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江承亦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裡的怒氣灼燒著胸膛,尤其是看到其他原本被自己壓得頭都抬不起來堂弟堂妹們這會看自己的眼神充滿著勃勃野心。
大家都有自己的心思,都巴不得對方倒黴,都夢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騎到江承亦的頭上去。
所以現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又怎麼可能不會激動呢,甚至都覺得沈知意對他們大堂哥還是餘情未了,這會嘴上說的凶狠,說不好心裡那還有點彆的想法。
女人麼,向來都是口是心非的很,嘴上說不要心裡說不準就是另外的想法,指不定還是引起大哥注意的一種另類方式。
大家也都開始有了點危機意識,畢竟現在大家可都是競爭者,如果沈知意對大堂哥還依舊念念不忘,那他的確容易比他們得到更多的好處。
不過也不怕,沈知意是桑家的親生女兒,結果冇鬥過假貨,現在對桑家那肯定滿心怨恨,隻要大堂哥一直和桑洛鎖死,那就不怕沈知意不惱火,到時候他們在旁邊打打邊鼓,再吹一吹彩虹屁,那肯定能占比多一點。
這麼一想,大家一下子就念頭通達了。
“大堂哥你也是,怎麼這麼對老夫人說話呢!”
“大堂哥可不能把以前的習慣帶回來,以前老夫人不和你計較那是她大方,但也不能蹬鼻子上臉。”
“大堂哥這也是習慣了吧,這可不行,往後還是得改。”
幾個小輩這會都爭先恐後地開始表達自己的立場,恨不得這會就直接對沈知意剖心明誌,表示自己絕對不是和他一路的,就連剛剛被沈知意說了幾句的江婉都開了口。
“大堂哥,老夫人說我那也是為了我好,以前我的確做的有不對的地方,是應該要改,以後我也會聽老夫人的話。”
江婉說這話的時候,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臉上卻還要勉強自己帶著得體的笑容,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個艱钜的考驗。
江承亦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被底下的弟弟妹妹們指責的時候,他向來都是他們之中的領頭羊,現在卻是被他們當做踏腳石來表現出他們狗腿子的一麵,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看向沈知意,隻見對方含笑看著自己,那笑容之中帶著幾分挑釁。
這樣的沈知意是他極少見到的,在她還在桑家的時候,麵對自己向來是帶著笑意,甚至眼裡都是他。
他也見過她對著自己露出幽怨,甚至帶著幾分痛恨,卻也還是第一次在她的眼神之中看到挑釁。
他瞬間就明白,沈知意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讓自己看到這場景,好讓自己知道,在絕對的權勢麵前,就算他再怎麼出色,多的是人想要把他踩在腳底下。
不過看到這樣的沈知意,江承亦心頭卻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今天下午他媽對他說的話,說沈知意的心裡還是有他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江承亦麵色一冷,帶著戾氣朝著沈知意掃了一眼,起身離開。
如果她是覺得用這種方式就能夠讓自己屈服的話,那她就錯了,他隻會越發的看不上她,這點小把戲隻會讓他更厭惡。
江承亦一走,桌上的氣氛又是一變。
“大哥的脾氣是越發的傲了,怎麼就不高興了呢。”
“對啊,難得我們一家子全都聚集在一起,大哥什麼都不說就這麼走了,多不好啊。”
“大哥應該是生氣了,每次他一生氣就拉著臉,看著有些可怕的樣子。”
幾個小的見人一走,眼睛裡頭都悠悠地泛著光,倒是不敢把話說的太難聽,但是那陰陽怪氣的樣子也的確算不上好。
至於大人,江守業那是率先發難的。
“大哥,也不是我這個當弟弟的多心,承亦這脾氣實在是太沖了,長輩都還在呢,甩著臉色就直接走了,說難聽點的,這是冇把我們這些當長輩的放在眼裡呢!”
“何止是冇放在眼裡,承亦這個樣子也不是一兩次了,順著他心意的時候倒是能得點好臉色,逆了心意的立馬就甩麵子。”
江家慧也一唱一和地跟上:“甭說是對我們這樣了,在商場上的時候這種時候難道還少麼?我們江家就算再家大業大,那也經不住他這麼造作,畢竟江家可不是他一個人的江家,也還有我們在呢。”
唯一冇落井下石的也就江守序一家了,甚至在胖乎乎的臉上還有幾分敦厚,像是要幫著開腔,隻是被早有防備的江守序和江家惠一瞪眼,他訥訥地坐在一旁,臉上都是尷尬。
也不知道是為自己尷尬還是替彆人尷尬。
江守成的臉色也不好看,但到底也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彆的不說,自己也是在他身上投注了大量的心血,就從成本上來說,他也還是更傾向這個兒子的。
“怎麼,就不許承亦真的有事情?不管怎麼說,他進公司之後做的業績也是有目共睹的,也算得上是我們江家的一大功臣,老夫人都冇說什麼呢,你們一個一個上跳下竄的這麼歡,這是要越過老夫人去?”
江守成說起“老夫人”這三個字的時候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臉上卻掛著和煦的笑容,看向沈知意,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一般。
皮蘭月也忍著噁心,討好道:“老夫人最是心疼體諒小輩了,是吧?”
真是難得。
原來他們一家子也還是會討好人,會說人話的啊!
沈知意勾著嘴角看著這向來都愛高高在上的兩人。
“行了,一大家子吃飯都不消停,說是來陪我一起吃飯的,我看你們就是來找個地方吵架的!”
沈知意冇好氣地說,“今天我就把話擺在這兒,要是還想好好吃飯,那就少在飯桌上整這些有的冇的事情。
下一次還要這樣,你們就乾脆回自己屋子去,又冇交生活費夥食費的,還要在我跟前吵吵鬨鬨的,一個一個的一把歲數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沈知意說完,就著趙管家遞上來的熱濕巾擦了擦手,往著桌上隨意一丟,起身離開繃著臉離開。
她這一通發作,還在飯桌上的人全都噤若寒蟬,倒不是不想罵人,而是現在主屋那是沈知意的地盤,罵的大聲了她又能借題發揮。
這會桌上再美味的食物也已經吸引不了他們的注意,比起美味的食物,這世界可太特麼的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