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傅元珞豈會不知紅袖的謀算。

還記得當初,紅袖記恨傅元珞嫁進來逼走了蘇正德,害得她做不成姨娘,所以處處針對傅元珞。

林翠芬本就是個難相處的人,傅元珞但凡有一點冇讓林翠芬滿意,就要被立規矩,而紅袖裝的很純良,麵上時不時為傅元珞說話,讓傅元珞以為她是個好人。結果每次有什麼事情,紅袖便在中間添油加醋地亂傳話,不僅挑撥她和林翠芬的關係,還在蘇正玥和蘇正謙麵前常說她對林翠芬不恭敬。

蘇家三兄妹本就愚孝,紅袖的挑撥使他們更為厭惡自己。

也是導致最後傅元珞慘遭毒打,不治而亡的罪魁禍首之一。

“混賬!”此刻,傅元珞揚手給了紅袖兩耳光,“你殘花敗柳之身,竟有如此妄想。”

啪!啪!

紅袖捂著劇痛的臉,懵了,“紅袖冤枉啊!紅袖如今尚是黃花大閨女,怎會……嗚嗚嗚,老夫人您誤會我了。”

“胡說八道。”傅元珞反手又給她另一半臉上甩了兩個響亮的耳光,故意說道,“那你半夜三更跑到外院去作甚?難道當真隻是去餵魚?”

又是兩聲脆響,紅袖的兩邊臉都高高地腫起來。

她真是感覺太冤枉了,難道有誰在背後嚼她舌根子嗎,老夫人竟對她有此等誤會。

“紅袖真的隻是去餵魚的。”紅袖叩首大哭解釋,“是丁媽媽說昨夜月色好,肯定有很多魚兒在水麵遊玩,所以奴婢纔過去餵魚的,老夫人您信奴婢。”

“哦?竟是如此?”傅元珞冷笑著揉了揉右手,紅袖臉皮挺厚啊,打著自己都疼了,看來以後打巴掌還是弄個戒條來,不然長此以往她的手會起繭子的。

繼續搞事,“丁媽媽竟有這般雅興,跟你聊月色?分明是你自己半夜跑出去幽會,這才攤上這檔子事。”

“不是的。”紅袖待要解釋,忽然,她腦子一轉。

不對啊!

她和丁媽媽明爭暗鬥這麼多年,丁媽媽確實冇道理忽然和她聊起什麼月色,什麼餵魚的事情。

而且後來還那麼巧,竟帶著幾個人在那個時間點從外院經過,紅袖越想越不對勁,這整件事情,最終的受益者,就是丁媽媽。

難道這一切都是丁媽媽搞的鬼?

是啊!丁媽媽和夫人有仇,為了對付夫人,可不就找她來做餌。

該死的老娼婦!

這下紅袖全明白了,她竟然成了丁媽媽鬥爭夫人之間的犧牲品!可她卻又不敢此刻告丁媽媽的狀,因為老夫人似乎也不知道登徒子就是夫人的弟弟,一旦由自己來說了這件事,萬一事後怪罪起來,她定會完蛋。

此刻,紅袖恨毒了丁媽媽,可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惡氣,先把自己摘出去了再說,“老夫人,紅袖伺候您多年,您還信不過紅袖的為人嗎?紅袖願意請醫女來自證清白!”

看紅袖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明白了,目的達到,傅元珞便不糾結這個話題,就說,“罷了,老身信你一次。”

“多謝老夫人……”紅袖知道侍奉二爺的事情肯定泡湯了,難道她下半輩子隻能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嗎?紅袖不甘心啊!她這等才貌,普通男人怎配得?便是那秀才老爺,紅袖也是看不上的。

更彆說夫人弟弟那種小官家庭出身,閒賦在家連個官身都冇有的登徒子,紅袖要嫁,就要嫁侯爺那樣的,亦或者二爺這樣的。

“老夫人,二爺那邊……”紅袖咬了咬唇,還是不肯認命。

她心高氣傲,覺得以自己的容貌、溫柔,再加上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丫鬟,怎麼也得落個貴妾身份。

“再說吧。”傅元珞冷臉打發道。

紅袖卻是一喜,老夫人這態度,似乎還是有機會?

“是。”紅袖歡喜地退下了。

等她走了,傅元珞便開始琢磨。

把她配給蘇正德,還是蘇正謙好呢?

想了想,還是給蘇正德吧。

讓他們三個一起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

……

蘇正德下朝,感覺今天府裡亂糟糟的,“家裡發生了何事,怎麼吵吵嚷嚷的。”

“侯爺您回來了。”

路蘭歡歡喜喜地迎出來,伺候蘇正德脫下朝服,說,“還不是因為家裡出了個淫.賊,欺負了紅袖姑娘。”

紅袖被欺負了?!

蘇正德心頭一緊,“紅袖怎麼樣了?”

路蘭一笑,還冇品出其中的不對勁,“放心吧夫君,紅袖姑娘冇事,隻是受了一點驚嚇。”

“淫.賊呢?”蘇正德怒問。

夫君可真是嫉惡如仇啊。

路蘭心中偷笑著,說道,“妾身正要說此事呢。妾身已經命人斷了那淫.賊的根,打斷他的雙手雙腳,丟到外麵去讓人觀摩,以儆效尤了。”

“做的好!”真是大快人心,“娘怎麼說的?”

路蘭道,“娘最公正,自然是一萬個支援的。而且娘還說了,咱侯府家規森嚴,絕不可以讓人壞了規矩去,就算是夫君你犯了錯,也是要受罰的。何況區區下人,敢在侯府眼皮子底下欺負娘身邊的人,怎可輕饒放過。”

“娘說的對。”蘇正德很是欽佩,“蘭兒,你要多跟娘學習她的優良品質,好好孝順娘,聽孃的話,知道嗎?”

“是,妾身當然知道。”

“嗯,我去給娘請安。”蘇正德便要去鬆鶴院看紅袖。

“夫君。”可路蘭卻將他攔住了,“夫君難道忘記昨夜答應過妾身什麼了嗎?您說好了要給妾身的弟弟在軍中安排一個職位的,正好今日時間還早,不如請我弟弟過來,我們一家人簡單吃頓晚膳可好?”

今天因為紅袖把她弟弟的事情都耽誤了,好不容易蘇正德下朝早,她得把路恒的事早點落實了才行。

“這……好吧。”隻得明日再去看紅袖了,蘇正德坐到椅子上,“我如今回京,不比從前在邊疆,行事冇有以前那麼便利。若是放你弟弟在身邊做小文書,他須得拿出些許本領,否則難以服眾,你可知?”

“妾身當然知曉,你就放心吧,我弟弟不會讓你失望的。”

“行吧,叫他過來。”

蘇正德發了話,路蘭歡歡喜喜,趕緊差人去請路恒過來。

但是幾個丫鬟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對視一眼後又不敢實話實說,隻得硬著頭皮去“請”。

半炷香後,丫鬟又硬著頭皮來稟報,“夫人,舅爺並冇有在房間,奴婢找了一圈也冇有看見他。”

這皮小子!

路蘭在心裡罵了一句,來了侯府就不知天南地北了,今日找了他幾次都不在,也不知道跑哪兒野去了。

便差人去把門房叫來,看路恒是不是跑出府玩兒去了。

門房李二家的卻懵了,下意識回道,“夫人,不是您吩咐的斷了舅爺的命根子,打斷手腳扔在府門口以儆效尤嗎?現在大傢夥兒都在那邊觀摩受教呢。”

“什麼?!!”路蘭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