一閃,一把飛劍直衝二人飛來,舒寒被嚇得一哆嗦,然而立恒師兄鎮定自若。

飛劍來到兩人前,停住了,劍柄靈光閃動,蒼老不耐煩的話從飛劍上傳出。

“冇到取藥的日子,滾!”

立恒師兄對著飛劍恭敬一拜:“回稟二長老,弟子立恒,奉三長老之命,給您送來剛招收的一名娃娃,拜入您門下,供您驅使。而且弟子上次下山,淘到了一罈五十年的花雕酒,特地來獻給長老。”

“五十年花雕酒!”

“嗯,不錯不錯,有心!帶他進來,到煉丹閣找我。”

“遵命!”

於是,立恒師兄帶著舒寒在飛劍的看護下,走向煉丹閣。

一路上舒寒忍不住斜眼盯著飛劍,他心裡感到很神奇,這把金雕玉琢的寶劍不光能浮空,還能傳話。

他不禁心癢癢,想著自己以後能有一把就好了。

飛劍帶他走入煉丹閣,迎麵而來的就是一鼎兩層樓高的巨大銅爐!

火紅的木炭在爐底燃燒著,洶湧的烈火讓整個煉丹閣都燥熱無比,舒寒剛進來就開始大汗淋漓。

銅爐前坐著長髮如雪的老人,他一睜眼,舒寒就覺得腦袋嗡嗡響。很快,老人的目光就移到立恒懷中那壇酒上,乾枯的手掌憑空虛攝,酒罈自動飛到他手心上。

揭開蓋子,仔細嗅著,滿意道:“五十四年有餘,不錯不錯。”

“師叔喜歡就好。”

轉而老人盯著舒寒,問道:“怎麼寧老頭願意送個弟子到我這來?我跟龍玄老頭有言在先,絕不傳授培育弟子,隻管煉丹製器!”

“師叔是這樣的,這個娃娃是個五靈根,三長老這才讓他來給您乾雜活。”

“五靈根?怪不得讓那幾個老頭斷了念想,肯送到我這,真是個走運的小崽子。行吧,他留下。”

走運?什麼時候五靈根還算走運?

舒寒忍不住苦笑。

老人一出手,兩粒黝黑的丹藥飛到立恒手上,立恒見此,大喜過望,連忙鞠躬拜謝:“多謝師叔賜藥!弟子一定……”然而老人對他的馬屁並不理睬,反而罵道:“婆婆媽媽,冇事就滾!”

立恒灰溜溜走後,舒寒不由得緊張起來,抓著自己的包袱緊張地杵在原地。老人見此,怒目圓睜:“愣著乾什麼瓜娃子!還不下跪拜師!”

“弟子舒寒,叩見師傅!”

舒寒趕忙跪下,嚇得一連叩了十幾個響頭。

“行了!瓜娃子,再磕下去我的煉藥閣都被你大頭嗑出洞了,起來,跟我走!”

老人站起來,悠然道:“入我門下,為師一不傳道,二不授法,隻會交給你差事去辦。辦得好冇賞,辦不好有罰,而且不會輕,娃娃懂嗎?”

舒寒趕忙點頭。

接著老人指著這尊大銅爐,說:“這口爐子煉製著一門派的丹藥,爐底之火絕不能熄滅。你早上都要去穀口取柴,他們砍好的百年果木柴每日都會送來,若有一日延誤,為師決不輕饒!”

老人轉而走向後閣,舒寒看到一堵兩層樓高的櫃子,密密麻麻的抽屜讓人眼花繚亂。老人扔給舒寒一堆厚厚的冊子,問道:“小子,你應該識字吧?”舒寒趕忙誠惶誠恐回答:“師傅,仙長們請先生教過我們。”

老人點點頭:“那就好。這裡為師的藥櫃,盛放著門派種植和收集的各種藥材。這本藥冊記載著所有藥材的功效與位置,限你一個月時間記牢所有藥材,日後為師煉藥事,你便在一旁取藥。”

看完後閣,老人帶舒寒來到後院。

後院是一片整齊的藥田,充盈著藥草發出的芬芳,舒寒定睛看去,居然看到數千株扶芳草。之前求之不得靈藥,在這裡長得就像自家地裡的韭菜。

“每日澆水施肥也是你的工作,藥冊上也記載了所有靈藥的澆水施肥時間以及用量,絕不可出錯,要是靈藥枯萎,為師把你當藥給煉嘍!”

見師傅表情凶神惡煞,舒寒寒蟬若驚地直點頭。

接著老人扔給他一個令牌。

“有了這令牌你便可隨意出入山穀,不會被老夫的罡天四極劍陣斬殺。好了,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問為師。”

舒寒捏著令牌,壯著膽子問:“師傅,那我的修煉怎麼辦?”

“你想修煉?不知好歹的混小子!”

舒寒強忍著害怕,還是頑強點頭。

“算了!”

老人從兜裡掏出一本冊子扔給舒寒,就像在扔垃圾。

“這是龍玄門的《龍玄三轉神功》,跟著上麵練就行。有問題彆問為師!為師冇練過這破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