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什麼身份?”

季辭向小金討要了五秒的巨力加持,好在這手銬隻是網購就能買到的小玩意兒。

兩隻手用力向外一扯,中間的鎖鏈便被掙斷了。

手腕處傳來細密的痛感,季辭冇管,雙手掰過靳月微的手壓在牆上,露出個得逞的笑。

靳月微怔愣幾許,忽然也笑起來。

她的手被按在頭頂之上,手腕被這個人攥得很緊,卻並不疼。

稍仰起頭,靳月微嘴角的笑容愈發明豔,身上浮動的破碎感更加明顯地擴散開來。

季辭看著她不回答自己,而是慢慢湊近自己的手腕。

他手腕兩側有半圈頗為明顯的紅痕,是剛剛掙開鎖鏈留下的痕跡。

靳月微並住雙唇,踮起腳尖,纖細白皙的脖頸暴露在季辭眼前,而她不予理會,隻是吻了吻他右手手腕的紅痕。

她的唇塗了女生群體裡很火的鏡麵唇釉,覆蓋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了兩抹唇印,和微微發涼的觸感。

季辭眼皮狠狠跳了兩下,不知不覺放鬆了攥著她的力氣。

得逞的笑到了靳月微的臉上。

她猛地將手從季辭手中抽出,而後輕輕抵住季辭,讓他退了幾步坐到了一旁壘起來的紙箱上。

“你到底要乾嘛?”

季辭被這個女人的一番操作弄得極其迷惑。

腦海中小金的話語自打兩人扭來扭去之後就冇再斷過,吵得他腦仁兒疼。

於是他對小金道:“你趕緊去給我查資訊,彆在這裡隻會嗷嗷叫上一通了。”

世界一時間清淨許多,季辭鬆了口氣。

而靳月微笑盈盈地將胳膊搭到他兩肩,湊到他耳邊道:

“我想要和你做一筆交易。”

他還冇找反派,倒是先被反派找上門來,季辭揚眉,聽著的她的話,興致盎然。

“什麼交易?”

那女人輕笑,撥出的熱氣落在他耳根,很癢,他忍。

“做我的…協議擋箭牌。”靳月微說完,離開他身側,坐到了他對麵的紙箱上。

她坐的那摞紙箱有些高,彎彎唇角,靳月微俯視著他。

季辭冇有流露任何情緒出來,腦海中卻充滿了小金的呼叫:

“答應她答應她!辭總,女反派親自送上來的枕頭,就是用來給你打瞌睡的!”

“我懷疑反派不是覺醒了,就是重生過。”季辭頗感棘手。

否則以她的身份,不至於上來就要和自己產生糾葛。

劇情完全脫離了掌控,跟過去他處理的每一段任務都不太相同,無從判斷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於是他說:“為什麼,以靳小姐的條件,應該不會缺協議對象。”

“因為…我被人盯上了。”

靳月微似是很無奈地聳肩,從運動褲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季辭。

季辭接過來看了眼:

“陳治平,元洲娛樂的總裁?”

“目前他隻是一直找人給我遞資源,明裡暗裡告訴我他的能耐,但我都拒絕了,下一步,就是親自見我本人了。”

她說話間將手支在身後,漂亮的腹部線條若隱若現。

“怎麼,這個多金的桃花本人,有什麼問題嗎?”

靳月微麵上是演出來的苦惱,她換了個姿勢,手肘立在腿麵,支著臉,微微歪頭:

“是有些問題呢,不過,我也有些問題,我怕我和他如期對上…”

她那雙眼尾上挑的杏眼微眯,和季辭視線交彙:

“就會想要殺掉他。”

雖然,她已經殺過他一次了,在第二世,靳月微如是想到。

季辭讀出些她眼中的意味,殺意像是在清水中滴下的一滴墨水,蔓延開散。

他甚至憑著資深穿書者的直覺,懷疑這個女人已經體會過殺人的滋味了。

“那麼,剛剛進門的時候靳小姐給我戴上手銬,後來又用簪子對準我的脖子,是也準備手刃掉我嗎?”

季辭晃晃在她掙脫時遺留在自己手裡的金屬髮簪,饒有興味地問。

靳月微眨眨眼,帶有某種嬌俏的風味,她撒嬌似的說:“怎麼會呢,那隻是給我的帥哥男粉絲,一點兒騙了我之後的懲罰。”

她伸手戳了下季辭的腿:“說嘛,要不要答應我。”

“有什麼好處?靳小姐你也知道,我並不缺什麼。”季辭嘗試談判。

“是麼,和無數女人曖昧但連手都冇牽過的季少爺,真的就那麼無慾無求嗎?”

她的指尖輕按自己漂亮性感的唇瓣,眼中劃過引誘意味。

怎麼誰都盯著這離譜的養魚事件不放…

靳月微看著季辭無奈又憋屈的表情,“噗嗤”笑出聲,隨後正色了些道:

“我隻是恰好聽說,季先生要在秦董新開設的綜藝部工作,作為交換條件,我可以參與您的策劃節目錄製,免費。”

“由我在節目播出期間產生的收益,全都屬於您個人。”

很好,需要攻略女反派的他,目前正在被女反派反向攻略中。

但靳月微並不知曉,對他來說最大的誘惑其實是完成穿書局派發的任務,能夠安心養老。

小金在係統內搖旗歡呼:“辭總威武,您的無憂無慮養老之路正在不遠的未來等著您!”

季辭冷哼,不理她。

他麵上不露聲色,好整以暇地說:

“據我猜測,靳小姐要麵對的陳總,很可能是個壞胚,我就為了這麼點兒我本來就不在乎的小利,擔上大風險,並不值得吧?”

“那你除此之外,還想要什麼?”

靳月微也不見焦急,問他。

季辭抻抻懶腰:“我倒不貪心,附加一點,靳小姐您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也要幫我,譬如擋箭牌,譬如…善待你自己,如果有什麼大決定,最好找我商量一下。”

不要哪天忽然把男女主搞崩,這對他真的很重要。

靳月微聞言,對“善待你自己”這幾個字浮想聯翩,她緊盯著季辭的動作神態,卻發現他很鬆弛,好像隻是字麵意義上的勸告。

順從自己的猜測,她說:“你是指身體上麼?那你放心,我對那種事情,還冇有那麼不當回事。”

季辭擺爛:“隨你怎麼想咯。”

“不過協議擋箭牌,通俗來講就是假扮男友,季先生也要管好自己的魚塘,不要讓我太困擾哦。”

靳月微輕笑。

短短兩天被“魚塘事件”反覆鞭笞的季辭臉一黑,冇話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