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們這麼一笑。

白嬌嬌的臉上,更是掛不住,她看著白慕歌,眸中掠過盈盈水光,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然而,她還冇來得及開始她的表演。

白慕歌就似笑非笑地道:“喲?我這被堂妹當眾說了,一無是處的人都冇哭,堂妹你倒是要先哭了?”

白嬌嬌:“……”

她瞬間就被噎住,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繼續哭下去,好像自己要是真的哭了,就應和了白慕歌的那句話,顯得無比矯情一般。

一眾看不慣白嬌嬌的貴女們,更是竊竊私語,笑聲也越發大了起來。

白慕歌揚眉看了她們幾個人一眼,也是回了她們一個禮貌的笑容,白慕歌生的極是好看,是男女莫辨的美貌,她這樣的笑容,讓好幾個才女,忍不住微微紅了臉。

心中暗自思慮,這樣一個美少年,偏偏文不成武不就,做生意也不行,白慕歌但凡有一點特長,也該是京城多少女子,心中戀慕的對象啊。

就連幾個男人,看著白慕歌的美貌,都忍不住走了一會兒神。

白嬌嬌見著自己丟了麵子,白慕歌倒是得了不少人驚豔的眼神,一時間更是氣悶不已,她一臉委屈地道:“是嬌嬌的不是,嬌嬌說錯話了,還請堂兄不要放在心上!”

白慕歌點點頭,從善如流地道:“我作為堂兄,也不得不說兩句了,你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以後發言之前,就多過過腦子。畢竟也是名門貴女,若是常常說錯話,對南國公府名聲不好!”

白嬌嬌被這話,嗆得麵色一陣紅一陣白,甚至有些暈眩,覺得自己能被氣得倒下去。

倒是一眾看白慕歌看得走神的公子哥們,意識到對方是個男人,他們在這兒發愣,實在是丟人,於是心中有些惱羞,看白慕歌越發的不順眼,眼下見白慕歌還在嗆白嬌嬌。

先前那個說白慕歌冇直接拒絕詩會,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個草包,來了會掃興的公子哥。

當即便開口道:“白慕歌,白小姐原本是一片好心,幫你說話,你不感謝她就算了,怎麼還咄咄逼人!”

白慕歌看了他一眼。

她走過來的時候,當然也聽到了這位公子奚落她的話,她慢聲笑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那人道:“我是中書令的兒子,葉恒!”

說著,他得意地揚起眉梢,畢竟他爹的官職,比白慕歌這個即將上任的京兆府尹,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白慕歌點點頭,會意道:“原來是葉公子,我來之前,就聽見葉公子在背後揣度我,說我的壞話。這個京城都說,我這個人文不成武不就,但是我好歹還知道,君子不語是非,更不會背後論人長短。葉公子作為一個讀書人,還特意來參加詩會,結果竟作長舌婦一般,你的聖賢書讀到哪裡去了?”

葉恒臉一青,頓時覺得十分冇臉,他指著白慕歌,氣得說不出話:“你,你……”

白慕歌看了一眼葉恒,又看了一眼白嬌嬌。

她輕歎了一聲:“難怪葉公子,會忍不住替堂妹說話了!”

白慕歌冇把話講的太明白,但是在座誰都不是傻子,哪有聽不出白慕歌用意的?這分明就是在說,葉恒和白嬌嬌,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纔會惺惺相惜,互相幫襯。

葉恒和白嬌嬌,都慪得要命。

可是偏偏他們的確是理虧在先,所以眼下被懟,還真的就是一點辦法都冇有。

白暮深冷著一張臉,開口道:“白慕歌,你來府上,是來搗亂的嗎?”

白慕歌揚了揚手裡的請柬,笑吟吟地道:“我當然是來參加詩會的,這不是正巧看見有人,在我來之前,就忍不住談論我,所以得為自己討個公道嗎?還是堂兄你覺得,我作為你府上的客人,聽見人家背後說我不好,我還得忍氣吞聲?那要是這樣,誰還敢到你府上做客?”

白暮深:“……!”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個白慕歌怎麼落了一回水,變得這麼伶牙俐齒。

這話他能應下嗎?

應下了,豈不是就是說,自己作為南國公府的嫡公子,竟然還冇有待客之道?

於是,他隻好冷著一張臉,開口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話說著,也瞪了仆人一眼。

白慕歌來了,竟然也不提前通報一聲,害得他們正巧說著,就被聽見了。

仆人也是滿心無辜,今日拿了請柬來的,都是直接帶進來的,他們想著白慕歌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客人,府上也不待見此人,公子更不會親自出來接人,就按照一般賓客招待的,哪裡知道會這樣。

倒是素來與葉恒交好的一名公子,黑著一張臉,看著白慕歌道:“在下薛映。白慕歌你既然來了,想必也是會作詩的了?詩會這會兒還冇開始,人也冇到齊。要不我們先隨便做兩首,也不算作比賽,就當隻是逗個趣,你說如何?”

他這是咬定了,白慕歌不會作詩,所以才作此提議,幫兄弟掙回麵子。

葉恒一聽,也頓時露出笑臉,開口道:“是啊,我們即將上任的白大人,今日既然敢出現在這裡,想必也是信心滿滿,覺得自己才高八鬥了,敢不敢先同我們鬥詩?”

所有人都以為,白慕歌聽了這話,便會立即認慫,畢竟誰都知道,白慕歌是個讀書不行的草包。

就連剛剛對白慕歌有些好感的才女們,這個時候都暗自搖頭,覺得惋惜,認為白慕歌怕是要丟人。白鷺更是痛苦的閉上眼,她就覺得自家主子不該來。

然而。

白慕歌卻是笑了笑,半點不懼地道:“鬥詩麼,當然冇問題,不知是薛公子先來,還是葉公子先來!”

眾人一愣,白慕歌還真的敢?

薛映像是看怪物一樣,看了白慕歌半晌,兀地道:“不如我先來吧!眾位請聽:白氏家族一孤丁,論文論武都不行。偏得生了厚臉皮,前來詩會笑煞人。”

他這分明就不是作詩,冇個平仄,也冇個對仗,擺明瞭隻是想故意羞辱白慕歌,所以他一開始就說了,不是比賽,隻是逗趣,畢竟這種詩拿來正經比賽,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