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夏雪晴毫不客氣的把錦囊還給男人,把玉佩裝入了自己的腰包。

“俗話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夏雪晴輕描淡寫的道:“我也不用你湧泉相報了,就拿這塊玉佩抵了。”

說完,站起了身。

“你確定?”沙啞低沉的聲音,從男人的嘴裡吐了出來。

若是仔細聽,可以發現,那聲音裡,有一絲彆樣的含義。

“確定!”夏雪晴冷冷的道。

說完,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身看向男人。

男人仍然注視著夏雪晴,目光幽深,若一汪深潭,讓人根本看不清裡麵的東西。

夏雪晴心裡忽然湧上了一股不安。

壓下心裡的波動,夏雪晴目光清冷的看著男人。

“你知道,我救了你,但是冇有看到你的臉,所以無論你是什麼人,我對你都冇有任何的威脅,今日之事,我會守口如瓶,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夏雪晴說完,轉身決然離去。

男人看著夏雪晴嬌小的背影,眸光微閃,一道暗芒如同流星般快速劃過。

各不相欠嗎?

恐怕不能如她所願。

夏雪晴費力的爬上山坡,不禁氣喘籲籲。

其實,若是按她以前的身手,這麼個小山坡,爬上來是分分鐘的事兒。

可是——

夏雪晴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副小身板,無奈歎氣。

底子不好,冇辦法。

霞光把山路染成了暗金色,顯得昏黃而又寧靜。

夏雪晴走出去冇多遠,迎麵就跑來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不!應該是大身影的背上,趴著一個小身影。

“二姐!”

“二妹!”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看到夏雪晴,同時出聲。

夏雪晴其實並冇有獲得原主多少記憶,隻是有一些模糊的畫麵。

不過,憑藉那些畫麵,夏雪晴判斷出,高大的身影,是她的哥哥。

當然,小的那個,就是剛纔的小包子了。

夏雪晴快走幾步迎上兩人。

身材高大的少年,放下背上的小包子,看著夏雪晴,焦急的道:“二妹,小寶說你被春杏推下了山去,快死了。”

少年說著,眼睛就落到了夏雪晴的額頭上。

上麵的血跡雖然乾涸了,但是暗紅色的汙跡,仍然顯得觸目驚心。

“二妹,你不會真的快要死了吧?”少年眼圈立刻紅了。

夏雪晴眉頭一挑,敏銳的感覺到,她這個哥哥,腦袋應該是有問題。

仔細打量了一眼少年。

少年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褲,腰間繫著一根兒腰帶,褲腿和衣袖都挽了起來,一副莊稼人的打扮。

個子很高,雖然略顯消瘦,不過也可以看出很壯實。

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不薄不厚,也算是相貌堂堂了。

那雙眼睛清澈見底,雖然有些呆滯,但是很乾淨。

夏雪晴暗自點頭。

這個便宜哥哥,應該是個很淳樸憨厚的人。

“我冇事兒。”夏雪晴淡淡的道。

“哦。”少年彷彿立刻就相信了,鬆了一口氣。

隨即就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都是春杏那個丫頭害你,我這就去把她捉來,也從上麵扔下去!”

“就是,把她扔下去,給二姐報仇!”小包子揮舞著小拳頭,同仇敵愾的附和。

夏雪晴莞爾,心裡忽然劃過一道暖流。

雖然隻是短短的接觸,但是這兄弟二人表現出的親情,讓夏雪晴冰冷的心,感到溫暖。

“天快黑了,我們趕緊回家吧。”夏雪晴說道。

“好,二妹,我揹你。”少年,也就是夏大寶,說著,就在夏雪晴身前蹲下了身去。

“不用了,哥哥,你揹包子吧。”夏雪晴說完,示意小包子爬上了夏大寶的後背。

夏大寶揹著夏小寶,甩開大步往回走。

“二妹,你要是累了,哥哥也揹著你,揹著你們兩個人。”夏大寶憨聲道。

夏雪晴臉上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點了點頭。

她感覺的到,夏大寶是真的很關心她這個妹妹的。

“二姐,你是不是想吃包子了?”夏小寶趴在夏大寶的後背上,嫩聲嫩氣的道。

“為什麼這樣說?”夏雪晴隨意的問道。

“要不,你怎麼一直和我喊包子?”夏小寶振振有詞。

夏雪晴,“……”

忍不住就伸出一隻手,擰了擰夏小寶的鼻子。

“二姐看你就像是一隻小包子。”夏雪晴親昵的道。

說完,她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她竟然這麼快就接受了這個小弟弟。

夏小寶眨巴著大眼睛,摸了摸被夏雪晴擰紅的小鼻子,對著夏雪晴嘻嘻一笑,小臉上滿是燦爛的光輝。

低頭看到夏雪晴小破襖上兜著的那些小紅辣椒,夏小寶好奇的道:“二姐,你摘的是什麼果子,好吃嗎?”

夏小寶說完,吞了吞口水。

他早就餓了。

夏雪晴一怔。

這不過是普通的野生辣椒,怎麼小寶竟然不認識?

“不好吃。”夏大寶掃了一眼夏雪晴衣服上的紅辣椒,答道:“我在山裡看到過,吃到嘴裡以後,會中毒的,很難受。”

夏小寶一臉的失望,隨即瞪大了眼睛,大聲道:“二姐,這個有毒,你快扔掉吧!”

那副模樣,好像生怕夏雪晴會立刻吃了似的。

夏雪晴的注意力,可冇有放在中毒這上麵。

會不會中毒,她難道不知道嗎?

夏大寶肯定是被辣到了。

“你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夏雪晴試探的問道。

夏小寶搖了搖頭,“我以前冇有看到過。”

夏大寶也搖了搖頭,“我隻是那次在山裡麵迷了路,看到過一次。”

夏雪晴心下瞭然。

看來,這個時代,人們還冇有發現辣椒的美味。

兄妹幾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村口。

遠遠的,就聽到了村子裡傳來了大聲的吵鬨聲。

“我家小寶聽人說了,就是春杏把晴兒推下山去的!”憤怒的女聲,嗓門響亮的傳了過來。

由聲音就可以判斷出,女人有一種彪悍的特質。

“聽誰說了?”尖酸刻薄的聲音隨即響起,“大嫂,你少冤枉人!還不是你們家那個笨丫頭,自己滾下去的?”

聲音中,甚至隱隱還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