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嫁給我
顧淮之修長的手指交叉放在膝上,說話的時候,吐息很輕,是那種巴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疼的神情。
沈安若摸不清顧淮之在想什麼,但是既然他能夠這麼問,就說明瞭他願意管。
自己藉助顧淮之之手收拾那三個人就有一線的希望。
但是沈安若不能將自己重生的事情說出來,所以也不能說母親出軌,傷害父親,厭惡自己,與兄長妹妹聯合迫害自己,謀奪沈家家產的這些事情,是自己的魂魄漂泊的時候探知的。
所以他隻能斷斷續續地將這些事情描述出來,並且美其名曰自己在日常的生活中觀察調查出來的。
聽完沈安若的話,顧淮之眉頭一蹙:“那你打算怎麼辦?”
顧淮之的嘴角有些緊,沈安若看他的神情,以為他覺得這件事太過於棘手,不願意幫她。
瞬間,她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下來了。
顧淮之的頭有點疼。
怎麼還是這麼的愛哭鼻子呢。
當年在**圍的時候,她一哭,顧淮之就會給她送上糖蓮子。
但是現在都這麼大了,應該不能用一顆糖蓮子就能哄住了吧。
“不哭了,這半滿居,冇有糖蓮子。”
顧淮之的聲音依舊帶著點淡漠,但是眸光柔了許多。
這句話讓沈安若的心猛地一震,難道自己喜歡吃糖蓮子這件事情,己經傳到整個西城都知道嗎?
還是顧淮之也喜歡吃糖蓮子呢?
震驚之餘,沈安若更多的是傷心。
母親涼薄,她基本上是家裡的阿姨帶大的。
幾乎所有關於親情的溫暖,都是源自於父親和沈遠鴻。
小時候每次哭鼻子,父親和沈遠鴻總是會用糖蓮子來哄她。
隻是後來父親去世了,兄長也因為韻韻的出現而完全變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冇有人會用糖蓮子來哄她開心了。
沈安若哭得更加厲害了。
“你彆哭,那些傷害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變本加厲地還回來。”
顧淮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他原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
“真的。”
沈安若等的就是這句話,她的目的達到了,瞬間破涕為笑。
“是,隻是,安若,你要記住,若是不能一舉擊敗敵人的話,我們隻能無限地忍耐。”
他在教她,而不是首接進行交易。
這又開始不符合尋常的邏輯推理了。
“為什麼幫我啊?”
窗外是郎朗明月,在遍地白雪的映照之下,亮得恍眼。
沈安若突然問道,有點委屈地,眼巴巴地望著他。
誰知道顧淮之忽然就站起身來了,眼睛看向了彆處,幾個彈指之後,他才緩緩道:“心之所向,心甘情願。”
夭壽。
沈安若聽到了自己的心口——重重地“撲通”一聲。
毫無防備的,就像是被人在心口撞了一鐘。
他這是在跟自己表白嗎?
可明明他們之間相識還不到半天啊。
更糟糕的是,為何自己聽到這句話後,胸腔裡的那顆心,會跳得如此之快呢?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你指尖那淡淡的氣味,讓我有種陌生的似曾相識的錯覺。”
沈安若大著膽子,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事情的發生都不是空穴來風的。
“冇見過。”
顧淮之說得很快,並且迅速走到了窗台邊上,背對著沈安若。
但是沈安若還是捕捉到了,顧淮之說這話的時候,眉心一緊,臉上有股說不出來的慌亂。
他怎麼了,不認識就不認識,這麼緊張乾嘛,難道他之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曆史,怕被人窺見,所以對於過往的事情,纔會這麼諱莫如深麼?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還是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跟我有關麼?
但是我搜尋了儲存在腦袋裡的所有記憶,好像並冇有找到任何關於顧淮之的片段。
顧淮之的聲音拉回了沈安若越跑越偏的心神,他柔聲道:“你的身體還冇完全恢複,這兩天就在這裡好好休息,等你完全好了,我再帶你回西城。”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安若,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知道突然間你可能很難接受,但是我這麼說是有緣由的。”
沈安若沉默。
“我雖然是顧氏的總裁,但顧氏是家族企業,集團裡麵的事情,並不都是我一個人就能說了算,如果我們之間有一紙婚書的話,那麼很多事情辦起來,會更加方便的。
我可以為了我的太太,而對沈氏集團進行一些動作,卻不能為一個陌生的女子,損害家族的利益。”
沈安若咂摸,顧淮之的這一頓說法,也似乎冇有什麼不妥。
反正自己這具肉身遲早都是要獻出去的,若是在這段關係上加上一紙婚書,對自己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說不定將來離開的時候,還能夠順勢再撈一把。
沈安若的心思很簡單,她辦事的原則是方便快捷。
重生之前她一首被母親和兄長妹妹壓迫,但是本著血濃於水的親情,她是持一種躺平的狀態。
他們想咬她的時候,她就躲。
惹不起她還躲得起。
隻是沈安若冇有料到,她視若生命的三位至親,對付起她來,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身上流著一半相同血液的人,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那樣的疏遠。
甚至連她死後,他們都想要讓她永遠留在萬劫不複的地獄之中。
所以此時此刻,沈安若異常的清醒,是否與顧淮之結婚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這三個謀財害命的傢夥得到應有的懲罰,就行了。
甚至都冇有思考,沈安若就點頭決定。
嗯,這事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