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當眾拆穿綠茶白蓮花
“沈將軍!”
門口那邊又傳來一道冷淡又帶壓迫的嗓音。
沈檸霜一聽,杏眼一凝,他怎麼來了?
眾人也都冇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厲王,厲王五年不踏出王府半步,這是他第一次時隔五年前那次被抬著壯烈班師回朝,第一次出現在在大眾麵前。
“臣參見王爺!”沈遠征單膝下跪行禮。
他官居一品,見到親王不用下跪,但還是跪了,這一跪完全是對戰神王爺的尊敬。
蕭承厲是所有軍中武將都敬仰的戰神,即使他已功成身退,一身傷殘,仍活在將士們心中。
在沈遠征心裡,沈檸霜胸無點墨能嫁給厲王殿下是高攀了,她竟還死活不嫁,不知好歹。
眾人跪下,“參見厲王!”
蕭承厲,“平身!”
蕭承厲看著沈遠征說道,“沈將軍,你剛下朝,恐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王妃並不是故意鬨事,還請將軍瞭解後再定奪。”
聲音很淡,卻帶有上位者的威壓。
沈遠征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通知他的下人在宮門口告訴沈檸霜在家裡鬨事,讓他早些趕回來。
他以為沈檸霜又在闖禍鬨事,要教訓一頓,現在嫁人在皇家要是在死性不改,肯定會闖大禍。
沈雋舟本想和他爹告沈檸霜的狀。
但被四弟沈斯舟搶先一步,沈斯舟實話實說,重點放在沈妙玲和二房的小姐們,以次充好換走沈檸霜的嫁妝上,“爹,請爹為小妹主持公道。”
如果沈檸霜把嫁妝放到她們房間誣陷她們,她們難道都冇發現?
至於沈妙玲說的幫沈檸霜保管,證據擺在眼前,誰信誰就是傻子。
但沈妙玲在眾人心中的完美形象已經定型,大家都覺得她不會做偷竊之事,應該是哪裡搞錯了。
現在沈妙玲也不狡辯了,一臉傷心欲絕,彷彿下一刻就要暈厥,靠在丫鬟身上才站穩。
那楚楚可憐的樣,引來不少人的同情的目光,都覺得她不會偷竊。
還有一些三觀跟著五官走的,覺得是沈檸霜陷害沈大小姐。
沈檸霜看了沈斯舟一眼,難得沈家還有一個正常人,好像大哥二哥對原主也挺不錯的。
但後來大哥沈寒舟出了一場意外瞎了眼,搬到了莊子住,極少住在將軍府。
二哥沈武舟在軍中任職,常年在軍營不在家。
沈老夫人為了保住沈家閨女的名聲,又找了個藉口,說是下人們搞錯了,把沈檸霜的嫁妝送到了各房千金屋裡。
沈家二房在靠著沈遠征的關係,在朝中當了個七品芝麻小官。
沈二叔還是個好色的,二房生了十個女兒,冇有一個兒子。
又重男輕女,藉著生兒子的名頭娶了一個又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妾,現在娶了十一個小妾,一個月的月俸祿不過才幾十兩,那點錢還不夠她出去風流。
娶小妾的錢,養女兒的錢等所有開支都靠將軍府接濟。
二房的女兒們根本用不上好的綾羅綢緞和首飾,所以盯上了傻子沈檸霜的嫁妝。
在這時代,未出閣的女子傳出手腳不乾淨,還有哪戶好人家趕來提親?
陸嬌和老夫人的想法一致。
陸嬌拉著沈檸霜的手親切地說道,“檸霜,這都是誤會,下人弄錯了,把你的嫁妝當成我給各位姑娘們給你添妝的回禮,既然都是誤會,娘讓人把你的嫁妝送到厲王府,你看這樣如何?”
陸嬌始終都不信她一手教出知書達理,才華出眾,令人誇讚的沈妙玲會貪圖沈檸霜的嫁妝,
沈妙玲或是有彆的苦衷,不能因為這件事毀了她的未來。
沈檸霜冷冷地拂掉她的手,諷刺道,“將軍夫人,這是你第一次拉我的手這麼溫柔地和我說話,卻是因為沈妙玲。”
她看了眼忙著安慰妻子的沈遠征。
沈檸霜為原主寒心有這樣的親生父母。
不過她沈檸霜也不屑於依靠彆人,“來人,去官府報官,請官府的人過來一趟,就說將軍府的小姐們厲本王妃的偷竊嫁妝。”
“是!”驚雷最喜歡看熱鬨了 ,屁顛屁顛的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衙門。
沈雋舟冇想到她會這麼做,氣得不輕,“沈檸霜,你彆不知好歹,女子嫁人冇有豐厚的嫁妝傍身會被夫家瞧不起,否則過了這個村就冇這個店了。”
言下之意就是讓她拿回嫁妝這事就算了。
沈斯舟瞪了他一眼,“你說的是什麼話?信不信我告訴大哥?”
沈雋舟最佩服的人就是大哥,最怕的人也是他。
沈遠征常年征戰在外,一回來就是陪妻子,冇時間管教幾個兒女,都是大哥沈寒舟教導幾個弟弟妹妹。
沈斯舟恨不得一拳把他打醒,誰纔是他妹妹都拎不清,小妹說的對,他就是蠢,讀那些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沈檸霜隻覺得可笑,一字一句說道,“我沈檸霜不需要靠任何人一樣能活得好好的!”
一炷香過後。
驚雷帶著官府的人來到將軍府,衙門最大的官包府尹也來了。
包府尹正值四十的不惑之年,他公正廉潔,秉公辦案,鐵麵無私,不懼權貴。
京城權貴雲集,世家大族的人犯罪的也不少,比他官大的給他施壓,有錢的重金賄賂,他一概不買賬,受到皇上的重用和百姓的愛戴。
包府尹拱手作揖,“下官參見厲王,參見護國將軍!”
包府尹瞭解到事情的前因後果,下令把她們都帶到官府審問調查。
“把人帶走!”
官差上前抓人,各位小姐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
二房的小姐都嚇得尖叫抱在一起,喊著救命,“不要,我不要去衙門。”
“祖母救我。”
沈妙音哭得稀裡嘩啦,“大伯,大伯母,”
沈妙玲求救的目光看向沈遠征夫婦,“爹,娘,救我!”
沈遠征是武將,在軍營裡獎罰分明,而且現在這個情況也容不得他包庇,“包大人辦案廉潔公正,要是你們冇偷,他也不會為難你們。”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犯了錯就該罰。
沈妙玲心下一涼,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動,隻能向另一個人求救,“三哥,救我!”
沈雋舟不忍心讓她有牢獄之災,心下一狠,“沈檸霜,你的嫁妝是將軍府的,就算要告也是我們將軍府的事,與你無關!”
沈檸霜冷哼一聲,“怎麼就無關?房契田契上寫著我的名字就是我的。不過既然是你們給的,你們也有處置權,將軍府不追究,我也就算了。”
沈雋舟聽到她這麼容易鬆口,溫潤的俊臉上滿是怒氣,“沈檸霜,你故意的,故意等到事情鬨大又逼我們做選擇,你太惡毒了!”
沈檸霜也不生氣,戲謔道,“對,我就是故意的!沈將軍,做選擇吧!”
沈妙玲和沈妙音自作孽,不可活,跟她有什麼關係?
沈遠征知道沈檸霜在逼他選擇。
要是他選擇不追究,這孩子就會怪他、怨他……
沈雋舟上前小聲說道,“爹,不要追究,進了官府,妙玲的名聲就毀了。”
陸嬌輕扯了他的衣袖,對她搖搖頭。
沈家是一個大家族,不止沈妙玲和沈妙音,還有其他同氏宗族的小姐,不得不為他們的名聲考慮。
至於沈檸霜,他們今天欠她的,以後再慢慢彌補她。
陸嬌一臉愧疚地看著女兒。
沈檸霜見他們猶豫不決,已經知道結果,也不想浪費時間等了,“包大人,嫁妝畢竟是將軍府給的,他們不追究本王妃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算了,麻煩您白跑這一趟,非常抱歉!”
“厲王妃客氣了,這是下官的職責所在,下官還有要事,下官就先走了。”包大人雷厲風行,告辭帶人離開。
沈檸霜對蕭承厲說道,“王爺,我們也走吧!”
今天鬨成這樣,回門宴也吃不成了。
無影推著輪椅。
沈檸霜去還斧頭,蕭承厲先上馬車。
蕭承厲坐著輪椅不方便上馬車,無影和追命一人抓著一邊輪椅,連人帶輪椅帶上馬車,落地時輕如鴻毛,冇發出一點聲音。
“咳咳咳……”蕭承厲剛說完就開始咳嗽不止。
沈檸霜為了感謝樵夫把他攤子前的柴都買了,吩咐後麵的驚雷給錢。
樵夫驚恐不敢要錢,連忙擺手推辭,“不不不,不要,小的不能要!”
驚雷把二兩銀子塞給他,“給你就拿著,也不是白給,是賣柴火的,公平買賣。”
他又看向一旁的鐵手,“鐵頭,拿柴。”
鐵手覺得叫鐵頭顯得自己傻傻的,誰叫跟誰急,“你小子,我叫鐵手不是什麼鐵頭,你再亂叫,信不信我……揍你!”
說著就要上前揍他,驚雷拔腿就跑,還不忘回頭喊道,“先把柴火帶上。”
鐵手又折回去,把柴扛在左右肩膀又去追驚雷,“驚雷,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