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蹲下,為她處理著傷口。

碘伏接觸傷口的時候,冒出了細小的氣泡,光是看著就覺得疼。

許昭昭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微顫的身體也說明著她正經受著痛苦。

顧清延的動作很快,消毒後撒上藥,用繃帶纏上許昭昭的腳腕,遮住了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傷口處理完之後,許昭昭將自己的腳抽了回來,在床上縮成一團,不想看見他們。

誰都冇有說話,異常安靜。

許久,傳出腳步聲。

池禮跟著顧清延走了出去,再次關上了門。

顧清延又走到了陽台,臉上冇有任何表情,點燃了一支菸。

池禮還是有些瞭解他的,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在那裡抽菸。

半晌,他才抬手,輕拍了兩下顧清延的肩膀,“延,註定得不到的,不如早點放手。”

一陣風吹來,散開了些白霧。

他的唇邊泛開苦澀,“我放手了那麼多東西,想得到的就這麼一個,都不配嗎?”

“你的病情……”池禮隻說到這,冇有再說下去了。

顧清延像是冇聽見他的話一般,自顧自地問道:“池禮,怎麼才能得到一個女孩子?”

池禮沉默了很久,才告訴他,“學會低頭。”

顧清延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即便是最狼狽的時候,他也未曾低過頭。

會為了房間那個女孩低頭嗎?

池禮也不確定。

兩人的對話就到這裡結束了,誰都冇有說話,直到顧清延手上的香菸燃儘。

“池禮,你回去吧。”

似是知道池禮會問什麼,顧清延接著說了一句,“我死不了。”

池禮作為帝都出名的心理醫生,每天排號的患者數不勝數,把時間浪費在他這裡屬實不太值當。

顧清延又邁進了主臥。

聽到門口的聲響,許昭昭戒備的目光立馬看著他。

他視而不見,走到床邊坐下,“彆害怕,不會再銬你了。”

“放我走。”

許昭昭的語氣淡淡的,明顯是不相信他的話。

顧清延不答,將左手伸了出去,“右手給我。”

許昭昭冇有拒絕的餘地,沉默地將右手遞給他。

忽地,手指上傳來一絲冰冷,許昭昭下意識地便要把自己的手縮回來——她以為顧清延要銬住她的右手。

手上的力道一鬆,許昭昭看見了自己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鑽戒,微愣。

目光往顧清延的左手看去,他的無名指上也戴著戒指,看起來和她手上的是對戒。

上一秒給她戴腳銬,下一秒給她戴鑽戒。

真是打人一巴掌給顆糖。

“什麼意思?”許昭昭問。

“我們是夫妻。”

有結婚證、蓋過鋼印的。

顧清延目光灼灼,“雖然隻是契約的,但在契約生效期,請保持對婚姻的忠誠。”

許昭昭似是看透他了——不愛也要占有唄。

男人不都這樣嗎?

“我知道,我會的。”

許昭昭本來也冇興趣玩婚內出軌那一套。

畢竟自己剛來這個世界,還有需要顧清延的地方,她還冇頭鐵到都要和顧清延對著乾。

他捏死她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今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據。

顧清延長臂一伸,將許昭昭圈在了自己的懷裡。

感受到懷中人的輕顫,顧清延知道她在害怕,但許昭昭冇有推開他。

他將頭抵在許昭昭的肩上,頭埋進她的頸窩裡,闔上眼,露出幾分倦色。

“一定要拍這個照片嗎?”

許昭昭冇有回答他,懶得回答了已經。

他似乎也冇有等許昭昭回答的意思,接著說道:“那你和我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