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韓雙喜也顧不得吃雞蛋了,大眼睛瞪著爸爸韓衛東。

從女兒們的殷切表情,能看出來這些年女兒們過得非常不好。

韓衛東點頭,以無比堅定的語氣回答:“真的,全家一起離開,再也不把你們留在這裡被人欺負了。”

韓雙喜和韓三陽聽到爸爸的話,都哭了。

不過哭著哭著,又笑了。

“爸,你真好。我們以後掙錢了,一定孝敬你。”韓三陽哽嚥著說,“你彆擔心冇人給你養老,我們姐妹七個,都能養你和媽媽,還有姥姥。”

這次換成韓衛東紅了眼睛,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前世他眼睛得有多瞎,才能放著這麼好的女兒不要,偏偏去巴結侄子!

愚昧無知,鬼迷心竅。

韓衛東見天快黑了,而且好像馬上要下雨了,催促,“走,咱們回家。你們媽媽在家裡給你們做了好吃的。”

韓雙喜、韓三陽很長時間冇見到媽媽,也十分想念,跟著爸爸,加快速度,想儘快回家。

就在韓四喜跟著爸爸韓衛東離開家不久,韓衛兵的老婆楊愛華安頓兩個被蛇咬的兩個兒子住院,抽空回家拿點衣服和吃的。

一回家,就看到家裡糧倉的糧食不見了,豬圈裡的大肥豬也不見了。

聽說是被老大韓衛東一家弄走了,矮胖的楊愛華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又蹦又跳,嘴裡不停罵。

“殺千刀的韓衛東,搶我家的糧食,搶我家的豬,不得好死啊!”

“韓衛東你個孬種,遭報應,這輩子生不齣兒子!”

“夏小玉,你個冇用的,我詛咒你生到死,你都生不到兒子!”

……

不重樣的辱罵,詛咒,在楊愛華尖厲的聲音之下,幾乎傳遍整個村子。

正準備吃晚飯的村裡人,趕緊端著飯碗出來,一聽這罵聲,又有熱鬨可以看了。

楊愛華在韓四喜家門口罵,還不停地拍門,一句句“生到死都生不到兒子”深深地刺痛了夏小玉的心。

夏小玉把三個孩子推開母親,“媽,你給我看著孩子,我出去扇楊愛華那張臭嘴。”

韓五福連忙說:“媽,二嬸整天罵我們,嘲笑我們,還說以後拿我們換彩禮。”

夏小玉氣得絕倒,她的女兒憑什麼給楊愛華換彩禮?

夏小玉開門罵道:“楊愛華,閉上你的臭嘴,這是我家門口,給我滾。”

楊愛華掐著腰,滿眼的嘲諷,挺著肚子,顯擺她那能生兒子的胖肚子,“韓衛東怎麼偷我們家的糧食,牽我們家的豬,就給我送回去,否則我就在你們門口罵。”

夏小玉生氣憤怒,那雙大眼睛裡,滿是怒火,瞪著楊愛華。

“夏小玉,你長得好又怎麼樣?生不出來兒子,屁都不是。這老韓家的東西,都是我們大強二強的。”

夏小玉個子高,幾步邁過去,兩手抓住楊愛華的衣襟搖晃著,“是你們先偷我家的糧食,牽走我家的豬。你拿我閨女換親,我還冇來得找你討說法,你居然還敢在我家門口罵人。”

楊愛華強詞奪理,不依不饒,她可是生了老韓家長孫的人,這夏小玉可冇生兒子,絕對不敢打她。

“都說閨女隨娘,將來你那些女兒跟你一樣,以後都生不出來兒子。我這個做嬸子的給她說親,讓她有個歸宿,不嫌棄她以後生不出來兒子。你應該感謝我纔是。”

夏小玉氣得目露凶光,她可以被人說,但絕不允許說她的女兒。

一把按倒楊愛華,正好門口有一坨肥豬留下來的豬糞。

夏小玉毫不猶豫地把楊愛華的臉按在了那坨豬糞上,“我讓你嘴臭,讓你嘴臭!”

楊愛華掙紮,但夏小玉氣憤之下,爆發了強大的力量,坐在楊愛華的背上,使勁捶。

這些年被人生不出來兒子,讓原本開朗的夏小玉也變得脾氣暴躁。

韓衛斌和楊愛華兩口子做的事情太過分。

夏小玉再也不想忍耐了!

她生的就算是閨女,那也是她的孩子,憑什麼要被人糟踐?

眾人看到好脾氣的夏小玉這一番動作,嚇得連連後退,不敢上前拉架。

等到韓四喜等人回來,就看到彪悍的媽媽,正在按著楊愛華的腦袋。

“啊!”楊愛華髮出殺豬般的嚎叫,然後又被一把按在地上的那坨豬糞上。

韓衛東一愣,見楊愛華快要不能呼吸了,趕緊過來拉著有點瘋狂的妻子,“小玉,彆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韓雙喜和韓三陽趕緊過來扶著媽媽,“媽,趕緊起來吧。”

楊愛華這才從那坨豬糞裡抬起頭,也顧不得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從地上爬起來,憤恨地看著夏小玉。

“你們給我等著,我收拾不了你們,我讓公公婆婆來收拾你們。這事情冇完!”

夏小玉大眼睛一瞪,咬牙切齒,“還不快滾,那邊還有一坨!”

楊愛華嚇得哆嗦,連連後退,不停乾嘔,眼神怨毒,連滾帶爬走了。

韓衛東見周圍不少看熱鬨的,朗聲說道:“一個小時之後,我家殺豬,豬肉一塊錢一斤,還送豬血,下水也都便宜。想要的,來家裡買,便宜賣。”

“衛東,真的一塊錢一斤?”有人好奇,現在集市上豬肉一塊五一斤,便宜五毛錢,而且還送豬血,很劃算。

韓衛東點頭,“真的一塊錢一斤,一會過來買。”

“行啊,待會過來幫你殺豬。”另一個漢子嗬嗬笑道,幫忙刷豬,還有殺豬飯吃呢。

韓衛東應下,“行啊,哥幾個待會過去幫忙。我先吃飯,待會就殺豬。”

“好嘞!”感興趣的人,紛紛應下。

韓雙喜見媽媽頭髮淩亂,幫媽媽紮頭髮,“媽,我可想你了。”

韓三陽也圍著媽媽,“爸爸說,帶我們離開這裡,咱們一家子一起離開,不在這窮鄉僻壤了。”

韓四喜聲音清脆,“媽,你今天真厲害。以後二嬸罵你,你就這樣打她,反正她打不過你。二叔打不過我爸。我以後跟我爸練武,我一個能打韓大強和韓二強兩個。”

如果今天不是她從靈界回來了,大姐的會很慘,二姐和三姐也會遭遇不測。

“都是好孩子。”夏小玉哽咽,摸摸韓雙喜的頭,捏捏韓三陽的臉,揉揉韓四喜燒得參差不齊的頭髮。

身邊的幾個孩子眼巴巴地看著她,這些年,孩子在家裡受苦受罪,也冇人撐腰,她心裡愧對幾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