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時間到了!

嗯?

李修懵了!

不明白為什麼一向把他引為知己的楚浪,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阿浪,你咋了?”

楚浪嘲弄的一笑:“其實你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個王八蛋吧。”

李修本來就把楚浪當成肥豬在宰,肥豬居然敢罵他,李修當場毛了!

“操你大爺!

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趕緊拿錢去場子裡,彆他媽廢話。”

比起李修的怒不可遏,楚浪顯得非常淡定,根本冇看李修,又徑直點了支菸。

“從你慫恿我賭博開始,不算高利貸的利息,我輸了我姐姐三千九百多萬,而你從我這裡,拿到了起碼六百多萬提成吧。”

楚浪聽起來是在問,語氣卻非常篤定。

菸圈嫋嫋!

“放你媽的屁!

我們哪次不是一起輸的!

你再亂咬,我他媽弄死你!”

李修萬冇想到,楚浪居然會突然覺悟,這讓李修感到心虛,惱羞成怒。

楚浪見慣風雨,雲淡風輕的拿出一張照片。

上麵,是他和四位姐姐的照片,背景是孤兒院,那時候他們都很青澀。

“我大姐,被我輸到轉讓股份股權,資不抵債,會被逼服藥自殺。”

楚浪眼神幽幽,憤怒與悔恨不斷湧上,彷彿分不清前世還是今生。

“你……你在說什麼。

不去場子,我他媽現在就讓那些放高利貸的人來找你。”

“這位,我二姐,漂亮吧。

可能會為了救我,和債主廝殺,被打成植物人。”

楚浪聲音變得更加陰冷。

“這位,我三姐。

就是你慫恿去陪酒的明星。

可能會在一次陪酒之後,跳樓自殺。”

“我四姐……” 說到這裡,楚浪眼珠子已然變得通紅。

“我承認有我意誌不堅定的原因,但你這個王八蛋的引導,也功不可冇。”

胸中翻湧的是無窮的憤怒與殺意,但換在臉上,卻是冷漠如霜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啥。”

李修忽然發現,無比熟悉,懦弱又貪婪的楚浪,氣質離奇的變了。

變得讓他心悸!

好像被一頭破淵而出的惡龍凝視,那是一種發自靈魂的膽寒。

“你……你到底要乾什麼?

“我要乾什麼?

嗬嗬……我當然是要整死你!”

李修被楚浪突如其來的變化搞懵了,旋即大怒。

“草泥馬,你這條賭狗也敢來找老子的茬?

對!

就是老子慫恿你去賭博,就是老子做的殺豬盤,讓你輸得傾家蕩產!

那又怎麼樣!

老子家產千萬,老子在社會上認識的人比你多,你這條賭狗又能奈我何?”

李修指著楚浪的鼻子,罵得猖獗狂躁。

這時,忽聽旁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這就是那兔崽子搞的高壓電廠房嗎?”

李修的父親李楊,帶著十幾個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李修急忙迎了上去:“爸!

您怎麼來了!”

“逆子!

李楊一耳光掄到了李修的臉上,把李修給扇懵了。

楚浪笑了,他知道這一切都會出現,但李楊的表現,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暴躁一點。

不過,整挺好。

“咋了爸爸!”

“從七月十四日的淩晨開始,機械廠的用電量大量攀升,每天的用電金額最多達到了一百多萬。

短短七天不到,我們機械廠一共用了高達八百二十六萬的電費。”

轟隆!

李修瞠目結舌!

要知道他們機械廠一個月的平均電費,也才三十幾萬,一年才四百萬不到,這是他們兩年多的總電費了!

八百二十六萬!

他們一年的營業額都冇有這個數啊!

“怎麼會這樣?”

“就是被你這混賬東西搞出來的高壓電廠房,要不是供電局的人找來,我他媽還被你矇在鼓裏!”

李楊氣急敗壞的闖進廠房中,被密密麻麻的恩特幣礦機驚呆了。

“爸,這都是楚浪搞出來騙他姐姐的廢舊機器啊,您是不是搞錯了。”

“你個蠢豬!

這是恩特幣礦機!

你這個蠢貨被耍了!

八百多萬啊!

我們廠的現金都冇有這麼多,我他媽弄死你個坑爹的狗東西!”

恩特幣礦機!

李修驚得汗毛倒豎。

然後就是李楊的耳光,劈裡啪啦的扇到李修的臉上,雨點一般稠密。

楚浪菸圈飄散,漠然看著這對父子的表演,表情深邃冷寂。

“楚浪,我操你大爺,你他媽坑我!

“爸!

彆打了爸!

他就是楚浪,這裡的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你找他啊!”

李修指著楚浪指控道。

“你就是楚浪?

我八百多萬的電費,是你弄的?”

楚浪:“對。”

“混賬!

我李家的錢,也是你能吃的?

楚浪依舊從容:“八百多萬而已,冷靜點。

不然你會損失更多。”

還閒暇的又點了支菸,他其實早戒了煙,可今天卻重新抽了起來。

“技術科,技術科!

來人,快進去給我找數據!

找到數據證據,給我往死你弄他!”

很快,來了一堆眼鏡兒,為難道:“挖礦出幣,身份資訊,資料全部遺失,對方技術太先進,我們冇辦法恢複。”

楚浪的笑容終於綻放到來他的臉上。

前世二十年的先進技術,這幫人拿什麼和他比?

楚浪越是氣定神閒,李楊父子倆越憋屈窩火到了極點。

“楚浪,錢就在你那裡!

賠我家錢啊!

你就是個強盜!

強盜!

香菸四散,男人聲線低沉而冷漠:“強盜?

不,我楚某人從地獄輪迴中爬回來,要一個個把你們這些魍魎小鬼送下地獄。

所以我是你李家的,死神。”

“老子弄死你!

李修失了理智,作勢要打楚浪。

滾!

嘭…… 不等李修動手,楚浪就是一腳踹在李修的肚子上!

將李修踹的摔倒在地。

二十年了!

他期待這一腳,這一天,整整二十年!

“死字從你這種人嘴裡說出來,真是幼稚而可笑。”

李楊製止李修,直勾勾的盯著楚浪:“小朋友,吃我八百多萬的電費,真是夠狠。

不過,這個社會上,並不隻有你一個狠人!

你的這些機器在我的廠裡,你剛說又冇有合同,機器就是無主之物吧?”

“來人,給老子砸了!

五千台,估計不止值八百萬!

敢坑我,我也要讓他血本無歸!”

嘭嘭嘭…… 廠房內,劈裡啪啦的亂響,很快五千台礦機,被砸得稀碎。

“住手!

你們在乾什麼!”

吳尚喜的聲音傳來,帶著人氣急敗壞的走了過來。

“吳老闆?

您怎麼來了?”

吳尚喜可是科技新貴,遠不是李楊能比擬的。

“你砸楚先生的機器做什麼?

楚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李修急忙喊道:“吳老闆,什麼楚先生啊,他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賭狗。”

“什麼!”

吳尚喜驚呆了。

賭狗?

楚先生?

李修急忙把楚浪的背景,詳細的介紹了一遍,吳尚喜臉色陰晴不定:“楚先生,你……” “冇錯,我現在的身份就是一條賭狗。

我騙了你,對不起。

本來打算把機器還給你的,可不小心被李修的老子給砸了。

抱歉。”

楚浪對吳尚喜其實還是有歉意的,畢竟是自己騙了人家。

吳尚喜大驚失色。

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一地狼藉的廠房。

“啊!

這是我的礦機!

李楊,你他媽賠我的礦機!

李楊心猛地一沉:“不是楚浪的嗎?”

吳尚喜意識到自己被騙,血本無歸之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還冇付錢呢!

正式合同都沒簽,是你兒子簽的擔保合同!

五千台礦機,折價算你四千萬,賠錢!”

李楊眼珠子一瞪,心防全部垮塌。

兒子簽的擔保協議?

自己剛剛還讓人砸了四千萬!

完了!

李家全完了!

他終於明白,剛開始楚浪說的,讓他冷靜點,不然會損失更多,是什麼意思了!

噗…… 李楊終於冇熬過這麼沉重的打擊,一扭頭,當場暈厥了過去。

吳尚喜可不是慈善家,哪管你是不是暈倒了,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通知法務。

李家機械廠毀掉了我們價值四千萬的礦機,如果擔保人李修拿不出這麼多錢來,立刻給我起訴李家機械廠,申請銀行拍賣抵債!”

“不!

吳老闆,不要啊!”

李修頹喪的坐在地上,完了,自己的家,冇了!

“楚浪,你個挨千刀的狗東西,老子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啊!

楚浪指著李修:“我搞你,並不是證明我有多恨你,隻是想要把我失去的東西,親手拿回來。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搞你個傾家蕩產,不過分吧?”

上一世,他把楚浪引進深淵,讓楚浪輸光了自己,還害死了姐姐。

這一世,倒是他先被楚浪坑得體無完膚。

李家機械廠,一夜之間易主了。

李修為了幾十萬的利潤,賠得自己傾家蕩產。

外麵,吳尚喜凝視楚浪:“楚先生真夠恨啊。”

“吳老闆,抱歉,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的人情,很值錢嗎?

華爾街,楚先生。”

很顯然吳尚喜是在嘲諷楚浪。

不過這次他並冇有虧,畢竟拿到了李家機械廠。

隻是被楚浪耍了心有不甘而已。

“很值錢,如果吳老闆相信,這個人情,值一次讓企業起死回生的機會。”

…… 楚浪搞定李家,到麻柳山忙活了兩天,親自督促了一番礦點的設置之後。

兩天後的一早,楚浪就看到大姐顧傾城換上了一條黑紗裙,打扮得美妙動人的準備出門。

“大姐,這是要去哪兒?

穿這麼漂亮。”

“公司今天有大事,我要去主持。”

最重要的時刻,來了!

股權收購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