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周璉赤著上身, 胸口綁著紗布,還隱約可見血跡。

他伸手解開紗布,眉間微微隆起。

紗布被一點點揭開,露出暗紅色的傷口。

傷口很深,隱約可見翻出來的白肉。

周璉手裡抓著一個瓷瓶咬牙將粉末灑在了傷口上。

他深呼一口氣,胸膛上下起伏了幾下。

他重新將新的紗布換上。

溫菱推門進來的時候,周璉已經披上了衣裳。

她目光落在了一旁帶血的紗布上,眼神閃爍了一瞬。

“你怎麼不叫我進來幫你?”

周璉拿過紗布,柔聲道:“我不想麻煩你。”

是不想麻煩她呢,還是不想她碰他?

溫菱垂眸想著。

周璉是溫菱從溪邊發現的。

那日,她拿著衣服去自家屋後的溪邊漿洗。

等她走到岸邊,就見躺著個身著玄色衣袍的男人。

溫菱本不想多管閒事,正逢此時,男人微微動了的動身子。

溫菱猶豫片刻,在心裡斟酌了幾下才朝著男人走去。

男人身下的鮮血將水染紅 ,順著溪水一點點地往下遊沖刷去去,宛如像是一條血河,滲人無比。

她放下手中的衣服,小心翼翼地上前將人翻了過來。

在看清楚他的容顏時,溫菱愣住了。

男人五官深邃,線條分明,麵色雖因失血過多顯得蒼白卻也難掩其卓越。

溫菱從未見過長得如此能夠攝人心魄的男人 。這也難怪就連鄧玉娘都會被他迷上。

溫菱探了探男人的鼻息,還有氣,她連忙跑回去找來溫山將周璉抬回了她家。是她救了周璉。

周璉的傷還未好全,也就順勢留在了溫菱家養傷。

這段日子裡,周璉都是她在照顧著的。

溫菱的心中對他自然也是起了點不同的感情。

雖然周璉對她的態度柔和,但她總覺得周璉始終有一種疏離感。

比如,周璉不喜歡她碰他。

正當溫菱在這胡思亂想時,屋外傳來了一陣吵鬨聲。

溫山的聲音響起:“你們是做什麼的?”

“ 我們是來抓人的”

門一開,一個長得高大威武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四個小弟,身上穿的是衙門裡的服飾。

溫山見狀立刻放軟了聲音賠笑道:“官,官爺,你們有何貴乾?”

為首的男人冷道:“我們是來抓犯人的。”

“犯,犯人?”溫山有些摸不著頭腦。

“官爺, 您是不是走錯了?這哪來的犯人啊……”

為首的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張文書:

“我懷疑你們窩藏罪犯,這是搜查令。”語氣不容置疑道。

“官爺,您一定是搞錯了,我們怎麼會窩藏罪犯!一定是搞錯了……”

正說著,溫菱和周璉便一齊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為首的男人見到周璉眯起了眼睛。

指著周璉道:“他!就是他!”

說著便讓身後的幾個小卒上去押著周璉。

“你們要乾嘛!”

冇人回答溫菱的話。

幾個小卒已經越過她的身邊,徑直向著周璉走去。

周璉身上的傷口還冇有好全, 眼下還不知道這幾個人的底細,不敢妄自出手。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為首男人的身上,那人也同樣看著他。

“ 你就是他們家窩藏的罪犯吧!”

罪犯?

周璉挑眉,想要給他安個罪名也不像樣些。

“你有何證據?”

周璉語氣平靜,眼神卻是十分犀利,有種不怒自威地的氣勢。

為首的男人顯然是冇有想到他竟有這樣的氣派。

證據什麼的,他當然是拿不出的,但是耍無賴是他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