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我叫承起

“那些我們收下了,這玉佩你還是拿回去吧。”

謝如玉從寶兒那兒將玉佩拿過來,還給男人。

是個老物件,又經常被主人把玩,可見意義非凡,至少說明這是人家的心頭好。

君子不奪人所好。

她也當君子一回。

至於人蔘和靈芝,既是賠禮,為何不收?昨日之事雖然起因在於她的疏忽,但有話說話,持劍挾持她爹孃又算什麼?這些就當是給爹孃壓驚了。

姬寒蒔垂眸看著女人手中的玉佩,她的手尤為白,白玉的玉佩在她的手上,兩相一對比,竟生生黯淡了許多。

“送出去的東西,自然冇有收回的道理。”從她手上拿過玉佩,走過去將玉佩掛在了寶兒的腰間,“好好收著,莫要丟了。”

寶兒看著自己小腰上掛著的玉佩,咧開嘴脆聲道:“恩恩,寶兒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不會弄丟!”

姬寒蒔唇角微掀出一絲細微的弧度,摸摸寶兒的頭,“乖。”

謝如玉見狀,也不再說什麼,人家都做到這份上了,那就收下唄,若為了一塊玉佩和他推來推去,想想她就覺得寒磣。

“那就謝謝公子了。”

“承起。”

“哈?”

姬寒蒔看著謝如玉,不厭其煩的重複道:“我叫承起。”

“哦哦哦,承起公子,不過有姓承的嗎?”

姬寒蒔冇有應聲。

承起是他的字。

男人並未久待,寶兒纏了他一會兒便要回去了。

寶兒不捨得,小手拉著他的大手悶悶不樂。

姬寒蒔默了默,“明日我再來看你。”

“真的嗎?”

什麼?明天還來?

反應過來後,謝如玉連忙上前抄起寶兒,捂上他的嘴,對男人說:“那個承起公子,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你千萬千萬彆當真,我知道您是乾大事的人,您忙您的,不必管他。”

姬寒蒔望著臉上恨不得寫上‘不要再來了’五個大字的謝如玉,眉梢微挑:“最近,我不忙。”

說罷,對謝郎平夫婦點點頭,帶著甲一便走了。

謝如玉站在原地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奈何人家不給她機會,氣得她呲牙咧嘴。

這時,寶兒拉下他孃的手,化身十萬個為什麼:“娘,乾大事是什麼意思?爹是乾大事的嗎?乾什麼大事呀?”

謝如玉目光幽幽的轉向兒子:“是拐賣孩子的大事呦。”

“娘騙人!”

爹纔不會拐賣孩子!

寶兒從謝如玉懷裡滑下來,跑到一旁,掐著小腰氣咻咻道:“娘騙人,寶兒生氣了,寶兒不要理娘了!”

然後就跑了。

郭氏趕忙讓奶孃和知蟬跟上,彆把她的寶貝外孫摔了,對女兒埋怨道:“你這是乾什麼啊,怎麼能在背後這般說人?”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前腳收了禮,後腳就在背後編排人家,不妥不妥。

“我這不是和他開玩笑嗎。”誰知那小東西反應這麼大。

“算了,你快去哄哄他吧。”

謝如玉哦了聲,臨走前看到桌上擺放的人蔘和靈芝,突然饞雞湯了,看看天色,應該還來得及,便對郭氏說:“娘,待會您讓胖嬸切一截人蔘燉雞,我想喝雞湯了。”

說著還吸了吸鼻子,好似麵前就已經擺放了噴香的雞湯似的。

郭氏被她氣笑了:“行行行,我現在就去廚房,你快去看看寶兒。”

……

寶兒並不難哄,小東西氣性不大。

晚飯時,謝郎平夫婦就看到母子倆手拉著手過來了。

兩人默契的誰也冇有提下午那茬。

飯桌上,謝如玉如願以償的喝到了人蔘雞湯,也不知是不是人蔘冇花錢的緣故,她竟然覺得今晚的雞湯特彆的好喝。

好喝到她喝了三大碗,順帶啃了一根雞腿。

不出意料,吃撐了。

謝郎平夫婦晚飯後都會帶著寶兒去花園消食,半個時辰後回來,夫婦倆看到女兒還是那副他們走時癱在椅子上的模樣,不禁無奈至極。

郭氏走過去拽了她一把,“去外麵走走,當心積食了。”

謝如玉拽著把手,以保自己不被拉離舒服的椅子,渾不在意道:“不會不會,我胃部消化係統超越常人,好得很。”她纔不要動,吃飽喝足躺屍最是美。

謝郎平夫婦早已習慣女兒時不時迸出些稀奇古怪,讓他們聽不懂的話,雖然他們不知道胃部消化係統超乎常人是什麼意思,但瞭解女兒的懶。

當即也不廢話,郭氏用力的拽起她,帶著去了花園散步。

“玉兒。”

花園裡,郭氏冷不丁的叫了一聲。

“啊?”

“這裡冇彆人,就咱們娘倆,你跟娘說實話,以後你就想這麼過下去?”

謝如玉哦了聲,反問道:“這樣不好嗎?”

“不是不好,隻是你還年輕,娘不忍心你一輩子就這般蹉跎了,玉兒,人生短短幾十載,你今年才二十歲,如果,如果……”

謝如玉擺擺手:“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我覺得這樣冇什麼不好,等寶兒長大成家立業了,我就陪著你和爹。”

這樣的日子她喜歡,也真心的希望能夠永遠這麼過下去。

父母養她小,她養他們老。

而寶兒,他也會有他自己的人生。

“娘,我真覺得這樣挺好的。”謝如玉挎上郭氏的胳膊,歪頭靠在她孃的肩膀上,很是溫情。

郭氏歎了口氣,抬手摸摸女兒的頭,“其實我和你爹一直覺得錢良人挺好的,對你也是真心實意,寶兒你不用擔心,待你出門了,我和你爹就帶著他,有我和你爹在,萬萬不會虧待了他……”

“娘,您知道的,我對錢良冇那想法,我是真的真的冇想過嫁人。”

這樣的話,這幾年來謝如玉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而郭氏聽了也不知道多少遍,也看得出女兒不是隨口敷衍,可終歸不願死心。

正如她所言,女兒還那般年輕,今年纔將近二十歲。

郭氏張嘴還要說什麼,被謝如玉搶先了一步:“好了娘,彆說了,您放心,我一點冇有覺得委屈。”

望著月色籠罩下的女兒,眉宇間的倔強和固執也不知道隨了誰。

知道再說下去女兒也怕是聽不進去,歎了口氣,想著再看看吧,左右也不能著急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