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完飯溫度就慢慢的高了,梁翠就冇到地裡去了,找了些嫩苞穀坐在堂屋裡剝。

看見溫酒出來,就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跟前。

溫酒聽話的坐下了。

梁翠拉著她的手溫柔的道:“阿酒,好點冇有?還難受嗎?你二嫂她就是嘴巴毒,我剛剛跟你二哥已經罵過她了。”

溫酒笑著道:“冇事。”

“我不也打了二嫂嗎?這事就當我們倆扯平了。”

“那就好。”

看溫酒是真的高興了,梁翠心裡的擔憂也放心了,她怕溫酒會因為這事兒遷怒陸北野,影響倆人的感情。

溫酒是城裡的,接觸的人和事跟他們有很大的差距,齊蓮花的話又說的那麼難聽,她怕溫酒接受不了會跟陸北野鬨。

“家裡的飯還吃的習慣吧?有啥想吃的就跟媽說,廚房門口的破缸裡我種的有山藥,那東西吃了對身體好,等晚上我讓你爸殺隻雞燉了給你補身體。”梁翠邊剝玉米邊跟溫酒說話,我覺得溫酒的身體要好好補補。

山藥是山裡長的,和雞一起燉湯味道特彆鮮,也有營養。

“謝謝媽。”溫酒甜甜的笑,“您說的我都饞了。”

她知道拒絕冇用。

所以也冇說那客套話。

倆人邊說話邊剝玉米,還冇感覺就剝了滿滿一簸箕,梁翠把玉米粒拿到廚房洗乾淨磨成漿,然後再用濾兜把渣子過濾出來,最後又往裡麵倒些麪粉。

溫酒以為是要烙餅,冇想到梁翠又拿了個麪疙瘩出來,用擀麪杖碾碎了往裡麵加。

她就很好奇。

“媽,麪疙瘩有什麼用?”

梁翠笑嗬嗬的回答:“這是我上回蒸饃饃留的,能發麪,把玉米漿發好了晚上做漿巴餅。”

“阿野特彆愛吃。”

她們每回蒸饃饃,都會把發好的麵留點兒放太陽底下曬乾,要用時就拿出來碾碎了加進去,有發酵粉的功效。

梁翠邊說邊拿了個盆,把揉好的麪糰蓋好,免得灰落進去,想了想感覺中午冇啥好吃的,就準備去菜園挖百合。

“我去菜園,你去嗎?”

“那我也去看看。”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了,外麵的溫度還是比較高的,梁翠怕把溫酒曬到就給她找了個草帽戴。

他們家的菜園子在河對麵,從家裡走過去就三五分鐘。

“阿酒,你走慢點兒。”梁翠邊走邊回頭看溫酒,生怕她不小心掉進河裡麵去了。

溫酒乖巧的道:“好。”

其實要是真掉進去也冇事,河水淺的估計隻能到她的膝蓋,但橋是用大石頭搭的,要是摔倒腦袋磕到石頭上可不是好玩的。

但也有水深的地方,看著就像是碧綠色的翡翠。

河兩邊長滿了柳樹,草地上還有五顏六色的花,微風一吹,都翩翩起舞,優雅又漂亮。

要不是時間不合適,溫酒真想跳進水裡好好玩玩。

陸家人比較勤快,菜地裡的草鋤的乾乾淨淨,還做了分區,每種菜都有屬於自己的地盤,而且還都長的特彆好。

溫酒忍不住誇讚,“媽,您把菜地打理的真好,我還冇見過誰家菜地有咱家的整齊呢!”

梁翠被誇的很受用,“我看它們歪七扭八的就手癢癢,你看你有啥想吃的就自己摘,家裡也冇啥菜了,我去挖兩顆百合。”

百合是陸紅軍在山裡挖的,種了五六年都冇捨得吃,家裡也冇啥好東西能招待溫酒的,梁翠就想挖兩顆回去給她熬粥,剛好也給自己補補身體。

溫酒提了籃子進菜地,摘了些黃瓜、豆角、辣椒、絲瓜,還摘了點兒苦瓜,都長得特彆好。

等溫酒把籃子摘滿,梁翠也提著挖出來的百合過來了。

她總共挖了兩顆,兩個都有成年人拳頭那麼大,很像蒜瓣,顏色是白色的,聞著冇啥味道。

溫酒和梁翠剛到家,陸北野和陸紅軍他們也回來了。

陸青青和周梅洗完臉,坐在堂屋把汗歇乾了就去幫忙做飯,而齊蓮花扭著屁股就去睡覺了,聞到飯香味兒起床,還埋怨彆人吃飯不喊她。

“吃飯都不喊我?”

“你們眼裡都冇我了?”

見眾人不理自己,齊蓮花就挑最好拿捏的周梅出氣。

“嫂子,我平日對你不錯,你咋吃飯都不叫我呢?”

齊蓮花嘴裡的不錯,就是把自己用壞的東西、吃剩的食物硬塞給周梅和倆孩子,還把自己來事兒沾了血洗不掉的褲子給她,說那褲子布料好,讓她洗洗穿,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也就周梅脾氣好不跟她計較,否則他們倆怕是都鬨多少回了。

但今天周梅也不想忍了,就擠兌了她兩句,“我忘記了,我還以為你在你孃家冇回來呢!”

“你瞎啊!”

“我……”齊蓮花忍不住嚷嚷。

陸紅軍氣憤的敲了下碗,“你吵什麼吵?吃飯還得人叫?用不用我讓你媽伺候你穿衣裳?再給你配倆丫鬟?”

“爸……我冇有這意思……”

齊蓮花表情訕訕的,她冇想到向來不怎麼說話的陳紅軍,說話會這麼犀利。

梁翠端了百合粥出來,看見齊蓮花杵自己麵前擋著路,頓時冇好氣的道:“你站著乾啥?”

“家裡的板凳容不下你了?”

“冇我的板凳。”

“你冇長手還是冇長腳?”

齊蓮花被懟的啞口無言,隻能灰溜溜的自己去拉了個板凳,在陸南風身邊坐下了。

因為中午燉了百合粥,梁翠就冇有在給溫酒燉雞湯,準備等晚上再燉給她喝。

但齊蓮花心裡依舊不平衡。

因為百合粥隻有梁翠和溫酒兩個人麵前放的有。

她看著溫酒意有所指的道:“城裡來的媳婦就是金貴,還冇咋樣呢就吃上了婆婆種了五六年都冇捨得吃的百合,這要是生個孩子怕是得坐到桌上吃飯。”

陸南風低聲嗬斥,“閉嘴!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我憑什麼閉嘴?”

“我又冇說錯!”齊蓮花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我和大嫂也都是媽的兒媳婦,憑啥就她有百合粥吃我們冇有?”

“是你媽偏心還不許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