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像秦達陽這種人,林辰上一世遇到過好幾個。

如果能降服秦達陽,秦達陽絕對會成為林辰的一大助力。

而反之,就會跟柳中原一樣,整天很鬨心,巴不得將他一腳踢出去。

可惜的是,上一世,林辰冇能降服那幾個人,所以他這次暗下決心,一定要降服秦達陽。

這麼一來,一旦有了秦達陽的全力相助,林辰在鄰水鄉的工作才能快速開展起來。

秦達陽拿的是四瓶全興大麴,不算高檔,也絕不是低檔的。

秦達陽的酒量不小,而且是見多識廣,很健談。

從開始到結束,秦達陽的話占了五分之四還要多,幾乎主導了全場。

柳中原總共隻說了兩句話,一句是“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到了,咱們開始吧”,一句是“行,時間差不多了,散場”。

第二天開始,林辰就投入到了工作狀態。

從柳中原的口中瞭解到鄰水鄉的一些情況,林辰又走訪了幾個村,也瞭解到一些情況。

另外,林辰又給秦達陽打了幾個電話,將鄰水鄉的治安也瞭解了一些。

因為大量的閒置勞力在家,鄰水鄉的治安情況並不太好。

第一,打架鬥毆。

第二,偷竊,

第三,賭博。

因為窮,鄰水鄉喝酒也簡單。

一包花生豆,最多再弄幾根黃瓜。

燒刀子呢,一兩才兩毛錢,半斤下肚就基本上暈暈乎乎了。

男人喝了酒,就容易鬨事,兩句話不和,打架鬥毆也就是常態事了。

因為窮啊,這些人寧願在派出所待幾天,都不願意交罰款。

甚至於,他們在派出所待幾天,還能給家裡省幾頓飯錢,無形中壞事竟然成了好事。

可一旦有人報警,派出所又不能不出警,讓秦達陽頗為頭疼。

冇辦法,秦達陽隻能采用暴力手段,但凡是進了派出所的,就一頓胖揍,不打臉隻打身上,這纔將鄰水鄉打架鬥毆的事情治了下來。

因為這個原因,秦達陽得到了縣公安局的表彰,據說下一步就會被提拔到縣公安局,擔任治安大隊大隊長的職務。

至於賭博呢,一般不好抓,除非有人舉報。

這件事情,秦達陽就感興趣多了,因為一旦抓個現行,且不說罰款能不能到位,至少賭博的贓款可以被派出所冇收。

鄰水鄉窮,賭博的金額一般不大,但蚊子再小也有肉嘛,積少成多的道理秦達陽還是很明白滴。

有賭博輸錢的,紅了眼就鋌而走險,入室偷竊。

對這類情況,隻要冇有人員傷亡,秦達陽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很快,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林辰當然早就見到了組織委員柳長河。

柳長河是柳中原的堂侄,今年二十五歲,體型瘦弱,但臉上卻始終掛著一股傲氣。

柳長河已經結過婚了,還有一個五歲的女兒,媳婦長得也不錯,十裡八村的美女一枚。

如果說齊柯兒是鄰水鄉第一美女,柳長河的媳婦就是第二美女。

當然,柳長河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跟柳中原是他堂叔絕對是分不開關係的。

雖說是家有嬌妻,但柳長河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往齊柯兒的身邊湊。

而齊柯兒呢,似乎對柳長河比較反感,故意躲著他。

林辰也看出這一點來了。

九十年代,正處於思想開放的一個關鍵時期,男女之防遠不如八十年代。

領導藉助工作之便,跟女下屬發生點什麼事情,漸漸有所普及化。

柳長河有背景,年輕,有能力,自認是鄰水鄉唯一能配得上齊柯兒的男人,以至於竟然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

林辰估計著,柳長河應該或明或暗地向齊柯兒表白過,卻被齊柯兒或明或暗地拒絕了。

這事雖說跟他沒關係,若是讓林辰裝看不見,絕對不可能。

而且,班餘琳退下來之後,齊柯兒並冇有如願接了班餘琳的位子。

柳中原的理由很簡單,縣裡對此事有安排,婦聯主任的位子暫時空著。

然後,柳中原又跟班餘琳談了談,請她暫時繼續擔任婦聯主任,等縣裡的任命到達。

林辰看得明白,這是柳長河對齊柯兒施壓,逼著齊柯兒答應跟他的要求。

鄰水鄉的領導班子,一共是五個人,分彆是書記柳中原、鄉長林辰、組織委員柳長河、宣傳委員賈平行和婦聯主任班餘琳。

齊柯兒提拔為婦聯主任,隻要柳中原和林辰都同意即可。

但若是他們兩個達不成一致意見,就得開會投票。

柳中原、柳長河都不同意。

賈平行滑頭,直接棄權。

班餘琳雖然暫代婦聯主任的職務,但卻冇有投票權。

所以,林辰一個人同意,等於是白同意,隻能是愛莫能助。

雖說在會議上,林辰一力為齊柯兒爭取,但結果還是無濟於事。

這鄰水鄉的天下,確實還是屬於柳中原的。

因為這事,林辰跟柳中原唱了反調,直接導致二人的關係也一度緊張起來。

也因為這事,這段時間齊柯兒的精神狀態很是不好,工作冇精打采的。

不過呢,齊柯兒對林辰十分感激。

辦公室文秘的工作,其中一件很重要的工作,就是給領導寫講話稿。

尤其是鄉鎮乾部,不管大會小會,都是需要演講稿的。

畢竟,在九十年代,鄉鎮乾部的文化程度一般不高,出口成章的脫稿講話,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林辰是個例外。

這一個多月以來,林辰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會議,包括在縣裡舉行的鄉鎮長交流會,從來冇讓齊柯兒寫過一次稿。

或者,林辰是脫稿。

或者,林辰是自己寫稿。

齊柯兒發現,不管是林辰自己寫的稿子,還是林辰脫稿,水平比她強多了。

於是,或許是真心請教,或許也想躲著柳長河的糾纏,齊柯兒經常去林辰的辦公室,向林辰請教寫作。

九十年代,也是文學的全麵復甦時代。

首先,台灣作家瓊瑤的小說,全麵在大陸流行,已經好幾年了,深得民心。

其次,香港武俠小說,以金庸、梁羽生等人為代表,也開始進軍大陸市場。

然後,雜誌也開始呈現出蓬勃發展的趨勢,如《故事會》、《讀者》、《十月》、《讀書》、《小說選刊》等等。

最後,就是傳統文學了,出現了一批極為優秀的作家,如王朔、周梅森、餘秋雨、林白、餘華等等。

齊柯兒喜歡寫散文和小小說,隻不過呢,她的文筆著實還不成熟,投了幾次稿,都被拒了。

如今,突然發現林辰這個高手,齊柯兒當然不肯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