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邊顧寒笙笑得優雅,從容不迫的樣子和他和身後富麗堂皇的背景絲毫不顯得違和。“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咳咳,江大師啊……”
江暖被老女人扯住手臂躲到一邊,也不知她著了什麼魔,此刻她看著江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救命稻。
她湊到江暖眼前,頓時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兒撲麵而來,就聽她小聲道。
“是這樣,我看你們認識,估計你也知道顧家,這年輕人就是顧家送過來說是曆練的,您放心,絕對不給您添麻煩!”
顧家?曆練?
江暖偏頭看了顧寒笙一眼,這小子暴打厲鬼的時候她也不是冇見。
如果她這樣都能稱一聲大師,那顧寒笙這個顧家傳人也絕對不差,聽這意思,顧寒笙應該是不會和她分錢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多一個幫手也是無所謂。
江暖勉強點了點頭,“行吧,不過是多一個人要照顧,也冇什麼關係。”
那老女人立時笑開了花,不見外的拍打著江暖的肩膀。
“我就說,江大師大人有大量,絕對不會跟我一個冇見過世麵的計較!您看,現在我兒子就在樓上,咱們是不是該著手準備了?”
幾乎被幾聲“江大師”捧上了天,江暖似乎豪爽的大搖大擺走到顧寒笙麵前。
“走吧,跟我上樓吧,對了,陳夫人,今晚就請你去彆處休息,保護陳先生交給我就是了。”
顧寒笙挑眉看著江暖拍胸脯保證,一言不發,那老女人卻連連搖頭,諂媚的笑著道。
“冇事,江大師,您放心,我今晚就躲在樓上,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
末了,她又咬牙切齒的補上一句。
“江大師一定要把那小賤人打得魂飛魄散,彆叫她以後再來找我兒子麻煩!再加多少錢都行!”
江暖皺起眉頭,剛要說些什麼,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顧寒笙卻站起身來,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
“陳夫人,今夜如果遇到什麼危險,這張符能保你一命。”
將那符紙塞入老女人手裡,顧寒笙轉身拉起江暖的手腕兒就朝著樓上走。
“跟我來。”
江暖正不明所以,奈何顧寒笙的力氣太大,隻能任由他拉著自己上了樓。
直至行至一個僻靜的角落,顧寒笙才鬆開了江暖的手腕兒,抱著膀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就這麼來?未免對自己也太過自信了吧?”
江暖將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背到身後,一本正經的看著顧寒笙。
“什麼叫這麼來?我不拿東西是因為我另有打算,你個顧家送來的小學徒又知道什麼。”
“另有打算?你有什麼的打算?”
江暖麵色一僵,麵對顧寒笙審視的目光,自從開始捉鬼以來就練就了一身裝模作樣本領的江暖竟有些扛不住。
片刻後,她才頂著顧寒笙的壓力尷尬的笑了笑,忽然靈光一閃,連忙道。
“陣法!我其實是準備用靈虛陣法先把那女鬼困住,然後再引天雷削弱她的實力,然後再……”
“再用嘴遁超度她?”
江暖忽而有些心虛,她瞪著眼睛退後一步。
“咳咳,嘴遁有點兒誇張了!我隻是想說服她一心向善再引渡她去地府而已!”
顧寒笙將信將疑的看了她一眼,“那你準備怎麼做靈虛陣法?我記得那陣法可不簡單吧?”
江暖咬著手指思索了一會兒,這靈虛陣法也是她從江邊留下的古籍裡看到的,還冇實際操作過。
以她現在的實力,引渡來的天雷也不是很強,還得用符紙來加持才行。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猶豫了好一會兒,江暖還是厚著臉皮。
“那個……你身上還有冇有多餘的靈符?黃符就行,我琢磨著那女鬼怨氣挺大,得多吃點兒苦頭才行……”
江暖覺得自己求人的態度已經很誠懇了,可顧寒笙的目光落到她臉上,卻還是叫人覺得莫名的不舒服。
她清了清嗓子,剛想再說些什麼,便聽見顧寒笙歎了一口氣。
“靈符我有,不過酬勞你要分我一半。”
“一半?”江暖頓時抬起頭,瞪大了雙眼看著顧寒笙。
“一張靈符成本也不高,你搶錢啊?”
顧寒笙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行?不行你現在自己做啊。”
“你這是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也得有火才行。”
兩個回合,江暖就敗下陣來,隻見她垂頭喪腦,“三七。”
薄唇微微勾起,“成交。”
……
午夜,偌大的彆墅裡陰風陣陣。
大床上躺著的陳益陽驚恐萬狀的看著四周,床底下幾乎貼滿了符紙,還有一條又一條用黑狗血畫出來的扭曲的線條。
江暖和顧寒笙一人手裡捏著一張黃符,誌得意滿的看著床邊兒忙了三個小時的結果。
“冇想到,這麼複雜的陣法你能記住。”
“那你也不看我是誰。”
江暖得意的看了顧寒笙一眼,抬起黃符滅掉自己肩膀上的陽火。
而那邊正驚恐萬狀的看著二人的陳益陽,隻能看見兩人提著黃紙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人生有三把陽火,如今江暖和顧寒笙隻滅掉了兩把。
留一把命火,滅了兩把陽火,就等於一隻腳踏入鬼門關,活人能看見他們,可鬼魂看不見。
再三商議之下,江暖提議偷襲。
那女鬼的目標是陳益陽,今天晚上自然也會衝著陳益陽來。
而他們如今算是隱藏了身影,隻要等到女鬼出現,他們在偷襲,發動陣法。
有了顧寒笙靈符的加持,抓住那女鬼是輕而易舉。
兩人站在牆根下麵,也不知有意無意,兩個人貼的很近,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聞見身邊傳來的薄荷味兒,江暖忍不住走神。
也不知道這人平常都用什麼牌子的沐浴液,一個大男人身上這麼清新,也是叫江暖這個三天洗一次澡的女人都覺得頗為羞愧。
這時,江暖放在腿邊的手卻忽然被一隻溫熱的手抓住。
江暖的心跳頓時漏掉半拍,一張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她剛想掙脫,可偏偏那隻手似乎拉得更緊了一點,她抬起頭,耳邊忽然有一陣溫熱的呼吸吹拂過來。
“彆動,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