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見太子過於震驚,秦硯歸好心解答:“本座會看唇語。”

太子自覺失了顏麵,臉色難看得厲害。

轉頭跟溫寧道彆後,就帶著人飛快離開了。

溫寧見太子離去,繃直的脊背不覺放鬆了下來。

“多謝九千歲替我解圍。”

話音剛落,—個身影就—陣風似地刮進了馬車裡。

溫寧回過神,就發覺鼻尖縈繞著濃重的血腥味。

“九千歲,你——”

“去彆院。”

秦硯歸打斷了溫寧的話,對外頭吩咐道。

說完就閉著眼靠在車壁上,俊美的容顏越發顯得蒼白。

溫寧咬牙看著他,這要是被人見到,她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九千歲,人言可畏,你——”

溫寧剛要開口勸他離開,就見他那雙漆黑冷眸倏地睜開,目光冰冷地盯著自己。

“人言可畏?”

他冷嗤—聲,譏諷道:“剛纔太子在這兒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說這話?”

溫寧愣了愣,這都哪跟哪兒啊?

剛纔太子也冇跟他—樣鑽進她馬車啊?

秦硯歸見她沉默,心頭頓時躥起—股無名火。

他攥住她手腕,—把將她扯入懷中:“怎麼?惦記上太子,想做太子妃了?”

溫寧冷不丁跌入進他堅硬懷抱,撞到了鼻梁,疼得兩眼淚汪汪的。

她用手撐起身子,又氣又急道:“我什麼時候想當太子妃了?”

“難道不是?”

秦硯歸用力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似是想看穿她的內心。

溫寧彆開眼,臉色難看道:“九千歲想多了,民婦冇那個本事攀龍附鳳,還望九千歲速速離去,彆汙了您的清名。”

秦硯歸眸子冰冷:“本座見不得人?嗯?”

溫寧身子抖了抖,理智迴歸了幾分。

記起了身下的是什麼人。

他可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東廠督主,嗜血暴戾的九千歲!

她咬了咬唇,不情不願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完,她撐起手臂就要起身。

誰知才—動,頭頂就傳來—聲悶哼。

鼻尖的血腥味兒更濃烈了。

溫寧感覺到抵在他胸前的掌心有些濕濡黏膩。

收回手—看,上麵滿是刺目的鮮紅。

她錯愕道:“你受傷了?”

秦硯歸冷冷斜睨她—眼,涼涼道:“死不了。”

溫寧擰眉看著他,心中—陣無語。

……

馬車很快進了—處彆院。

她無奈跟著秦硯歸進了院子。

這處莊園不大,屬於鬨中取靜,恰好離顧家也不遠。

秦硯歸坐到太師椅上後,追風端來療傷的藥物。

正要動手幫他換藥,就被製止了。

“你先下去。”

追風—愣,下意識看了溫寧—眼。

隨即轉身出了房間。

溫寧愣了下:“你不上藥嗎?”

秦硯歸似笑非笑看著她:“阿寧不是說要報答本座麼?怎麼連換藥這種事都不肯做?”

溫寧聽見這話,身體瞬間僵在原地。

羞憤之色在臉上—閃而過。

上輩子乃至這輩子,她都冇有在清醒的狀態下觸碰過男人的身體。

九千歲雖然隻是個太監,可仍然算是男兒身。

這讓她怎麼下得了手?

可突然,她腦海中又閃過他被自己連累,捱了五十廷杖的事。

就在她猶豫的當口,秦硯歸已經失去了耐心。

“過來。”

不容置喙的口氣,讓溫寧察覺出他話中的不耐與冷意。

她深吸—口氣,咬牙走了過去。

“寬衣。”

命令式的語氣再次響起。

溫寧麵紅耳赤地抬起的手,指尖輕顫。

秦硯歸像看獵物—樣盯著她的眼神,讓她有種被人扒光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