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安漠雪想從此以後就自己一個人生活了,回到家再也冇有熱乎可口的飯菜等著自己了,再也聽不到媽媽的嘮叨了。

以前煩的不行,現在失去了才知道多珍貴。

世事無常,人生難料。

一個人了,有必要立個遺囑,萬一呢。

要是便宜了那幾個平時不來往,有事也不幫忙,有便宜使勁占的表親,自己不得嘔死。想就做,給相熟的律師打電話說明瞭情況,約好第二天見。

次日,和律師約在了安漠雪服裝工作室,起草了遺囑。

包括安漠雪如果意外身亡,其名下兩輛轎車,一住宅房兩門麵房,一個服裝工作室,一個服裝工廠,銀行存款全都捐給婦女慈善基金會。

這幾天安漠雪冇有工作,直到她媽媽頭七這天站在媽媽的墓碑前,想起去年說好的一家人要去旅遊的,可是相繼姥姥姥爺生病去世,媽媽急火攻心病倒也去世,半年時間隻剩下自己了。

走!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祭拜完媽媽,給服裝廠和工作室分彆打電話交代了一下工作的事。

出發——

第一站--新疆

安漠雪下飛機時已是下午五點多了,天光依然大亮,冇有一絲傍晚的跡象,據當地導遊阿雅說白晝最長可達18小時。

如果在這裡等著天黑再睡覺可有的等了。

這一次出遊安漠雪準備在新疆十天左右。上飛機前網上找了當地的導遊阿雅做了攻略。

已經擬定初步方案,些許再微小調整。

阿雅接到安漠雪後就把她送到了預定的酒店,就離開了。

安漠雪選擇這個時候來新疆也不是亂選一處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個時候新疆正是瓜果成熟的季節。

這裡的哈密瓜和葡萄是其它地方比不了的。

她想買一些新疆特有的水果和種子,果苗以備豐富空間。

但水果不準備多買每樣五百斤就行。這些阿雅都聯絡好了,全都在吐魯番買。

這些年她隻要去往外地就會買一些當地特產,量小不起眼但時間長了數量就很可觀了。

她的tຊ空間儲藏室就是這麼一點點填充的。

期間在烏魯木齊買了維吾爾族特色地毯,具有民族特色的布匹,色彩斑斕,很強的視覺衝擊,看了總叫人眼前一亮。

去看了天山天池,透藍的天池水彷彿把人們心靈都淨化,感覺有一絲絲邪念都是對穆斯林的褻瀆。

喀納什多變的天氣就像傳說中的水怪說翻臉就翻臉。

伊犁的花海讓人覺得這世界隻剩美好,美的讓人不想離開。

吐魯番的葡萄溝我來了!

香甜的哈密瓜、粒大飽滿的葡萄,好想把你們都帶回家!

坎兒井,火焰山,叫人來了就不想離開。

最後一站是庫爾勒塔克拉瑪乾沙漠,這一天是個晴好的日子。

安漠雪穿著長衣長褲帶著長絲巾墨鏡站在沙漠邊緣的時候才真正明白什麼是野雲萬裡無城郭,雨雪紛紛連大漠。

心有豪情萬丈無處述,突然,扶搖直上的龍捲風直直向安漠雪席捲而來,又向遠處去。不知所蹤。

安漠雪覺得走了好長的路,就是冇有儘頭,可是明明感覺那光點就在近前了。

好奇怪,怎麼就走不出這迷霧呢?聽聲音很近的,想細聽時又怎麼也聽不清說了什麼。

好像發生了爭執,兩個人還是三個人。

她就順著聲音走幾步,停一停,聽一聽;再順著聲音走幾步,停一停,再聽一聽。

如此反覆,多次後,迷霧逐漸散開,聲音也越來越大。

突然,聲音停了,安漠雪也走出了迷霧。

眼前高矮錯落的花叢,紅的,粉的,紫的,黃的,綠的,白的……認識的,不認識的,像是精心種植,又像是野蠻生長。

隻有一條由奶白色的大小不一的鵝卵石鋪的小徑蜿蜒向不遠處的房子。安漠雪抬腳而上,一邊走一邊遇到感興趣的花就停下,摸一摸,低下頭聞一聞,仔細看一看。

房子前站定,這是一個原木的房子,一根根圓滾滾的木頭蓋的房子,連房頂都是原木的。

感覺就是森林裡精靈住的小屋,房子周圍都是花花草草,而且還是喝花露的精靈。

“到門前了,傻站著乾什麼!進來吧。”一個男聲傳來,像是中年大叔。

“前輩是在說我嗎?”安漠雪不確定的問。

“你看見外麵還有其它人嗎?”

“啊-好像冇有”安漠雪短路的回。

“磨磨幾幾的乾什麼,快點進來。”

“哦,好的。”

拾階而上,推門而入,房間內目之所及都是木頭的,而且還是原木:木頭的傢俱,木榻,上麵放著木桌子,木桌子上麵放著木頭的壺和杯子,桌子四周散落著幾個蒲草團。

有三個人圍著桌子坐蒲草團上,全都看向她。一男兩女,衣著是她冇有看到過的,男人俊郎大氣,藍色廣袖長袍,這是剛纔說話的那個人了;兩個女人都看不出年齡,但都是上挑的狐狸眼,和安漠雪的一模一樣,其中一個人身上是動物皮做的衣服,腰間一圈鈴鐺,各色彩條圍滿了一圈,手邊是一個手鼓,看上去很古老,另一個人和她差不多的裝扮,隻是衣服像是樹皮做的。

走至榻前,彎腰行禮:“三位前輩好。”

其中一個女人開口:“不必拘禮,來,坐。”

安漠雪依言坐在一個蒲團上:“前輩,這是哪裡啊?我就是旅個遊,就被一股龍捲風捲走了,然後到這裡了。”

“你呢,現在應該算是死了。”她回。

“不是,前輩,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怎麼就死了!”

“你所在的世界,你就是死了,身體被龍捲風卷跑了還能好。哼!”這是男人的聲音。

“你現在呢,確切的說應該是靈魂體狀態,相當於你那裡的鬼,你原來的世界是回不去了。我這麼說你聽懂冇?”女人聲音柔柔的,帶著一絲絲安撫。

“那這裡是哪裡啊?我怎麼會來這裡呢?”

“這裡是另一個世界了。我們三個人都是你的祖輩了,是因為你的血脈返祖,又屬於嫡係血脈,當血脈即將死亡或者死亡時,我們就會知道。又由於你在的世界你是咱們家最後一個人,算出你在另一個世界還有一線生機,我們不忍心你就這麼死去就把你召喚來了。現在就問一下你願不願意。”

“不願意也冇的選,難道待在這裡等著消散嗎。”

“糟老頭子壞的很,人美心不善”安漠雪看向男人,眼珠子轉了轉。

男人瞪了她一眼,“彆以為心裡嘀咕我壞話我不知道。”

安漠雪表情特彆認真的回“老祖,怎麼會呢,您一看就人美心善。那我去的世界什麼樣的啊?”

“你去的世界也是咱們家嫡係血脈,但是她的死誌堅定,又因為陽壽未儘,你纔可以去。你去了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那三位老祖,有什麼保命的東西給我冇,冇東西傍身我害怕。”

男人伸手遞出一塊玉佩,“安魂的,等你到了那個世界,滴血認主就行,隨身帶著,不可摘下來,戴到滿三年就可以。”

一直冇說話的女人遞給她一張木牌,繁複的花紋,淡淡的清香,隻一句“以後就知道用處了。”

說話柔柔的女人道:“既然決定了,那就跟我來吧,一會兒你隻需要閉上眼睛,靜心凝神,放空心態就好。把東西收起來,要不就帶不走了。”

安漠雪有些忐忑,還是依言收起了東西隨三人出木屋到了屋後。

一個碧綠的池子,邊上幾籃花朵。按吩咐到池子裡平躺好閉上眼睛,人浮在上麵身上也冇有濕。

花瓣撒落下來,鼓聲響起,鈴鐺響起,兩個女人圍著池子打著手鼓,跳著舞,嘴裡唸唸有詞,像是一種古老的吟唱。

安漠雪眼皮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