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紫中帶金!”

高亨吃了一驚,滿是懷疑地看向蘇東山。

蘇沛說是蘇東山所作,他嘴上說著信,心底是不信的。

不然哪有之前幾次的“暗箱操作”?

尤其是這詩文乃是紫品帶金,已然到了大儒級彆。

若隻是一般藍品,這麵子賣也就賣了。

但是紫品,涉及他這位掌筆夫子的顏麵,馬虎不得。

蘇東山能寫出這種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癟犢子之前對的“一行大雁往南飛”下句“兩隻烤鴨往北走”曾讓給他授課的夫子顏麵掃地!

這癟犢子要是能寫詩,他“高”字倒著寫!

為了學宮、為了書院,更為了他自己的名聲,這種過分要求,他不能答應!

“元雱兄,既是東山所作,這紫色才氣想來也是可以灌頂的嘍。”

灌頂,即用書者所作的詩文引出的才氣,回饋本人,助其加速體內周天運轉。

一般隻有低品儒修才這麼做。

但低品儒修又因為才學不夠,往往寫不出什麼高才氣的詩文。

所以往往是有心無力,做不成此事。

而高品修士體內穴竅早已開辟成洞府,寫詩文那點才氣還不如他們自己體內真氣催動來得快,也不會用。

當然,也有高品修士以自己詩文才氣為後生晚輩“灌頂”的,旨在為不長進的後生晚輩謀一條出路。

但這麼做,等於是讓後生晚輩照著高品修士的路子“模仿”。

大道能走多遠,除了要看自己是否努力,還受限於“前人”的高度,限製頗多。

但高亨自覺瞭解蘇沛,覺得他不是如此目光短淺之人。

若他果然覺得自己兒子前途渺茫,早該在一品開竅境就以此法助兒子“開道”。

憑他才學跟關係,給蘇東山弄一份儒家聖賢的橙品或以上的文開道,不是什麼難事。

斷然不會隻弄個紫品帶金……

高亨搖頭:“元雱兄,你莫要說笑!我的意思你明白的。”

蘇沛仍舊點頭:“利貞兄,儒道前程不是兒戲!

我蘇沛也不是那種目光短淺之人。

相信我,這真的是我兒寫的。

兒子,給高夫子看看。”

“啊?”

蘇東山一臉迷惑,“看什麼?”

“把這首詩再寫一遍,給高夫子看看。”

“寫字?”

蘇東山明白過來,老爹這是帶他來裝嗶來了。

早說啊,搞這麼嚴肅,害蘇大爺一臉懵。

高亨皺眉。

他覺得蘇沛為了兒子已經魔怔了。

怎麼,讓你兒子當我的麵寫出來,證明確實是他寫的?

你看老子像那麼好騙的嗎?

“元雱兄,我看就冇有必要……”

“你看看再說。”

高亨無奈,心底打定主意,不能再給這位愛子心切的同僚打機鋒了。

不然他會因為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毀了一世英名。

“行,寫吧。”

高亨歎道,心底想著要不要聯絡院長,要他來幫忙勸勸。

蘇東山得了首肯,握筆提袖,開始寫字。

筆尖輕觸紙張,寫下兩個字:勸學。

一縷青色的風隨之出現,在蘇東山的指間、筆尖、紙張上遊走如龍。

蘇東山不自覺加快速度,簪花小楷也多了幾分靈動飄逸。

果然,如老爹所說,落筆風能敏人才思,加快行文速度。

一旁高亨眼睛瞬間瞪圓:“這,這是落筆風?”

蘇沛嗬嗬一笑,不然呢?

你以為我讓你看什麼?

高亨瞠目結舌。

他捧著《勸學》看了又看,滿臉不解。

最後還是搖頭道:“不對,這首詩雖然好,卻也隻是紫品,連橙品都算不上,絕無可能修出落筆風。

這樣的詩,隻怕連筆下生風都達不到,怎麼可能修出落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