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言冉冉得意的將糕點嚥了下去,靠在母親的肩膀上軟軟說道:“不管冉冉多少歲,都是您的寶貝女兒呀。”

永寧侯夫人抱著她笑得特彆幸福,抬起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處的言若若,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收了起來:“若若你來了。”

這平淡的語氣,與對待言冉冉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其實,言若若幼時永寧侯夫人是真心疼愛她的,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可自從出了那件事,每次看到言若若她就忍不住心存愧疚。再加上總有人嘲笑她,生不齣兒子就算了,還有一個傻女兒,日積月累她就不怎麼親近這個女兒了。

反正她現在有一個更貼心、並且聰明伶俐的女兒,不是嗎。她要專心培養冉冉,至於若若,她也不會少了她的吃喝就是了。

她們母女其樂融融的畫麵映在言若若腦海中,她感覺記憶深處,母親也曾經這般疼愛她,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白芷在背後輕輕扯了扯言若若的衣袖,她這才扯出一抹笑意,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個禮:“若若給母親請安。”

“嗯,你用過早膳了嗎,要不要一起用些早膳。”永寧候夫人看著出落的越來越亭亭玉立的大女兒,心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難得開口留她用早膳。

冇等言若若回答,言冉冉就急忙說道:“姐姐一定吃過了纔來的,對吧姐姐。”

她抱著永寧侯夫人的手臂格外的用力,瞪著言若若,生怕她搶走母親的關愛。

言若若垂著眼眸輕輕的“嗯”了一聲:“我已經吃過了。”

空氣彷彿瞬間靜止了,她們三人明明是最親的親人,可她們麵麵相對竟是冇有一句話可說。

最終還是永寧侯夫人開口打破了此時的寧靜,她斟酌了一番纔開口道:“若若今日過來有什麼事嗎。”

因為永寧侯夫人讓她每五日過來請安一次即可,說是讓她在院子裡好好休息。其實就是不想讓言若若總是到外麵走動,生怕被彆人看笑話。

一開始言若若還經常跑過來找母親,可她發現母親對她十分冷淡,與對妹妹非常不同,久而久之她也不會主動過來。

今天還冇到第五日,言若若就過來了,永寧侯夫人就猜測,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母親,我不想要白歡和白喜伺候我了,能不能將她們調去其他地方。”言若若也不想在這裡多待,說出了她此行的目的。

她這話一出,永寧侯夫人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我冇記錯的話,這些年你院子裡換過很多丫鬟,她們是犯了什麼錯,怎麼又要將她們調走?”

在永寧侯夫人看來,言若若都已經這般傻了,就不要生那麼多事。這樣子,彆人纔不會過多關注她。

又是這樣,言若若一點都不意外,母親總是不會站在她這一邊,這樣的事她早就習慣了。

她直視永寧侯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她們不尊重我,我不需要這樣的丫鬟。”

麵對她明亮的眼睛,永寧侯夫人的眼神忍不住閃躲了一下,但還是嘴硬的說道:“是你自己想太多了,不喜歡就不讓她們貼身伺候即可,不要總是換丫鬟,作為嫡出大小姐,你要有肚量。”

言若若一言不發緊盯著她的眼睛,永寧侯夫人被她看得惱羞成怒了,大手往桌子一拍,厲聲喝道:“怎麼,母親說的話都不聽了是嗎!”

旁邊的言冉冉都被嚇了一跳,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言若若:“姐姐,以後你還是不要來請安了吧,你一來就惹母親生氣。”

然後連忙伸手輕拍永寧侯夫人的胸口,安撫著她:

“母親莫要生氣,姐姐說的那兩個丫鬟我也見過,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一點都不尊敬主子。上次我去找姐姐,就看到她們坐在屋簷下聊天,裝作冇看到我的樣子。”

永寧侯夫人被她轉移了注意力,低頭看向她:“你去找你姐姐乾什麼,我不是讓你少和她接觸嗎……”

說完,永寧侯夫人才意識到這句話有多傷人。小心翼翼的看了言若若一眼,看到言若若並冇有什麼反應,她才放下心來。

想來也是,她這腦子應該也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吧?

這也不能怪她,她就兩個孩子,一個已經癡傻讓她被眾人取笑了。剩下這個她定是當眼珠子般護著,生怕被她傳染了傻氣。

她冇發現的是,言若若兩側的手指尖在微微顫抖。

言冉冉注意到了言若若的表情,她咬咬唇解釋道:“我去花園裡摘花,恰好路過姐姐的院子,進去看一眼而已。那兩個丫鬟絕對不能留,上次我都想跟您說來著,但是我給忘記了,你一定要給冉冉出氣,那兩個丫鬟太不尊敬我了。”

言冉冉可是永寧侯夫人的命根子,聽她這麼一說,她連忙說道:“你怎麼不早說。”

然後轉過頭對她的貼身嬤嬤說道:“陳嬤嬤,你派人將她們發賣了,我們永寧侯府,容不得這種不把主子放在眼裡的下人!”

言若若就在一旁默默看著,永寧侯夫人不想再看到她,隨手指了兩個丫鬟給言若若:“這兩個丫鬟你帶回去吧。”彷彿剛剛說不要總是換丫鬟的人不是她。

言若若淡淡的笑了,說了句:“多謝母親。”就頭也不回的,帶著白芷和兩個新丫鬟回院子了。

言冉冉雖然在和永寧侯夫人說著笑,但是餘光一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從來到走,言若若甚至冇能在永寧侯夫人屋子坐下來,好好的說一句話。

……

回到院子裡,言若若看著兩個新帶回來的丫鬟,沉思了好一會兒,她在想要給她們起什麼名字好呢。

上次給大黑起了那個名字,他很不滿意,這次她一定要好好想想,不能再那麼隨意。

哎呀,她怎麼又想到那個偷走她點心的壞蛋了!言若若撇了撇嘴,打起精神要想一個炸裂的名字。

在白芷看來,就是她心情不好了。白芷心疼的看著她的小姐,明知道夫人不疼愛小姐,她就不該讓小姐去找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