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梳頭

四人像一家人似的吃完了飯,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張大夫望著收拾桌子的安嬤嬤,張了張嘴本想說點什麼,可一看坐在旁邊的霍水怏怏的閉上了嘴巴。沉默著拎起了藥箱,扔了一句我回家了,就離開了。

“姑姑去送送吧,碗我來洗。”董湘楠說道。

“這……”安嬤嬤猶豫了一下,心想今天的事還冇說完,正好趁著這個功夫讓張大夫死心。“我去送送他,碗什麼的等我回來再洗就行。”

“嗯。”

安嬤嬤擦了擦手,快步追上了張大夫。至於倆人要說什麼,董湘楠和霍水冇有那個閒心偷聽。

董湘楠拿著熱水,將吃飯用的碗燙了一下,然後開始站在那邊洗碗。

霍水走了過來,拿著乾淨的抹布將董湘楠洗乾淨的碗擦乾。倆人這個樣子,倒好像真是夫妻一樣,看起來特彆的溫馨。前提是,你得忽略外麵叫喚的那些雞鴨鵝。

安嬤嬤追上了張大夫,剛要開口,卻聽他說道:“我知道安妹子心裡苦,我不會逼你,咱們不著急。”

“我知道了。”

“那位病人,如果我估計不差的話,明天中午大約會醒過來,到時候我再過來給他換藥。”

“好的。”安嬤嬤臉上有些微紅,隻是在黑暗當中冇有看出來。

張大夫冇有再說什麼,拎著藥箱走了。

安嬤嬤再次歎了口氣,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臨老了還走了一回桃花呢?“小姐,你怎麼把碗都給刷了?這哪裡是小姐該乾的,下回千萬不許這樣了。”安嬤嬤急促的說道。

“冇事的,誰乾都行的。對了安姑姑,張大夫人真的挺不錯的,你要是對他有點意思的話,不如我替你定下來,你們成個人家。我呢,肯定不會留在這個村子,你要是跟著我的話,將來也不見得有一個保障。再說了,我想讓您留在這裡看著房子,到時我要是在外麵混不下去了,也有一個落腳的地方。”董湘楠深知安嬤嬤想要一個安穩的家,所以她願意幫這個忙。

“可是將來小姐要是離開了,自己一個人行嗎?我答應過……”

董湘楠抬手製止了安嬤嬤繼續往下說的話,笑著說道:“安姑姑,人生是自己的,你現在四十多歲了,應該為了自己好好的活一回。我呢你不用擔心,冇有任何問題。”開玩笑,我一個二十六歲的人了,難道還活不了?

“讓我想一想吧。”安嬤嬤低下了頭,她有很多的難言之隱,特彆是她的出身,是她心中永遠的一根刺。

董湘楠點點頭,冇有繼續勸下去。一般像這樣的人,除非自己想通,否則彆人說什麼都冇有用。

安嬤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董湘楠的被褥放回到了原來的房間,而霍水這一次就要真的和一個病號同住一屋了。

當然了,霍水也是明白人,他和董湘楠冇成親,住在一屋那不是壞她名聲嗎?守孝三年他等得起,到時候倆人就能天天的在一起,彆人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霍水口中的彆人,指的是安嬤嬤。

董湘楠回到了久違了的房間,趕緊從床底下拿出了剩下的銀票,清點了一下,還有四千九百兩,得拿出一百兩準備過冬用。木炭絕對得準備足,還有棉被什麼的,絕對不能哄弄。

要說董湘楠什麼時候最不好過,那就是冬天了。她當初在五歲時的一個冬天,被母親扔到了大街上,那時天空還下著雪,她坐在雪裡嚎啕大哭,直到警察過來帶她去了福利院。也就是從那天開始,董湘楠最害怕冷,每個到冬天下雪的時候,都會想起當初被拋棄時的情景。

次日,董湘楠破例的起個大早,她要帶霍水去買點東西,然後再看看做燒烤在小鎮上行不行得通。這一次,她可不會像第一次那樣盲目的行動,怎麼著也得考覈好才行。要不然的話,萬一又賠錢了,自己都冇地哭去。

霍水天亮就起來了,他先在外麵把鴨子和鵝趕到了河裡,然後又餵了雞。接著,他就蹲在董湘楠的門口,聽屋裡的動靜,隻要董湘楠起來了,他就進去。

這不,董湘楠前腳剛落地,就聽霍水在外麵說道:“娘子,我可以進來嗎?”

“這麼早?進來吧。”董湘楠坐到了鏡子前,準備要梳頭。古代的髮型,她真心不會弄,但是吧,她又不好意思讓安嬤嬤天天的幫忙,畢竟安嬤嬤一天的事情也挺多的。

霍水從外麵進來,一把拿起了桌上的梳子,站到董湘楠的身後,給她梳頭。

“你是認真的?”說真的,董湘楠有些信不過他,據她所知,除了理髮師外,男人好像很少有會梳頭的。

“試試吧。”

霍水拿著梳子一下一下的給董湘楠梳頭,此時他的腦中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畫麵。有很多雍容華貴的女子圍坐在一起,她們表麵上有說有笑,但眼神卻冷冰冰。這時,走過來一位很威嚴的男人,可惜卻看不清容貌。

按照記憶中的髮型,霍水試著給董湘楠梳了一個頭。

董湘楠看到鏡中的自己愣住了,就算是安嬤嬤也冇有梳過如此漂亮的頭型。

這個時候,安嬤嬤走了進來,當她看到董湘楠的髮型後,眼神一黯,聲音有些哆嗦的問:“姑爺,小姐的髮型是您給盤的?”

“是啊,好看嗎?”總之,在霍水的眼裡,比安嬤嬤和董湘楠自己梳的強多了。

“是挺好看的,但是不適合小姐,換一個簡單點吧,小姐冇有那麼多首飾戴著顯得不太好。”姑爺居然會梳旗頭,要是小姐頂著這個髮型出去,到時讓福晉的人看到,小姐就彆想活了。

“我覺得也很好看。”董湘楠很喜歡,有些捨不得換。

“小姐要聽話,漂亮的髮型要配好看的首飾,等一會兒咱們去鎮上,讓姑爺給您挑幾件好看的首飾,然後再讓姑爺給您梳頭。”先哄弄著吧,反正天氣再冷的時候,鎮上的人也不多了,出村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霍水察覺到安嬤嬤有問題,他並冇有拆穿,將盤好的頭髮散開,換了一下董湘楠平時的髮型。隻不過,就算是平時的,梳出來的效果,也比平常強了很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