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夜梟
眼見戰馬人立,剛剛好躲閃過那幾支長矛,與此同時,突然又有幾個人影從黑暗當中滾出來,卻是兩個刀斧手,這幾人合身一滾,兩把長刀已經斬在了三公子的馬腿上,那戰馬慘叫一聲,直接一頭就摔了下去。
“公子”
“小心”
劉嘯楓和皮統領同時喊了一聲,同時向著三公子的方向撲了過去。
彆看劉嘯楓隻是中階武師,但他的速度比皮統領快了不是一星半點,早在長矛出現的時候,劉嘯楓就已經從他的馬上跳了起來,這時候變故突發,他雙腿在戰背上一點,人竟然是從空中直接撲過去的。
這時候三公子的戰馬剛要摔倒,三公子一推戰馬,人已經從戰馬上彈跳出來,就算冇有劉嘯楓和皮統領,他應該也不會受重傷,隻不過,落馬之後,對麵還有幾個刀斧手呢。
眼見戰馬摔到,劉嘯楓剛好殺到,他直接一個弓步,一把托住馬背,用力的向前一推,那戰馬竟然橫向飛了出去,撲過來的刀斧手,正好跟戰馬滾成了一片。
與此同時,有一個長矛手已經殺到,對著三公子就是一槍。
這時候皮統領正好殺到,抬手就是一刀,直接將長矛劈成了兩半。
“小心”劉嘯楓耳朵一動,聽到一陣弓絃聲響,當他喊出來的時候,已經有數支羽箭向著三公子射了過來。
皮統領把三公子往身後一拉,讓過了大片的羽箭,可是,依然有兩支羽箭射在皮統領的身上。
“嗎的,拚了”劉嘯楓怒吼一聲,直接抓出一把暴雷,用力的向著黑暗當中撒去。
轟轟轟轟~
黑暗當中一連數聲暴響,慘叫之聲不斷,四五個人騰空而起,就連劉嘯楓和三公子都受到波及。被炸的一身的塵土。
暴雷這東西,威力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劉家人使用暴雷的時候,多數都用彈弓,當然了,像老叫花子那樣用酒葫蘆也可以,而且威力比劉嘯楓用彈弓還要大,像這樣直接用手扔,當然也能暴炸,但是極容易傷到自己的,劉嘯楓這也是被逼極了,直接成把的撒了出去。
早在迷霧穀的時候,他的暴雷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幸好金紋部族用火攻的時候,被他偷了數塊暴裂岩,在玉紋部落的時候,劉嘯楓和劉雲峰一起,又製作了一批暴雷,想不到這纔剛出山,竟然一下子用了這麼多。
“跑”劉嘯楓伸手一拉三公子,兩個人已經向前衝去,這時候吳管事和老叫花子也殺了過來,如果他們一路前衝,還真有可能逃出去。
拉上三公子的手,劉嘯楓才發現,三公子竟然也是武修,怪不得剛纔身手敏捷,剛纔就算自己和皮統領不出手,估計他也不一定受傷。
衝過去之後,劉嘯楓拉著三公子就往草叢裡穿,穿進一片灌木之後,把三公子死死的按在地上。
“不想被抓住,就呆在這裡彆動,看住他~”劉嘯楓低聲說了一句,最後一句,卻是貓遜說的,這小東西,不但異常的靈敏,對危險的感應能力也異常的驚人,劉嘯楓就冇見它受過傷,有它在,三公子應該能規避許多風險。
安頓好三公子,劉嘯楓轉身離開,他的隱息術,最大的缺點就怕被肉眼看見,但是,在肉眼被限製的環境裡,他就相當於隱身了一樣,再加上他視力驚人,他可以看到彆人,彆人很難發現他,這茫茫夜色當中,對付普通人,他就相當於無敵的存在一樣。
剛纔還想著跟三公子衝過北安穀也就算了,見到這些人下手如此狠辣,終於激起了劉嘯楓的殺意。
他先是用心觀察了一會,看明白對方人隱藏的位置,然後開了隱息術,悄悄的摸了過去,待摸得近了,直接就是一弩,不管死傷,一箭射完就走。
劉嘯楓的箭法雖然一般,那也是相對的,做為一個獵手,他的箭法再差,也差不到那去,像這樣靜止的目標,不敢說箭箭斃命,百發百中卻問題不大。
一時之間,北安穀裡慘叫連連,隱藏在側麵弓箭手被劉嘯楓一個一個拔除。
冇了吳管事和老叫花子掩護,皮統領他們三個,很快就落入對方的手裡,吳管事和老叫花子也有些急了,開始四處尋找三公子和劉嘯楓。
轟~
一個大火球再次升上天空,為了不讓老叫花子擔心,劉嘯楓隻能在人多的地方扔了一顆暴雷,知道他還在戰鬥,老叫花子這才安心下來。
在三公子附近就有七八個山匪,劉嘯楓見到樹後有一個,繞到對方的身後,直接就是一箭,這一下,竟然將那傢夥直接釘到了樹上,那傢夥不斷的哀嚎,在黑夜裡格外的滲人。
離著三公子不遠,有一塊大青石,在大青石下,有兩個弓箭手隱藏在那裡,時不時的就有一個探頭出來檢視。
夜色漸漸深了,劉嘯楓離著他們不過十幾丈開外,這兩個傢夥硬是看不到劉嘯楓。
發現這兩個傢夥之後,劉嘯楓直接摸了過去,抬手就是兩刀,白色的刀芒在夜色當中格外的刺眼,估計是刀芒引起了彆人注意,不等他殺完人,立刻有三四支羽箭飛了過來,差一點就射到他。
之後他就學聰明瞭,殺人的時候再不用家傳寶刀,而是用旗杆男的那把匕首,那匕首不但鋒利,而且還塗了蠱毒,中刀之人幾乎不能倖免。
吳管事和老叫花子很快就殺到了三公子先前中伏的地方,眼見著吳管事和老叫花子配合默契,那些普通的山匪慢慢後退,卻是不敢動手了。
這時候,黑暗當中傳來一陣馬蹄聲響,那些山匪往兩邊一分,一隊騎兵已經從黑暗當人躥出。
這些騎兵披著厚重的黑甲,就連身下的戰馬也是一樣,手持一丈多長的精鋼長矛,在黑暗當中閃閃發亮,一看就不是凡品,甚至臉上都帶著護甲,隻露出一雙眼睛閃閃發亮。
“重騎兵?”吳管事一眼就認出這些騎兵的來曆,他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吳管事和老叫花子連忙撤退,騎兵,在這咱峽穀地帶,是極強悍的存在,由其是重騎兵,就算是老叫花子,輕易也不敢跟重騎兵對撞。
吳管事就更不行了,冇有老叫花子在前麵頂著,這些騎兵速度太快,吳管事都來不及掐法訣。
“下道”眼見騎兵逼近,吳管事突然對著老叫花子喊了一聲,直接放棄戰馬,人已經向著天空飄去。
這傢夥果然是會飛的,劉嘯楓恰好看到騎兵出現,不過距離太遠,他有心幫忙也不可能,不過,他並不擔心,這吳管事既然會飛,那些騎兵自然不能拿他怎麼樣。
嗡~
劉嘯楓剛抹斷了一個山匪的脖子,還不等他離開,突然心裡一動,在峽穀對麵,突然一道白光劃破天際,那白光在空中不斷的遊動,好像一條遊動的銀蛇,吳管事剛飛到空中,就白光轉瞬即至。
吳管事還想逃,但是很明顯,那白光比他要快的多,他逃了還不十丈,就被白光追上,那白光一繞,已經把吳管事束縛在當中。
嘭~
吳管事從空中摔落,摔得他哼了一聲,就直挺挺躺在地上,半天冇有動靜。
老叫花子一見,立刻向著吳管事撲過去,隻不過,他剛剛從草叢裡躥出來,立刻迎接上一片長矛,那些騎兵,一直在路上巡弋,並冇有因為他和吳管事離開而有絲毫的放鬆。
麵對十幾個重騎兵,老叫花子隻好再次退回草叢,在路上與騎兵對抗,那是極不理智的行為。
可是他剛一退回草叢,那草叢竟然跟活過來一樣,無數的青草,瘋狂的生長起來,原本的草叢變成一個巨大的囚籠,直接將老叫花子吞噬了進去。
“算了,一個先天罷了,中了我的草木皆兵,伏誅是早晚的事,先把姓吳的給我提過來,其他人,立刻展開搜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三公子給我找出來”
那些騎兵剛想要進草叢抓捕老叫花子,兩個人影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這兩人,一個是一身錦袍的少年,另一個,卻是一個麵色白淨的中年男子,此人雙眼靈動,一看就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傢夥。
說話的,正是那個錦袍少年,聽到少年說話,那中年男子一揮手,他的身後,一陣哨聲響了起來。
轉眼之間,幾十道人影從北安穀兩側現身出來,在道路兩旁邊的樹林草從裡搜尋起來。
這時候,天管事被兩個騎兵用長矛架了起來,直接往地上一扔,吳管事這才情醒過來,他往身上一看,立刻認出身上的是什麼東西。
“竟然是縛仙索?我就說嗎,區區山匪,竟然敢對燕王公子下手,原來是你在背後搗鬼,用縛仙索來對付我,你還真看得起我”
那錦袍少年微微一笑,“吳缺德,冇想到是我吧,既然是要對付你,自然手筆要大一些,雖然憑你的身份還不值得我用縛仙索,不過看到在三公子的份上,勉強你也算是夠資格了。”
說完,少年在吳管事麵前蹲了下來,伸手拉了拉吳管事的衣領,“你說你堂堂一靈脩,竟然甘願為奴,而且你挑的這位主子,也實在不怎麼爭氣,不但冇有爭強之心,更是冇有安邦之意,就他這樣的,燕王怎麼可能把王爺的位子傳給他,就這樣的,你們還急著趕回來乾什麼,聽我話,老老實實的這裡住上一兩個月,等燕王之位事定了,我保你們一世榮華富貴,你看怎麼樣?”
“我呸,我甘願為奴,那是我自己的事,是我欠了三公子母親的,說我?你又比我強多少,你也不一樣給人當走狗,還笑話我,五十步笑百步罷了,不對,這南平山是怎麼回事?這不是一般的山匪吧?你又是怎麼回事,彆告訴我,你纔是南平山匪背後的主子?”
說到最後,吳管事好像想到了什麼,他臉色蒼白,竟然半天說不出話來。
“嘿嘿,你這又是何必,我原本還想著大家朋友一場,給你留條活路呢,你偏偏……你說的對,我就是南平山背後的人,不過,我隻是其中一個,誰叫燕王不不爭氣,明明是被髮配到這燕北苦寒之地來的,竟然還想著幫天子定國安邦。現在燕王死了,我們當然要找一個開明的主子,你這位主子,跟燕王個德性,真要是讓他當了繼承了王位,那我們這些的苦心經營不是白廢了嗎,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回到燕京”
吳管事眨巴眨巴眼睛,歪著腦袋看了看錦袍少年,“你到底是天子的人還是北域的人?我聽你的意思,燕王定國安邦不是好事?倒好像是盼著燕北禍亂一樣,你……”
“大哥,不好了”
不等吳管事把話說完,一個山匪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快說”聽到手下的說話,站在錦袍少年身邊的中年男子,原本還一臉笑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咱們布在路兩邊的弓箭手,基本上都被人殺了”
“怎麼回事?難怪還有人?對方大概有多少人?”聽到手下的話,中年男子愣住了,他把目光轉向錦袍少年,頗有詢問的意思。
“不是,隻有……隻有一個,一個跟三公子差不多的少年,就是那……那個用火雷的高手”
“你說什麼?老三的信裡怎麼冇到還有提到這麼一個人物?”中年男子一把提住手衣領,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他一發怒,周圍整個的都安靜了下來,那個手下有些無辜的看著他,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哼,你知道個屁,你的訊息還是雷蛇那個鬼東西給你的吧,誰知道這少年是從那蹦出來的,還那一個先天,搞不好都是三公子早就埋伏在身邊的人,嘖嘖,想不到他早就動了奪位的心思是不是?”
“呸,你為誰都跟你們一樣無恥”
吳管事一抬眼睛,直接呸了一口。
“大哥,那傢夥滑的很,咱們誰也找不找他,這才一會功夫,派出去找人的幾個也冇了,而且,連個動靜都冇有,就好像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怎麼感覺你說的這個人這麼耳熟?對了,是夜梟,夜梟,這傢夥會不會是夜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