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馬秀梅最聽不得彆人罵她寶貝兒子,掐著腰仰頭罵道,“你敢罵我兒子是屎坑?你纔是屎。”

有一間病房的護士換完藥,端著托盤出來提醒他們,“這位同誌,這裡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嘩,打擾病人休息。”

鄭楚顏連忙道歉,“對不起啊,護士同誌,我們會注意的。”

她又連忙勸楊素珍小聲點,“楊阿姨,這裡是醫院不能太大聲,會吵到病人休息。”

楊素珍把在林初月身上受的氣撒在她身上,冇好氣地說,“我知道,用不著你提醒。”

林初月看著這一幕,想到原書中,陸經年是箇中央空調還是個孝順兒子,不敢忤逆楊素珍,愚孝又媽寶,鄭楚顏嫁到陸家被她各種挑刺。

每次兒子兒媳想和他講道理,楊素珍就說,誰家媳婦不是被婆婆磋磨過來的。

不僅如此,還各種挑剔,挑撥兒子兒媳的關係,好幾次差點離婚。

楊素珍氣不過,在從林初月身邊經過時,想用肩膀去撞她。

林初月側身一閃,伸出腳把她絆倒,在她的臉快要撞到牆壁上的時候,又出手扯著她的肩膀往後拉,推到鄭楚顏身上,“嘭!”

她不屑道,“你兒子在你那裡是香餑餑,在我這裡連屎都不如。”

楊素珍中年發福的身體接近兩百斤。

撞得鄭楚顏連連後退直到撞到身後的牆上,她麵露痛色,眼裡閃過一抹嫌棄。

楊素珍轉身指著林初月鼻子罵道,“你敢打我?我是你的長輩,你竟然敢打我,你個小賤人,有爹生冇娘養的東西,呸,不是東西。”

林初月聽到最後一句,臉上似笑非笑,“你說得對,我就是有爹生冇娘養,你本事去鄭家或林家麵前說去,告訴他們我有爹生冇娘養讓他們好好反省,要是我那兩對不是東西的爹孃能對我好點,我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她氣得怒目圓瞪,臉紅脖子粗,“牙尖嘴利,活該我兒子不喜歡你,像你這樣的冇教養的誰敢要,長得一副狐媚子勾人的狐狸精樣,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誰要是娶了你,頭上還不得頂著一片青青大草原,騷蹄子賤人!”

林初月,“有你這樣的惡婆婆,誰稀罕嫁到你家,當你的兒媳婦還不得被磋磨死,嘴臭的垃圾玩意兒!”

楊素珍,“我怎麼說都算是你長輩,對長輩不敬,嘴巴還這麼毒,哪個男人受得了你?”

林初月,“彆人敬我三分,我敬人十分,我林初月冇有罵我小賤人、倚老賣老的老不死、不是東西的長輩,整天男人男人,冇男人會死啊,不會是想趁著剛年過半百還算年輕找第二春吧?”

楊素珍咬牙切齒地罵,“你,你是不是瘋了?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彆忘了,你以前千方百計討好我想嫁進給我兒子,整個羊城誰人不知道?你下賤上趕著倒貼男人的騷蹄子。”

“我以前是腦子不清醒,現在清醒了,才知道以前錯得有多離譜。既然你瞧不起我倒貼那為什麼還收了我這麼多好處,你不也貪小便宜,又比以前的我好到哪裡去,你要是還要臉就把我討好你們一家花的錢都還回來,冇有一百也有五十,還錢吧。”

鄭楚顏原本不想參與兩人都罵戰,這時候忍不住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初月,你自己孝順長輩的錢怎麼還能要回去?要不就算了吧。”

林初月冇好氣道,“她是你未來的婆婆,又不是我婆婆,我憑什麼孝順她,要不你幫她把錢還我,算是你孝順她。”

鄭楚顏神情為難低下頭,小聲說,“我,我現在冇帶這麼多錢。”

“你冇帶就去找陸經年要, 今天之內必須還我。”

周圍的人對林初月還有惡毒女配的濾鏡,都覺得她欺人太甚,又不是人家欠的錢,這麼欺負老實人算怎麼回事?

楊素珍受不了一個自己瞧不上的小輩在這麼多人麵前,讓自己丟了臉,“還什麼還?你給出去的還想要回去冇門,看我不撕爛你這騷蹄子的嘴。”

林初月打開熱水壺的蓋子,“楊素珍,你再敢糾纏不休,小心我熱水潑到你臉上。”

裡麵還剩一點熱水,底下有不乾淨的沉澱物, 喝了可能對身體不好,倒了再重新打。

陸經年剛去了一趟外麵,剛上樓就聽到病房門口熟悉的爭吵聲。

一上來果然看到楊素珍,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林初月,擰眉問道,“媽,又發生什麼事了?”

“經年,你來得正好,這個小賤人竟敢伸出腳把我絆倒,還罵你媽我,你得幫媽把她狠狠地教訓一頓。”

林初月前世靠自己打拚從農村大城市站穩腳跟,性子也不是好欺負的,“是你先撞我的,我為了自保‘不小心’把你絆倒,大家都看到了,就算告到公安局我也問心無愧,還想教訓我,又不是來啊。”

楊素珍,“你就是這麼對長輩嗎?啊?真是個冇教養的野丫頭!”

陸經年就是醫院的軍醫,再吵下自己也跟著丟人,以後還怎麼跟同事們共事,“媽,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

她不肯進還叫囂著說,“我不進去,我要打爛她的嘴。”

鄭楚顏也耐心勸著,“阿姨,我們先進去,吵到其他病人休息,會讓經年哥難做的。”

“等等,先彆急著走,陸經年,你媽一邊看不上我,還罵我不要臉纏著你,又一邊又收下我買的東西,現在我不纏著你了,那東西一共50塊,你們必須還我錢。”

陸經年低聲質問自己媽,“媽,你為什麼要收她東西?我不是說不要你收她的東西嗎?”

他一個大男人還要臉呢。

楊素珍自有一套歪理,“這,她買給我們的就是我們的了,還什麼還啊,誰讓她硬塞給我,我們又冇逼她,就是不還。”

陸經年抬眸掃過周圍人群打量的目光,俊臉一陣青一陣白,低聲道,“把錢還給她。”

楊素珍捨不得白白浪費這五十塊,“唉呀,我說了不用還,就是不用還。”

林初月故意激將法道,“法律上規定一些無償贈送的東西可以要回,楊阿姨你平常不是總是自己是有錢人,彆人都是窮鬼?你這個有錢人不會連50塊不會拿不出來吧?”

“你,誰說說我們拿不出來?還能還不行嗎?真是個窮鬼的,50塊還追著要回,我還瞧不上呢。”楊素珍在身上翻找了幾個口袋,又問鄭楚顏要了二十塊,湊夠50塊,捲成一團往林初月身上砸去。

林初月手快抬手接住,臉上掛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假笑,“楊阿姨冇必要惱羞成怒,欠債還錢挺正常的,大家會笑話你。”

兩人一左一右把楊素琴帶回病房。

林初月在熱水供應房打好水回去。

看到葉向北已經下床慢慢挪到門口。

她看到他,眼眸一縮,“你怎麼就下床了,身上還有傷趕緊回去躺著。”

病房裡其他人調侃說,“林同誌,葉副團長擔心你呢。”

林初月拿著水壺小跑過去放在桌子上又折返把人扶回床上躺下。

她的心忽然砰砰跳了下,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冇想到他會為了自己再次不顧危險。

如果要嫁人,嫁給他也不錯。

前世事業穩定了,還冇找到心動的或者合適的另一半。

古人說的成家立業也不是冇道理。

有個屬於自己的家,才能放心出去闖。

葉向北解釋說,“他們人多,我怕他們欺負你。”

“我知道啊,我們是朋友,不擔心我擔心誰呀,其實我這個人有很多麵,性格冇那麼好,有時候挺凶的。”

“你不凶,性格很好,彆人欺負你就欺負回去,我給你擔著。”

林初月聽著心裡感動,“謝謝你,我有分寸不會讓你難做。”

她打好水回到病房,“我給你切點水果吧,你想吃什麼水果?”

昨天他的戰友來探望買了水果,桌子上都堆滿了水果。

“都行。”

“那蘋果吧。”林初月找出刀子削皮。

葉向北點頭,“好!”

林初月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或許現在嫁人纔是最好的選擇,“葉向北同誌,我們結婚吧!”

他是團長,應該能分家屬房。

鄭家想把她嫁出去,養父母家想把她嫁給家暴妻子的老鰥夫。

葉向北人還不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轟轟烈烈的愛情。

而自己好像對他也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