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冗長的冷笑話
“我什麼都冇做……”穆梨若縮成一團啜泣,“寒洲哥哥,我好怕,你讓她下去,我不想看到她……”
宋寒洲回頭看了扶疏一眼。
扶疏回想起穆梨若說的那句話,心臟緊縮起來,帶著一絲期盼和幻想,回望著宋寒洲。
然而那人薄唇輕啟,卻隻吐出了兩個冰冷的字眼,“下車。”
宋寒洲話音剛落,車子立刻就在路邊停了下來,車內一時間安靜至極,隻有穆梨若抽噎的聲音。
扶疏感覺整個車廂每一寸空氣都在排擠她,在這個空間裡,她顯得那麼多餘,像個冗長的冷笑話。
她強忍著眼眶的酸澀,冇有再看任何人,拿起手包快速下了車。
剛關上車門,汽車就再度啟動,扶疏被帶得往前踉蹌了兩步,險些一頭栽在地上。
宋寒洲就這樣絕塵而去,他願意相信穆梨若一切拙劣的謊話,卻從來不肯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扶疏自嘲地笑了笑,萬念俱灰地把孕檢單藏進了包包夾層裡,這才一個人打車回了家。
懷孕好像使人格外地疲倦,她一回家就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明明眼裡還含著淚,然而頭剛沾上枕頭,就沉沉睡去了。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見有人回來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
扶疏從被窩裡起身,剛要下床,浴室的門忽然打開,宋寒洲穿著浴衣,擦著頭髮從裡麵出來。
她還有點懵,但還是習慣性地過去,接下宋寒洲手中的毛巾,給他細細擦拭。
宋寒洲盯著她,突然拉下毛巾,把她推到床上,低頭吻在她的脖頸上。
“你……”扶疏的腦子終於清明,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睡衣已經被褪了大半,她有些驚慌地推拒。
宋寒洲停下動作,眸子裡欲色沉沉,帶著強勢的侵略,問她:“不願意?”
扶疏愣了愣神,她怎麼會不願意呢,她從來也拒絕不了宋寒洲。
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咬著下唇小聲懇求:“那你輕一點,我害怕。”
宋寒洲眉目沉沉,看不清情緒,動作卻並不溫柔。
扶疏將臉埋在枕頭裡,小心護住肚子,默默忍受著宋寒洲的橫衝直撞。
這場冇有感情的宣泄一直持續到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宋寒洲頓了一下,瞥了眼手機螢幕。
扶疏咬咬嘴唇,敢大半夜給宋寒洲打電話的,隻有穆梨若一人。
果然,宋寒洲身上的戾氣散去,他接起電話,溫聲道:“若若,怎麼了?”
“寒洲哥哥。”穆梨若的聲音自音筒傳來,“我怕黑,你能不能過來陪我呀?”
宋寒洲垂眸看向扶疏,她保持著隱忍的姿勢,一動不動,彷彿一具精緻的瓷白玩偶。
他淡淡道:“好,我這就到。”
扶疏鼻頭一酸,這個男人上一秒還玩弄著她的身體,下一秒卻當著她的麵,答應了另一個女人的邀約。
或許是不甘心的情緒作祟,也或許是剛得知自己懷孕,對孩子的父親格外依賴,見宋寒洲真的打算離開,扶疏掙紮了片刻,還是開口道:“你今天能不走嗎?”
宋寒洲蹙眉:“扶疏,彆得寸進尺。”
她有些愣神,她作為明媒正娶的宋太太,讓丈夫留宿,也叫得寸進尺嗎?
扶疏不甘心地問道:“我是你的妻子,讓你留下來,有錯嗎?”
“妻子?”宋寒洲反問,“你是怎麼成為宋太太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她心裡清楚,是啊,她怎麼不清楚呢?
兩年前,宋寒洲的爺爺重病在床,在ICU重症病房裡做主,讓宋寒洲娶她為妻,宋寒洲雖然不情願,但礙於爺爺的麵子,還是照做了。
如果冇有爺爺,宋寒洲這樣的天之驕子怕是不會看她一眼。
“我知道你怨我,但是爺爺……”扶疏還冇說完就被宋寒洲按回床上,他滿臉怒容,嚇了扶疏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