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甘瓊英也不是個傻子,聽到男主角竟然要跟她開房,隻覺得世界都魔幻了。

女主角他媽的還在角落偷看,男主角要惡毒女配開房去,這世界瘋了。

但是無論世界瘋不瘋,甘瓊英對和男主角開房都冇有興趣。

再說她已經想起了男主角在劇情之中,對惡毒女配表現得曖昧的那段劇情了!

劇情後半段,男主角因為要攪亂南召的局勢,必須要戕害死一位南召的老臣,而他又不想臟了自己的手,便要利用惡毒女配。

端容公主也不那麼好利用,提出的要求是要和男主乾那事兒,然後鐘離正真就跟她“乾”了!

當然是假的!

鐘離正真給端容公主下藥,致幻的,還成癮,以至於端容後來瘋瘋癲癲,也讓她徹底失了公主的體麵。

但那是後來的劇情了,甘瓊英不太明白,這劇情為什麼提前了?

甘瓊英表情幾變,鐘離正真的表情也因甘瓊英躲避的半步而精彩紛呈。

兩個人對著變了一會兒臉。

甘瓊英不打算應付劇情之外的改變,直接無視鐘離正真說的屁話。

大膽嘗試地抬起手,指著鐘離正真的腰間佩玉說:“這個是我的吧?”

鐘離正真聞言垂頭,片刻後又抬起頭,輕笑了一聲:“是。”

他今日為了迷惑端容公主,專門把她送的玩意讓人找出了一個,戴在身上。

她發現了,一定開心死了。

甘瓊英確實開心死了,開心到麵色潮紅,眼神發亮。

她開口了,但是心臟自噩夢驚醒後那絲絲拉拉的疼痛並冇有加重,說明劇情之外,她能做一些額外的操作!

於是她在鐘離正真故作溫柔的笑意之中,指著他腰間的佩玉說:“實不相瞞,我家夫君極愛玉環,這些日子我在府中搜刮庫房,委實找不到一塊讓他滿意的。”

甘瓊英滿口胡編亂造,“他因此同我鬨脾氣,今夜還回了駙馬府……”

甘瓊英說:“三皇子殿下身為金川的皇子,必然是見多了奇珍異寶,對這等俗物不屑一顧。”

“不若三皇子殿下將此物歸還如何?”

鐘離正真:“……”他慢慢捏起拳頭,麪皮因為震驚和惱怒而微微抽搐。

他近乎咬牙切齒地問:“公主說什麼?”

“我說你把玉環吊墜還我吧,我要拿去討我家夫君歡心,”

甘瓊英說完之後,按了按心口,很好,冇痛!

快樂!

她不去看鐘離正真的麵色和恐怖眼神,給人的東西往回要,確實很冇品。

但是那又怎麼樣?

她一個惡毒女配,哪來的思想品德?

於是她伸出纖纖玉手,手心向上,討要玉環。

鐘離正真幾乎是抖著手把玉環解了下來,“啪”地朝著甘瓊英的手心一拍!

聲音滿含嘲諷道:“想不到端容公主,竟是如此喜愛駙馬。”

甘瓊英感覺手心被砸得有點疼,但是想到這玉環的價值,疼算什麼!

她合攏手心,塞進袖口,東西討回來了,嬉皮笑臉對鐘離正真道:“今夜宴飲十分儘興,多些殿下款待。”

甘瓊英說完對銀月道:“走吧,回府。”

甘瓊英一回頭,鐘離正真的表情劇變。

眼看著甘瓊英作勢真的要走,鐘離正真簡直想要拂袖而去。

他不得不承認,今晚他確實因為甘瓊英的花招,被她吸引了很多的注意,但是他生來便是金川皇子,縱使被父皇不喜,卻也從來無人膽敢怠慢。

他是自請來南召做質子,以此換取母妃能夠在金川的後宮被優待。

鐘離正真來南召的這一年,已經用自己的實力證明瞭自己的價值,他已經很久冇有被人這般折麵子了,冇料到端容公主這個之前恨不能跪在他麵前的女子,今天竟然一反常態。

但是即便是到瞭如今,鐘離正真仍舊不覺得甘瓊英是真的想走,真的捨得拒絕他。

他隻當她是在拿喬,是在欲擒故縱。

若是放在平時,鐘離正真斷然不會再理會端容,但是今天不成,白日裡,他已經同三九打包票,過了今夜,定將人從公主府那虎狼之窩給救出來……

因此鐘離正真隻好陰著臉邁步追上甘瓊英,伸手便要去拉她手腕。

甘瓊英早就聽到他的腳步聲,足下生風一樣跑了兩步,對著虛空之中喊道:“攔住他!”

她的明衛還在不遠處,影衛卻隨身而行。

果然話音一落,兩個黑衣壯漢從天而降,兩堵牆一般攔在了鐘離正真的麵前。

鐘離正真都被氣笑了。

是真的氣笑了。

他來南召半年,便已經無人膽敢出言不遜,到如今連殷都那幾個封了王的真皇子,也不敢對他這個質子如何。

南召朝堂局勢混亂,攝政王與太後勾連,皇帝勢弱,不過是個金尊玉像的傀儡,至於這個看似風頭無兩的端容公主……

她不僅和皇帝一樣,不是朝中勢大的太後親生,更隻是惠承帝那早死的皇妹的孩子,若非惠成帝格外看重,破格封為公主,多加愛重,南召哪來的端容公主?

她哪裡配得上端容二字!

哪怕是如今,也不過隻有皇帝一人將她放在眼中。

若非鐘離正真要成的大事,能借她身份之便,又怎會多看這樣的女人一眼!又怎會讓驪驊受她的氣!

鐘離正真麵容冷肅,沉聲開口,語帶諷刺:“端容公主,難不成是要對我動手?”

誰料甘瓊英踩著腳蹬上了馬車,探出個頭,手裡緊緊捏著玉環道:“哎呀!誤會誤會!”

她並不知道鐘離正真腦子裡想什麼家國大勢,她生怕鐘離正真還了玉環後反悔,聽到他腳步追上來了,一著急可不就讓人攔了麼。

見鐘離正真不追了,這才故作惱怒嗬斥兩個影衛:“還不退下!”

而後就藉著要進不進的姿勢,對鐘離正真道:“很晚了,宴席已散,三皇子留步,不要再送了。”

“至於住在惠水客棧還是免了,駙馬黏人得緊,我若是夜裡不回去,恐怕他睡不著。”

她也不再看鐘離正真神色如何,鑽進車裡便道:“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