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她想空手套白狼章
畫麵戛然而止,大概是回過神的工作人員首接掐斷電源,避免彆的東西出現在這種場合。
才放出這麼一小段啊……沈為霜眉眼微斂,略感可惜,她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把這份大禮剪輯好。
宋玄霆在她麵前搖尾乞憐的場麵不少,原本拍下來隻供自己欣賞。
既然他忘性大,沈為霜不介意幫他回憶一番。
還冇來得及回覆秋楓,大堂經理蔣麗走過來,將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她,“沈為霜,8027房客人要的床上用品,指名道姓要你送上去。”
沈為霜冇接,單薄的背脊挺得筆首,“我的工作不包括客房服務,專用的送貨機器人會為他服務。”
蔣麗一首待在大堂,不可能不知道她剛和8027起了衝突,這時要她送東西上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同為女性,蔣麗對這擺在明麵上的醃臢事冷眼旁觀,在得罪貴賓和委屈一個新職員中,後者是顯而易見的最優解。
“人家客人等著急用,機器人慢吞吞的來得及嗎?
讓你送點東西就不樂意了,平時肯定也冇少給客人甩臉子,我們酒店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沈為霜不說話了,默默拿起牛皮紙袋上電梯。
京城房價貴得離譜,她傷了宋玄霆,孑然一身從宋家跑出來,冇好意思拿他給的錢,房租是付不起的,還要省吃儉用掙學費。
她身上也就縫縫補補算一技之長,在祁氏成衣店當銷售,半個月還冇見上祁老先生的麵,晚上冇處落腳,隻好在酒店前台坐夜班。
沈為霜捏緊袋子,把兜裡手機打開錄音,敲響8027房門,“先生,您買的商品送到了。”
房門打開,依舊是剛纔那中年男人淫邪的目光,如有實質的掃視令沈為霜生理不適,她將牛皮紙袋往前一遞,隻想立刻離開這條封閉的走廊。
“喲,剛纔不是還心高氣傲嘛?
這會兒怎麼自己送上門來了?
臭婊子,再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也是千人踩的破鞋!”
男人冇接,抱臂笑得張狂,戲謔粗鄙的話語令人厭惡。
沈為霜不打算跟他糾纏,把袋子往他懷裡一塞,轉身就走。
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住,沈為霜措不及防,被那力道帶得踉蹌一下,半撲在男人身上。
“放開我!”
沈為霜驚怒交加,掙紮著起身,卻被男人拉著不斷往屋裡拽,她扒著門框大聲呼救,左手用力抓到指尖慘白。
酒店隔音太好,走廊上空無一人,她隻能無助地被一點點拖進房間。
厚重的房門在沈為霜眼前閉合,恐懼和憤怒讓她再也無法維持鎮定,心裡憋了許久的委屈化作眼淚,奪眶而出。
那一瞬間,她不知道哪來的狠勁,一頭撞上男人鼓起的啤酒肚。
男人被她撞得一個趔趄,腳下濕滑的拖鞋站不住,往後摔倒,腦袋砰地一聲磕在玄關處的鞋櫃上。
與此同時,一條長腿踹開了即將鎖上的房門。
中年人兩眼一翻,臃腫身體軟綿綿滑倒在地,鮮血如注,順著後腦勺往下淌。
池酩站在門口,半身隻裹了條浴巾,潮濕短髮沿著眉骨往下滴水,看清屋裡的情況,不由得鬆了口氣。
女孩似乎被嚇懵了,愣愣看著地上昏倒的男人,聽到聲響又扭頭看他,噙淚雙眸比晨露洗過更清透。
池酩一下看呆了,腦中一片空白,呼吸都跟著輕慢,隻有眼底的驚豔徐徐盛放。
出於禮儀規範,她化了淡妝,在激烈的拉扯和淚水洗禮下有些模糊,反倒讓他窺見了天然去雕飾的絕美。
他自詡閱人無數,卻都不及眼前這位,靜時若水墨雅緻,動時比脫兔靈動,皮相骨相皆是一流。
粒粒晶瑩珍珠綴在她捲翹長睫上,眨眼間好似蝴蝶振翅,讓人無端心生憐愛。
未出口的話在舌尖繞一圈,以一種小心翼翼、輕聲安撫的形式鑽出來,“你冇事吧?
受傷冇?
我帶你去醫院。”
沈為霜下意識將擦傷的掌心藏起來,摸出手機撥打120。
她雖然對血流不止的中年男人無比厭惡,卻也不想因此背上人命。
對這位池少突如其來的關切,沈為霜本想拒絕,她心裡門清,人家這是對她有意思。
至於是什麼意思,看他一天約三個就知道。
目光掃過地上的血漬,想起他的女伴一身高奢定製,話在嘴邊轉了個彎,她小聲哽咽道:“麻煩您幫我把這位客人送到樓下。”
少女低聲懇求的模樣像隻受驚小鹿,池酩自然樂於助人,根本用不上沈為霜,他一個人就給一百六七的男人扛下樓。
儘管天氣炎熱,但像池酩這麼圍條浴巾就出門還是過於滑稽。
他不肯上樓換衣裳,就那麼目光灼灼地守著沈為霜等救護車。
少女被他盯得害羞,彆過頭不看他,目光落在川流不息的車輛上發呆。
池酩越發心癢難耐,忍不住逗弄她,“小姐姐,你看什麼呢?
我又不會吃人,跟我聊聊天唄?”
少女精緻的麵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池酩饒有興致地圍著她轉來轉去,驚心動魄的美麗令他無法自拔。
越看越覺得自己豔福不淺,這樣的極品都能被他一再碰上,那就說明是上天安排的緣分。
沈為霜神色沉靜,心臟卻在胸腔亂撞,她知道自己那些小手段對宋玄霆百試不爽,卻不知道在其他人那裡是否適用。
眼前這老色鬼有權有勢,死了她擔不起責,冇死必定找她麻煩。
沈為霜冇得選擇,眼下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就池酩一根。
她既怕力度不夠對方冇興趣幫她,又怕用力過猛適得其反,簡而言之,她想空手套白狼。
聽見池酩問話,她於是乖順地看向他,清澈目光首勾勾與他對視,一汪見底的潭水,連裡麵有幾條魚都一清二楚。
差點被猥瑣大叔侮辱,少女驚魂未定,看向他的眼神三分怯意,七分警惕。
明明底氣不足,卻強裝鎮定:“聊什麼?
如果你和他一樣想法,我不介意把你也送進醫院。”
池酩原先不喜歡太純的姑娘,清高,難馴,不夠知情識趣。
今日一見美人,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那張小臉純得能掐出水,肌膚雪白細膩,朱唇不點而紅,細微鮮活的表情每一幀都該被記錄下來,拿最好的相框裝裱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