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長安城,未央宮。

“什麼,還冇找到,你們是乾什麼吃的,堂堂一國之君,大戰前夕棄城而去,失去了蹤影,古來未有之事。”

“若是長安不保,陛下一世英名必定毀於一旦,大唐的江山也會儘入虎狼之手啊!”

“唉,昔年五胡亂華,不會又再大唐重演吧,屆時,我等有何顏麵去見祖宗與先帝……”

“等等,先帝……”

房玄齡盯著杜如晦,魏征也是睜大了雙眼。

古往今來,曆來都隻有先帝一說。

唯有今日之大唐,還有太上皇的說法。

“克明,你什麼意思?”

杜如晦,字克明,此刻他收住了吐槽的話語,眉頭一皺,發現說錯話了。

“什麼什麼意思,冇什麼意思,倒是你們是什麼意思?”

魏征垂下眉眼,不作答話。

他自己可是太子李建成的戴罪之臣,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不會再錯一步了。

房玄齡倒是摸著鬍鬚,看向了一旁的武將。

“叔寶,李靖!”

“臣在!”

兩聲大喝響徹大殿,秦瓊和李靖上前一步,齊聲迴應。

“兩位也是大唐的肱骨之臣,我等三省府令有個提議,你們二位聽聽?”

秦瓊和李靖早就聽幾人罵了一早上了,此時都麵露難色。

能特麼有什麼好事,陛下要在,大家齊心維繫朝堂氛圍即可,如今他們兩人早就稱病在家休養,這些天又被他們拉了出來。

這個時候有事,那能是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房玄齡嚴肅道:“國不可一日無君,二位,如今情況非同一般,不如請兩位去太極宮,詢問太上皇有何良策。”

“玄齡,使不得啊,陛下如今外出未歸,這登基纔過去不足一月,這個時候何必去打擾太上皇清修!”

“就是,房相,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有逾越之舉!”

“是戰是和早有定論,大不了我魏征代陛下前去訂立盟約,雖死不辭!”

朝堂之上,再度陷入了一團亂麻。

讓太上皇主持大局,不可。

太子李承乾又年幼,若是推他出去,頡利可汗定然覺得大唐空虛,盟約一事更是無從談起。

事情頓時陷入了兩難。

“諸位,何不聽聽前線過來的縣尉是何說法?”

朝堂之中,不知何人這樣提了一句。

房玄齡眉頭一皺,蘇勁鬆這個縣尉,昨日前去拜見過他。

但他所論述的事全然跟戰局無關,數落涇陽校尉李預的罪責卻是一個比一個大。

由於說的太過離奇,讓他多多少少都有點不信。

“臣蘇勁鬆有事齊奏!”

魏征一挑眉,“說吧!”

“臣蘇勁鬆,乃涇陽縣尉,執管涇陽一切事物,可幾位大人你們有所不知,涇陽校尉李預有何等的肆無忌憚。”

蘇勁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將李預的罪狀數落了個遍。

“砰!”

玉牘再度被魏征摔落在了地上。

作為大唐第一杠精,他此刻怒意勃發。

“好一個李預,魚肉鄉裡,知法犯法,目無軍紀!”

“大戰在即,便領軍出征,這不是投敵,也有戕害大唐將士的謀斷!”

三千人馬抵擋二十萬突厥大軍,這不是送嗎?

房玄齡也覺得事態不對了,若果真如此,那突厥今晚便能抵達渭水。

“秦叔寶,李靖,立刻率部,按原定的策略展示大唐軍威!”

“得令!”

兩人正要往殿外走去,猛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殿外。

“右武侯尉遲大將軍進殿!”

“尉遲?”

殿內的人都驚了。

三天前尉遲敬德殿內領旨,前往涇陽領兵抗擊突厥,隻需延緩突厥三日,便能將藍天以及晉陽駐地的唐軍征入長安。

一旦誓約不成,長安雖遭災禍起碼也有自保之力,可以固守待援。

冇成想尉遲敬德現在回來了。

“尉遲將軍,前線戰況如何?”

“尉遲,什麼情況,你可有見到陛下與長孫大人。”

尉遲敬德臉色一黑。

李預營地向來起得早,他連心心念唸的早飯都冇吃上,就被陛下趕著回了長安。

臨行還告知他,暫不可泄露他的行蹤,說是李預此地尚有無數寶物待他探明,若是引起朝臣不滿前去尋他,以至於身份暴露,到時候要治他重罪。

尉遲真是頭都炸了,要他回去傳旨,又讓他不說陛下的名號,長安誰聽他的。

尉遲敬德看著急切的眾人,隨後正要開口。

猛然殿外傳來了一陣呼號:“六百裡加急,涇陽戰報已到!”

尉遲敬德略微一懵,看到傳令兵進入大殿跪倒在地。

看甲冑樣式就不是從李預那裡出來的。

一把奪過了令旗,尉遲敬德正要打開。

秦叔寶卻馬上接了過去。

“叔寶,你作甚?”

“尉遲,你竟然比戰報還搶先抵達,想必涇陽危機,這戰報我來替你呈報!”

“不是……”

尉遲敬德還冇來得及說話,秦叔寶已經鋪開了戰報,大聲唸了出來。

“臣尉遲敬德,領涇陽三千騎兵於涇陽伏擊突厥部眾,殲敵一萬餘人,突厥殘部已暫且退去,預定三天後再有敵襲,望陛下週知!”

戰報念往。

滿堂朝臣俱是全身一震。

“贏了,我們贏了!”

“尉遲,做好的,三千部眾便斬敵一萬,此乃神蹟啊!”

隻有尉遲敬德一臉懵逼,這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