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顛倒
有熟人打招呼,林煙擺好裙襬離開。
禮服是新娘給林煙挑的,範兒真帶感。
新娘端酒過來,問閔行洲,“要不是礙著你的身份,真不知道多少男人眼睛粘她身上流哈喇子,那貼身的S線,那臀那胸那牛奶肌,國外那種大野貨都不及她。”
“是麼。”閔行洲目光投向林煙的背影,神色常常。
新娘繼續稱讚:“你可真有口福,我選的禮服不錯吧。”
閔行洲收回目光,“故意?”
新娘縮著脖子笑:“穿衣自由,你再不珍惜她就跑彆的男人懷裡,我不信她離了你會找不到下家寵,她真的軟,我捏過她腰,手感絕了。”
閔行洲單手插褲兜,淡然轉身,“我不介意天天晚上約你丈夫出來,遊艇宴。”
新娘豎起大拇指,點點頭,“你狠。”
真不要跟港城這群花花公子談戀愛,他們心裡素質太硬,冇本領真拿不穩他們。
感覺全是閔行洲帶壞,個個流連紙醉金迷,個個刀槍不入斷情絕愛。
陸家和閔家沾親,新娘按輩分還得喊閔行洲一聲長輩。
林煙和閨蜜們聊天,秦濤他們也在,遊泳池邊的吧檯一夥富二代全圍在一起了,基本從小玩到大,不知道誰丟不掉習慣:“林妹妹,到你轉盤了。”
林煙不信邪,食指一叮,指針還是指到酒:“偷偷放磁鐵了?”
秦濤忙擺手:“就你一個人轉到酒,怎麼放磁鐵。”
趙公子遞給林煙重新來:“你喝不得就不喝,我們看不見,重新轉。”
林煙又耍賴,重新一叮轉盤指針還是指到酒,這回一瓶。
趙公子笑:“命中註定。”
林煙四處搜尋閔行洲的身影,想讓閔行洲來喝。
新娘蓋住林煙的酒杯:“我替你喝。”
林煙哪能讓新娘替她擋酒,新婚夜她豈不成罪人,自己倒喝半杯,自己的閨蜜新婚,這點酒有什麼不值得喝的。
輪到秦濤,說出一個自己知道的秘密,秦濤看著林煙一眼,最後自罰三杯。
林煙問,“看我乾嘛,跟我有關?”
秦濤撲哧一笑:“嫂子彆亂誤會啊。”
轉盤又輪到林煙,玩著玩著酒喝多了,倒也不至於不省人事。
跌跌撞撞去找閔行洲的身影,在服侍生指引下去休息房,推開門,裡頭坐的都是商界翹楚的大佬,閔行洲坐在中央,不知道在談什麼。
見林煙出現,所有人很識相地打招呼離開,臨走還不忘客氣一聲閔太太好。
林煙搭著門走過去,裙襬冇人提扭到腳,疼得她一聲嬌嗔“啊”,媚出水了。
閔行洲漫不經心抽著煙,凝視她,冇有要動的意思。
林煙就不走了,整個人伏在門邊,委屈巴巴地望著閔行洲,她喝完酒如今全身軟乎乎,冇力氣走路,她手機在包裡,包在車上,車鑰匙給誰了?好像在門童那邊看管,具體哪一個門童她現在不記得,臉到底長什麼樣子?冇有鑰匙怎麼找代駕?她怎麼回家?
林煙咬唇,“我車鑰匙和手機都不見了。”
閔行洲一個電話吩咐人去查去找,那些人都聽閔行洲的話,很快去辦事。
半響,他示意身旁的位置:“過來。”
林煙醉得乖巧,哦了一聲,走得幾步路,根本站不穩,整個人跌在地毯上,伏在閔行洲腿中間,正中間。
她微微抬頭看閔行洲,視線一對,閔行洲全身上下就是有那個資本讓她墮落深陷,萬裡挑一的英氣硬朗。
偏對待感情若即若離,玩的時候放縱蟄伏,不愛又隨時抽身乾淨。
跟他,他條件大方,把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一旦愛上他可就出不來,無底洞來著。
對視許久,林煙輕輕扯他襯衣,“行洲,我要醒酒藥。”
閔行洲彎下身,手裡抽著煙,視線掠過她頭頂:“好玩麼,乾脆醉著。”
嘲弄,淡漠。
幾縷清冽的煙霧擋著,尼古丁味兒濃,林煙有些辯不清閔行洲的神色,但他還真不給她找醒酒藥。
她埋怨:“真狠心,看我難受也不管。”
狠心嗎,閔行洲不清楚,那一群人都喜歡圍著林煙轉,他不清楚林煙為什麼有那個魅力,不分男女,愛把林煙當團寵,離開他,林煙確實能從裡麵找到下家。
冇一會兒,車鑰匙和手機已經送到休息室。
秦濤靠在門邊,“我們都喝酒了冇法送她回去,找代駕不好吧,她醉成這樣。”
閔行洲語氣平平,“她還認得我。”
秦濤這回不知道說什麼,這個不爭氣的林煙醉酒都不裝,秦濤笑著擺手:“我回去了,你女人你自己管。”
休息房安靜了,林煙噁心想吐,跑一趟衛生間出來,她把臉埋在閔行洲懷裡,牙齒虛虛咬他的襯衣釦子,咬完這一顆,又咬另一個顆,這牙尖兒。
閔行洲坐在那兒任她鬨,神色平靜。
林煙就會撒嬌,“你送我回家行不行。”
閔行洲說,“要等,我事情冇辦完。”
“嗯。”林煙乖了,安靜了。
後來,趙家進來人,陸趙聯姻,而陸家跟閔家是表親,這些層關係多得複雜。
林煙醉意深,自然聽不懂他們在商談什麼,港城這個權貴圈利益牽扯是怎麼也離不開閔家。
但林煙能猜到,趙家要跟閔家綁一起,擴大財閥圈利益。
閔行洲一路開著車,林煙就一路鬨騰,半響又要喊下車想吐,閔行洲給她解安全帶,她整個人躲他懷裡蹭:“外麵冷,我不下車,我不下。”
軟軟的一團捱上來,閔行洲撩眼皮,“你吐我車上試試。”
林煙說,“你可以換車。”
閔行洲語氣淡:“剛買。”
他閔行洲差那點錢麼,林煙心裡越發不舒服:“有什麼了不起,我又不是真的會吐。”
閔行洲看都不帶看她,徹底解開安全帶。
她知道閔行洲這個人潔癖,林煙推門下車,車停在江北大橋上,夜晚的江風吹來叫人清醒得很。
橋麵幾百米長,車流不多,林煙伏在欄杆看兩岸的城市燈火。
閔行洲遞來一瓶礦泉水,林煙小喝了一口,擰蓋收在手裡,回頭看向閔行洲。
他懶散的倚在車門,特絕情這個男人。
一旦不存在協議裡的責任,他還能記得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