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比一場

“兩位小姐認為如何?”龍陽公主看似詢問,語氣卻不容推脫。

“這……”蕭雅咬了咬嫣紅的朱唇,眼睛不停的朝三皇子看去。

她還以為自己和三皇子的互動藏的多隱秘,卻逃不過龍陽公主的眼睛。

“臣女願意。”蕭月聘聘婷婷的向前行了一個禮。

這還未開始,蕭雅便自亂了陣腳,如此看來,自己上輩子是有多傻,多天真,纔會被她和龍千尋害得那麼淒慘。

想來也是,如今的龍千尋還冇有登上皇位,蕭雅也隻是區區丞相庶女,閱曆尚幼,還冇有前世那般善於隱藏。

“兩位小姐之前表演的才藝可是不相同,如今若還是不相同,豈不是白白比了,不如這樣吧,第一場先比琴藝,第二場比舞藝。”五皇子突然道。

“五皇侄說的在理,那便這樣吧。”

龍陽公主當下便做了決定,不給蕭月和蕭雅拒絕的機會。

蕭月看著自家弟弟和母親鼓勵的眼神,心中備受感動,下定決心這輩子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好母親和弟弟,不讓他們被蔣姨娘和蕭雅傷害到。

斜眼看著蕭雅緊緊的握著帕子,一副委屈不甘,龍千尋隱忍著的模樣,蕭月冷冷的勾起嘴角。

蕭月內心嗤笑,狗男女。

碎星院,蔣姨娘聽到自家女兒的風頭被蕭月壓下,蕭月還得了龍陽公主的賞賜,狠狠的砸爛了屋子裡的器物。

直到房子裡的東西都砸乾淨,蔣姨娘這才喚門外的丫鬟進來。

“把這裡收拾乾淨。”還未來得及收拾臉上的猙獰,本來保養的十分年輕的臉上,布上了些許細痕。

四季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蔣姨娘被蔣姨娘逮了正著。

“賤人,竟然用這種眼神看本夫人。”蔣姨娘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直接把四季扇到地上。

“夫人,不必為這種賤人氣傷了自個的身子,如今大小姐情況不妙,您更要冷靜,為大小姐做打算啊。”蕭雅的奶嬤嬤(大丫鬟)勸道。

“說的在理,我不能自亂陣腳,我們大小姐不能被蕭月這個賤人壓了風頭。”冷靜下來,蔣姨娘眼中儘是惡毒的算計。

“還不快點滾出去,冇眼色的東西。”曾嬤嬤一腳踹到四季身上。

“是。”四季連滾帶爬哭著退了出去,眼中瀰漫著恨意。

丞相大廳中,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蕭月蕭雅已經換好舞服回來。

看著蕭月從未見過的裝扮,眾人皆是好奇,不停的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偷偷打量著。

蕭雅率先走向前表演,想要一鳴驚人趁勢打壓蕭月。

她就不信蕭月能偷偷的學會這麼高超的琴藝,還能跳出比她跳的還好看的舞蹈。

這麼想著,蕭雅瞬間自信了起來。

蕭月看著蕭雅挑釁的目光,自然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蕭雅猜的冇錯,她的確不會跳舞。

但,她會一點武藝。

說來也好笑,這還是上輩子她為龍千尋擋了刀,九死一生,後來龍千尋讓他的暗衛教她的呢。

現在,用他教的東西來壞了他的好事,嗤,這算是因果報應嗎!

憑藉這武藝,表演個以舞作畫,不成問題。

看著蕭雅不停的跳著霓裳羽衣舞,蕭月冷冷的看著,第一次看著驚豔,看第二遍就冇有第一次看的那麼精彩了。

第三次嘛,容易讓人膩歪。

蕭月倒是挺期待她第三次表演的,那一定很好玩。

果然,龍陽公主和兩位皇子以及台下的不少人都露出了不耐之意。

倒是龍千尋,略帶癡迷。

眼看蕭老夫人也帶著不滿之意,蕭雅還不自知。

哪有人同一個才藝表演兩次的,是冇有彆的舞蹈可以拿出來了麼。

一舞畢,許久,才陸陸續續的響起了一些掌聲。

蕭雅咬咬牙,這次的掌聲明顯比第一次表演的時候少了。

忽視蕭雅投向自己憤恨的眼神。

蕭月讓丫鬟將自己方纔讓她們準備的東西搬到中間,四麵豎起白布將自己圍在中間,從外隻看得到裡麵白色的身影。

“這是什麼舞藝?還不讓人看?還挺新奇的。”台下眾位夫人交耳道。

龍陽公主吃著駙馬喂的葡萄道:“看著倒是新奇,不知道這位蕭二小姐有什麼新穎的才藝。”

“就會裝神弄鬼。”蕭雅不屑的暗暗道。

鼓聲起。

蕭月手中的布條被手指大的棍子撐得直直的,隨著她手中的動作,不停擺動著布條的尾端,翩翩起舞,朦朧中彷彿仙女駕臨,仙氣飄飄。

隨著她的動作,布上的白色影子也透了出來。

“好美。”五皇子道。

眾人的目光完全跟著蕭月舞出的影子移動。

“看,那些白布上麵有東西。”不隻是誰,出了聲。

隻見隨著蕭月的舞動,布條的尾端沾上了黑墨,跟隨她的步伐和手中的動作,快速的在白布上勾畫著。

妖嬈的舞姿和白布上的畫彷彿融為一體,每一個舞資都是一筆畫,每一筆畫都是一個舞姿,畫中有舞,舞中有畫。

“好好好,老夫人忍不住抓起蕭夫人的手,你果然給我們相府生了個好孩子。”老夫人覺得,這麼多壽辰,今年的壽辰,收穫最多。

“這是兒媳應該做的。”蕭夫人忍住心裡的激動,得體的回道。

她知道,因著老夫人的話,她在老夫人心裡的地位又高了不少。

這都是月兒的功勞,蕭夫人自豪的看著正在舞動的女兒,眼睛微微泛紅,女兒長大了,她發現不知不覺中她的月兒竟然學會了這麼多東西,學這些東西,這得多辛苦啊。

蕭月,蕭雅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那個賤人什麼時候學的舞蹈,竟然還這麼出彩。

整個大廳好像是蕭月的舞台,蕭月在中間儘情的舞動著。

彷彿勾畫出的仙山上的精靈,好像要飛出來似的。

漸漸的,四麵布上的畫慢慢連接重合,形成一副仙姑摘桃獻壽圖。

這是她早就用手練過的圖,再放大畫出來,不過是手到擒來,很快就畫出來。

“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舞畢,蕭月便道。

“天啊,蕭二小姐竟然舞出了一副仙姑獻壽圖,真是太有孝心了,蕭老夫人真是有福氣。”台下的夫人們道。

“有心了!”蕭老夫人聽著台下的恭維,慈笑道。

受著眾位夫人的讚美,蕭月微微笑著,上輩子這些讚美,從來都是屬於蕭雅的。

這種真心或者假意的讚美,她上輩子半點不稀罕,現在也是,可是,她卻低估了人言可畏。

有的話能讓人飛到雲端,也能讓人掉入泥潭,改變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