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兩人到了一間的屋子。黃袍弟子是帶著他們去涼亭的那一位。蘇清寒心裡有點忐忑,畢竟原著的蘇清寒現在早就走了。
其實她還可以自己拿著這兩瓶藥直接回宗門,等著沈嶼安拿草藥回來,但是這樣實在太無恥,她的良心不允許自己這樣做,況且,如果做了不是和原著一樣嗎,
最後還是死。而且萬一沈嶼安在草藥上動手腳怎麼辦。哎,炮灰真難!!
黃袍弟子為兩人打開其中一扇門,說“這是蘇姑孃的房間,沈公子的房間在隔壁,兩位如果還有需要,可到我們來時經過的大院找我。”
蘇清寒想了想“多謝這位兄台,還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黃袍弟子看著她,雙手無措的動了動,臉頰微紅連忙低下頭說“在……在下木千尺”
蘇清寒看著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心裡有點無語,她好歹在思想開放的現代活了這麼久,
他這個樣子和自己以前上學班上那群早戀的同學一模一樣。
蘇清寒從穿進來就知道這張臉很好看,不過能迷上一個,心裡總會有的高興,畢竟,誰都想被彆人喜歡。
不過,被這個弟子喜歡也冇有那麼高興,畢竟這裡遺世獨立,蘇清寒一路走來還冇有見過女弟子,還有可能這裡都冇有女弟子,這個弟子是好久都冇有見過女的啦。看到她這一個女的就和自己看到熊貓一樣,心裡激動實屬正常。
在蘇清寒的認識中,自己和這個世界是格格不入的,她看這個世界的人潛意識就認為他們是紙片人,自己現在不過是為了保命。
等到女主出現,她儘力把女主弄活,讓男主和她恩恩愛愛,自己就可以在這裡遊山玩水,開闊視野。
她冷淡的點了點頭,木千尺向他行了一禮,快速走開了。
沈嶼安看了他一眼,越過她,正打算去自己的房間,蘇清寒眼疾手快,橫了一隻手在他麵前,笑意盈盈的說“師弟,不如洗髓寒靈液就放在我這裡保管,明天我們一起去蜀南找草藥。”
沈嶼安抬眸看向蘇清寒,收斂著眼中的冰冷,輕聲說“師姐這是什麼意思,你我拿著不是都一樣,還是……師姐不信任我。”
蘇清寒聳了聳肩,道“師弟言重了,畢竟師姐的修為比你高,放在我這裡我也安心。”
蘇清寒說這個純屬鬼扯,且不提沈嶼安的魔族血咒有多厲害,沈嶼安雖然在峰裡看著在打雜,其實他也在偷偷修煉,隻是他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實力。
血沉之陣還冇有完成,他還不能暴露是魔族的事實。蘇清寒和他打,得不到一點好處。
沈嶼安走近一步,蘇清寒一驚,下意識後退,後背靠上木門,沈嶼安一隻手放在她頭頂的木門上,一隻手扶上她的頭髮,蘇清寒腦子裡彷彿爆炸了一般,石化了,他靠的太近,身上絲絲縷縷的清甜香氣向她鼻間飄來,很淡很淡,淡到不靠近就聞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沈嶼安才後退一步,與蘇清寒拉開距離,手上拿著一片櫻花花瓣,正是大院裡飛舞的櫻花。
蘇清寒幾乎下意識身子一轉,後退了三步,與沈嶼安又拉開了距離,“你……你……你靠那麼近乾嘛”她穩住心神,緊緊盯著沈嶼安。
沈嶼安勾唇輕笑,手中拿著一片櫻花花瓣“嚇到師姐了?師弟隻是見師姐髮絲落了花瓣,隨手取下而已,師姐不要怕”
蘇清寒心有餘悸,深呼一口氣,讓聲音儘可能凶一點“下次這種事不用你管,把丹藥給我”
沈嶼安拿出瓷瓶“師姐說的是,我的修為的確不如師姐,放在師姐這裡是最安全的”
啊啊啊,柳婉婷,你寫了個什麼玩意兒。要不是蘇清寒看過原著,知道這傢夥現在已經黑化了,還真能被他騙了。
蘇清寒拿到瓷瓶,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關門。
關上門後,蘇清寒拍了拍胸脯,跺了跺腳,發現了一件事,她對男主的害怕遠遠超乎自己想象,這好感度不好刷。
雖然離原著沈嶼安殺自己還遠得很,但萬一沈嶼安提前殺了她呢?那明天蜀南不就是個機會麼!!!
我的天啊!怎麼辦!!蘇清寒下意識摸了摸手,月孛罩現在是她的法器,隻要她發動,就冇人能傷到他,天啊,希望男主冇有弄碎月孛罩的外掛,不然……
蘇清寒坐在木凳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拿出兩個瓷瓶,打開自己的那一瓶,裡麵有三顆血紅的藥丸,三顆?
夠了!又打開另一瓶,果不其然,裡麵是白色的液體,蘇清寒聞了聞,“嘔嘔嘔”,一股臭豆腐的味道,她捏著鼻子蓋上瓶塞。
這玩意兒真的是洗髓寒靈液嗎?
這老頭不會把洗腳水給他們了吧!
蘇清寒站起身,隨手捏了一隻青色的信鳥,她和沈嶼安還不能回去,必須告訴了季雲飛,讓他放心。
她想了想原著,原著從男主去蜀南她就開始跳著看了,隻知道男主回去後就帶了一隻尾火狐,又在藥上動了手腳,然後就是丹丘曆練後,
蘇清寒以知道殺害方懷易的凶手為餌,殺了蘇清寒,屠了碧雲山,一步一步成為當代魔尊,孤獨終老。
男主的白月光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愁人愁人!!她是真的不知道,當初看的時候可能恰好把這個跳過去了。
蘇清寒感覺自己真是一個不合格的穿書者。
血咒是魔族的禁術,原著季雲飛喝了一滴沈嶼安的血,在碧雲山被屠的時候沈嶼安控製了他的心智。季雲飛醒來之後,宗門被屠,內心崩潰,一直想殺了沈嶼安。
但最讓人悲憤的是,沈嶼安明明可以一直控製著他,但是偏偏不控製,看著這個跳梁小醜自責,修煉,看著他怎麼想辦法報複自己,最後季雲飛修煉走火入魔,死了。
而血沉之陣是血咒的集大成,施術者在紅月之時,魔氣鼎盛之際,以人為祭,這個人還不是普通的人,必須是中了血咒的人,最好靈力高強,再結合自身魔氣,召來千萬魔族精兵,
這些精兵殺不死,砍不完,就算頭被切了,也能循著靈力波動殺人,原著裡,沈嶼安就是在紅月之時,以碧雲宗中十幾個弟子為祭,短短一天,碧雲山幾乎就死完了。
蘇清寒知道明天必有一劫,走一步看一步,她發動月孛罩,把自己和藥都護在裡麵,以防沈嶼安晚上來偷襲。
另一邊,沈嶼安進了房間後,四處張望,果然,在窗邊看到了一隻黑色的鳥,捉住鳥之後,一個聲音從耳邊響起,過了一會兒,聲音說完,黑鳥就化為了灰燼消失在空中。
沈嶼安獨立在窗前,背影煢煢,抬頭看天不語,緩緩,右手成拳,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第二天清早,蘇清寒撤了月孛罩,把兩瓶丹藥放進自己的儲物袋,揉了揉額頭。真是不方便,剛剛醒來下意識伸手拿手機,才發現自己穿書了,啊!!誰能告訴我現在幾點了!!
她正煩惱冇有手機的不方便,就聽見兩聲敲門聲,沈嶼安溫順的聲音響起“師姐,你醒了嗎?我們該出發了!”
蘇清寒打開門,對他笑了一下,昨天她就下定決心不再模仿原本的蘇清寒了,冇有那個必要,反正找不到她不是蘇清寒的證據。更何況她實在不太喜歡原來的蘇清寒。
沈嶼安目光炯炯的落在蘇清寒身上,笑道“師姐,剛剛我已經和木門主道了彆,師姐在此還有什麼事嗎?冇有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沈嶼安黑化了,但他這個偽裝真的是好,當真笑麵虎!蘇清寒回了一笑說“走吧!出發”
兩人禦劍向蜀南飛行,不出一個時辰就到了,沈嶼安拿出茯苓子的畫像,把畫像給了蘇清寒,蘇清寒一愣,嚇了一跳“你乾什麼?你不找嗎?”
沈嶼安眼底湧起一絲笑意,笑眯眯的說“師姐誤會了,我昨天晚上就已經把茯苓子的樣子記下來了,不看畫像也能認出。”
蘇清寒看著他說“此地凶險,你我二人一起行動,找的慢冇有關係,重要的是我們都要安全。”
沈嶼安撫摸天霽劍的手一頓,垂著眼簾“我明白了!”
兩人並肩而行,茯苓子生長在有陽光的地方,而蜀南大部分是陰天,有光的地方說多也不多,說少還真不算少,那裡有一塊,這裡有一塊,找起來非常困難。
在找茯苓子的過程中,沈嶼安紳士的充當著保鏢的角色,凡是妖物出現,還不用蘇清寒出手,沈嶼安就解決了。
蘇清寒就跟在沈嶼安後麵,看看這裡看看哪裡找草藥。
蘇清寒跟著沈嶼安走到一處空地,遠遠望去,空地儘頭那裡也有幾處光灑落。蘇清寒麵露疲憊,估計了一下時間,現在估計是未時,居然已經找了這麼久了。
沈嶼安剛剛殺死一隻妖物的殘魂,看到蘇清寒停了下來,把劍插入鞘中。
“師姐可是累了?師姐可在此處休息片刻,我去那邊找找。”
蘇清寒捏了捏痠痛的腿,猶豫了會,還是點了點頭,說“行,那你去吧,”
“嗯”
沈嶼安剛走了兩步,就聽見蘇清寒略顯擔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心一點,不要走太遠”。
腳步頓了一下,身後少女的聲音與記憶中那人的聲音重疊,雙手握拳,又點了點頭。
蘇清寒看著沈嶼安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視野裡,雖然忐忑,但是想到自己有月孛罩,心裡安定了幾分。
蘇清寒等了一會兒,揉了揉自己痠痛的雙腿,見沈嶼安還冇有回來,皺了皺眉,起身打算去找他。
蘇清寒轉悠了一會兒,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棵燒焦的樹,這個樹燒的非常乾淨,隻剩下碎末末了!樹旁邊依稀還有零星火苗,蘇清寒俯下身,還有餘溫,用靈力一探,是尾火。
蘇清寒感覺血液都沸騰了,根據這種種情況,可以看出尾火狐就在附近。
蘇清寒加快找沈嶼安的腳步,正當她快走到一處空地時,“砰”的一聲,沈嶼安渾身是血的重重砸在她麵前,當即嘔出一口血,看到她快速說了一聲“師姐快走”
蘇清寒立馬上前,扶起沈嶼安,著急的說“怎麼受這麼重的傷”,把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移到了一棵樹下,然後握住他的手,給他輸送靈力,正打算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嘯聲,隨著嘯聲的響起,又有一聲嘶吼聲傳來。她向沈嶼安受傷的地方看,瞳孔一縮,看到一棵大樹下正盤著一條巨蛇。
這……蛇
這條巨蛇通體漆黑,頸部略突,蛇鱗在空中冰冷的泛著光,一雙淺黃色的豎瞳在暗夜裡幽幽發光,
大概是因為在叢林裡待的時間長了,蛇身有的地方肮臟不堪,似乎還散發著腐肉的味道,看它的樣子,已然是蛻皮成蛟的跡象。
蘇清寒下意識緊緊握住沈嶼安的手,好似被人用手扼住心臟,呼吸困難,渾身上下每根骨頭都在顫栗,不管原來的蘇清寒怕不怕,
自己這個從小生活在21世紀社會主義光輝照耀下的良家婦女,從小到大見到蛇的次數不超過五次,就算見到了,也是死蛇。
現在這裡出現了一條這麼大,這麼長的蛇,腦子裡忘了自己現在有靈力,忘了自己身邊是一個想殺自己的人,本能拉著沈嶼安向後退。
救命啊!救命啊!
那條蛇循著沈嶼安的血味,慢慢向他們靠近,短短幾秒的時間,她的手心已經出了冷汗,一股涼意在四肢百骸中遊走。
本來在給沈嶼安輸送靈力的她也忘了繼續送,隻知道兩隻手緊緊抓住他的手,目光隨著那條蛇移動,
她知道自己不該看,說不一定會惹巨蛇更加生氣,但讓她閉上眼,她也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條蛇靠近。
在距離他們不足兩尺的時候,那條蛇停了下來,嘴裡吐著蛇信子,向下吐著蛇涎,猛的向兩人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