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見死豬終於有了反應,關忘文冷笑道:“終於肯開口說話了?老實交代吧。”

李木言表情轉換極快,雙眼望天道:“交代什麼?我就是一個普通讀書人,和什麼勞什子的燕王府屁關係冇有。”

“一個普通人敢在燕王府前加上勞什子三個字?”關忘文抓住了他的話頭,“剛纔燕王府人一出現,你就老實得跟隻鵪鶉似的,直到離他們遠了,你纔敢坐起來,難道不是心中發虛?”

李木言麵露委屈道:“我趴著不動,還不是因為忘文兄你下手太狠?隻不過到這個時候我緩過來了而已。”

關忘文眯起眼睛,盯著李木言,他很想從這個賴皮貨臉上找到一點破綻。

可這傢夥表情控製得極其到位,關忘文愣是冇有看出什麼蹊蹺。

“既然你不願意交代,”關忘文故意歎息了一聲,“哎……那晚上你就餓肚子吧。”

“彆啊,”李木言褶起臉,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了,“我是實在不知道要交代什麼。我就是一個小鎮上出生的普通人,就是想去見識一下夫子祭,才離家出走的。

我一個窮苦孩子上不起學,連個讀書種子都種不上,心想著去趟夫子祭,感受下夫子老先生留在人間的正氣,說不定就能能有個奇遇啥的,至少混個秀才之類的,讓家裡少交點賦稅,你,你怎麼就硬說我和燕王府有關係呢?”

這一通話說下來,端的是語言流暢,情感充沛,中間都不帶一點卡的,說著說著,李木言的眼眶中還閃過了一點水光。

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

“哎……學兄,他都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還為難人家乾什麼?”年不休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

李木言就像遇到了救星似的,挪到門前,一把抱住了年不休,一個勁地往他懷裡蹭。

眼淚倒冇擦去多少,臉上的汙垢倒是擦掉一層。

年不休本來白白淨淨的衣服上多了一層黑黢黢的不明物體。

關忘文:……

關忘文不好再繼續拷問了,便轉而問年不休道:“大師父怎麼到我這來了?”

年不休來找關忘文自然是為了搞清楚張劍聞為何會突然放他們離開。

對於這事,關忘文心裡跟明鏡似的,卻又不能明說,隻好用裝模作樣的分析了起來。

從山長的威名,到朝廷的律法,從藩王的禁令,到張劍聞自身可能的問題。

反正各種主客觀原因一結合,張劍聞便識趣地退了。

和他關忘文冇有半毛錢關係。

年不休聽完後,卻覺得很有道理,點頭道:“學兄分析的是,其實也都是擺在明麵上的道理,哎……我是真的當局者迷,虧得學兄提醒。”

“好說好說。”關忘文笑眯眯道。

經曆這一次小插曲後,他們一路到樂南城倒也暢通無阻。

畢竟過了滄海鎮便出了南部行省,離燕王的封藩之地甚遠,燕王找兒子也不可能找到南部行省以外去。

“到了,樂南城到了!”

關忘文正在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李流熒興奮的喊聲。

隨即馬車停了下來,門簾被掀開。

李流熒興奮的小腦袋鑽了進來,跟隻喜鵲似的報道:“關學兄,我們到樂南城了!”

關忘文升了個懶腰,朝在旁邊,臉上蓋著鐵鍋呼呼大睡的李木言狠狠踹了一腳。

李木言瞬間筆直地坐了起來,掀開腦袋上的鐵鍋道:“可以吃飯了?”

關忘文懶得再理這個隻知道吃,睡的傢夥,鑽出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