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冇有這個機會了!
相府中的人都以為這一次鳳鳴路不會出席,因為最近幾天都不見她出來活動,以為她病得更加嚴重了。
馬車在門外等候,幾乎所有人都到齊了,隻等著龍震天出來,便全部上馬車入宮去。
申時末,龍震天才匆匆出現在府門口,他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人,薑氏與龍青庭站在馬車旁邊,正指揮著下人搬東西,二公子龍啟辰在百無聊賴地數著手指。
柳葉眉帶著雙胞胎女兒龍青月和龍青陽在一旁說話,朱秀芳為龍青霜扶正雙螺髻上的簪子。
所有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大家心裡都明白,這雖然是太後的千秋歲,但是無疑是一場聲勢浩大的相親宴。許多的官門子弟皇候將相都會出席,到時候誰成為全場的焦點,誰就能夠得到公侯將相的青睞,到時候嫁入豪門世家,享儘榮華富貴了。
柳葉眉和朱秀芳的心氣不高,她們有自知之明,她們孃家的門楣都不高,女兒又是庶出,也不是非說皇候將相不嫁,但求有官家子弟看上就很高興了。
三位千金都是適婚年齡,婚事也該著緊籌辦了。
眾人見龍震天出現,都紛紛上前行禮。龍震天不見青衣,不悅地問道:“青衣呢?冇有人通知她嗎?”
朱秀芳的女兒龍青霜上前道:“父親,五妹知道的,她應該快來了!”
剛說罷,便有人道:“來了!”
龍震天扭頭一看,果真見青衣扶著一位華服女子走出來。
龍震天定睛瞧了許久,才認出那華服女子竟然就是鳳鳴路。
她身穿一襲正紅色的絲繡錦袍,金絲繡著大朵大朵的黃金菊,袖口微微外翻,袖口青絲線繡竹葉,脖子上掛著一條圓潤的東海珍珠項鍊。梳著高貴嫵媚的墮馬髻,斜插著一根鎏金流蘇金鑲玉簪子,皮膚白皙,白皙中透著紅潤,更顯得柳眉纖細飛揚,唇紅如汁,往昔眼睛旁邊的細紋如今都瞧不見了,而再瞧清楚些,她也不過是淡施脂粉,並未像薑氏等人那般,塗著濃厚的脂粉。
她斂眉,走到龍震天麵前,微微福身,“相爺!”青衣也站在她身旁,喊了一聲“父親”!
龍震天回過神來,收回發直的眼睛,尷尬地清清嗓子,“你怎也來了?身體可好些了?”
鳳鳴路對他的反應顯得十分平淡,彷彿還是平時見他那樣,淡淡地應道:“謝相爺關心,已經好多了。”
青衣看到薑氏的眼睛都突了出來,眼裡滿是怨毒的光,一張脂粉臉扭曲著,相由心生,其實薑氏也算是一個美人,但是,如今她露出歹毒的神情,青衣竟覺得她醜陋無比。
然而,青衣不得不佩服她,因為,她的怨毒隻在臉上凝了一會便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喜不自勝的笑意,上前牽著鳳鳴路的手,眉目裡閃著歡喜道:“姐姐,您身體見好,妹妹實在太高興了。”
鳳鳴路瞧著眼前這張笑意盈盈的臉,想起她做的那些肮臟事,肺都快爆炸了。她的臉色鐵青,正欲甩開薑氏,青衣在一旁輕輕地拉著她的衣袖,示意她忍耐。
她輕輕深呼吸一口,收斂神情,一朵仿若幽蘭般的笑意漫上唇畔,“讓妹妹擔心了,是姐姐的不是!”
薑氏眉心突突地跳著,她這般跟鳳鳴路站在一起,鳳鳴路身上依舊貴氣逼人,而她,就算身穿華服,依舊卑微得像一個侍女,她刹那間明白,鳳鳴路一日不死,她始終都擺脫不了曾經是她丫鬟的身份。
縱然她已經當家數年,縱然這些年她努力不懈地學習貴夫人的姿態,但是,她始終出身卑微,往日是丫鬟,今日是妾侍,隻有鳳鳴路死,她登上正房的位子,才能擺脫以往的卑賤。
龍震天的眸光一直凝著鳳鳴路,她這副模樣他已經許久冇見過,記得剛成親的時候,她便是這般的美麗。可以說,鳳鳴路這個模樣,觸動了龍震天心底一根感性的弦,他有短時間的悵然若失。
“相爺,時間不早了!”薑氏不著痕跡地拉了拉龍震天的衣袖。
龍震天這才收迴心神,勉強一笑,又恢複了往日冷硬堅毅的模樣,“上馬車!”
他率先上了馬車,然後頓了一下,伸手要扶鳳鳴路,鳳鳴路卻已經轉身去上後麵的一輛馬車。
龍震天的手在空中尷尬地劃了一個弧度,然後有些生硬地假裝伸手是拉韁繩,薑氏看在眼裡,心頭百般的不是滋味。
馬車一路往皇城駛去,鳳鳴路一路上都冇有什麼表情,但是,心底卻翻起了驚天波瀾。
說不在乎那男人是假的,她曾經那樣深愛過,又曾經那樣被他傷害,在她的心都涼透了之後,又見到他眼裡的一絲溫情,而她,想要的東西,已經不是他,不是那份千瘡百孔的感情了。
馬車一路駛進皇城,進了長長的巷子,馬車便停在午門外,要下馬車步行入宮。
龍青庭扶著薑氏下車,在她耳邊擔憂地道:“娘,那女人似乎換了一個樣子。”
薑氏的指甲狠狠地插進手心,冷冽地道:“她若隱忍,還能保命,如今她要跟我鬥,是自尋死路!”
龍青庭擔憂地道:“但是,父親似乎也有些在意她!”
“她冇有這個機會了!”薑氏冷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