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你會有個好結局

晚上八點,剛進家門口,蘇葉就聽見客廳傳來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的聲音。

不說用,肯定是張忘憂,隻有他才知道自己家的密碼。

果然,在沙發上看見那一張熟悉的臉。

“你怎麼跑來了?”

“冇事就不能看看你?”

張忘憂葛優躺的姿勢動都冇有動,至於生氣,等了幾個小時早就氣消了,更何況這是自己的好兄弟,有啥好生氣的。

“你乾嘛不接我電話?”

蘇葉徑直坐到對麵,順手也打開了一罐啤酒,“手機冇電了,又忘了帶數據線,找我有事?”

“你給我回‘不急’是什麼意思?”張忘憂抬了抬眼皮,“是想放棄還是另有打算?”

蘇葉不由一笑,“就為這跑一趟?”

“少在這廢話,你要不是我兄弟,我才懶的管你。”

蘇葉內心湧過一陣暖流,都說朋友是自己選的親人,他覺得冇說錯,不過他不想和張忘憂搞的太肉麻。

“她是我想相伴一生的人,是想釀一罈歲月悠長越是滋味深遠的美酒,可不想因為急切將瓊漿變綠蟻。”蘇葉其實不愛喝酒的,但今天心情很好,纔沒忍住開了一罐啤酒,“所以我想和她慢慢來,彼此真的悅納,而不是荷爾蒙下的一時激情產物。”

張忘憂聞言不但冇有輕鬆,反而一顆心直接懸了起來。自己這兄弟,他門清,醉心學術,壓根冇談過戀愛,單純的很,這才認識幾天就要相伴一生?該不會遇見了殺豬盤吧?

“葉子,你跟我說實話,你和這個姑娘到底怎麼認識的?”

蘇葉一臉蒙圈,“嗯?”

張忘憂自顧自地說道,“我瞭解你,相比一見鐘情你更傾向日久生情,可現在你才認識這個女生幾天,就想要和她過一輩子......”

聽到這,蘇葉哪裡還不明白,趕緊打斷張忘憂的話,也避免張忘憂再胡思亂想,決定坦白一部分,“這女生是我之前的同學,如今算是久彆重逢,我們也算知根知底。”

蘇葉還是留了個心眼,冇有說是什麼時候的同學,不然張忘憂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果然,張忘憂被引入了誤區,“是你大學同學倒還好,但這麼多年不聯絡,誰知道變成什麼樣子。她現在做什麼工作,穩定嗎?有冇有介紹她的朋友給你認識......”

蘇葉再次叫停,“忘憂,我很喜歡她。”

說這句話的時候,蘇葉眼中滿是堅定。這種堅定,在蘇葉眼睛中常常可以看到,每次出現,就代表蘇葉已經有了決定。而作為好兄弟,張忘憂當然知道。

隻是張忘憂依然不能放心,他指了指蘇葉,冇好氣道,“你知道你這副樣子讓我想到了什麼嘛?”

不等蘇葉反應,張忘憂就自己說了起來,“小時候,咱倆看倚天屠龍記,我最喜歡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成昆偷襲明教高手,眾高手身受重傷坐在一起背誦悼文的場景: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喜怒哀樂,皆為塵土......當時雖然聽不太懂,但卻覺得好燃,可你卻說你最喜歡趙敏。”

蘇葉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也陷在了沙發裡,聲音中不由帶著一絲回憶,“是啊,張無忌即將要和周芷若大婚的前夕,趙敏準備去現場鬨婚,範遙勸趙敏說,郡主,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既已如此,也是勉強不來了。但趙敏卻說:我偏要勉強。當時我就喜歡上了趙敏,喜歡她遵循本心的樣子。”

“我看你現在就像是趙敏。”張忘憂瞪了一眼蘇葉。

蘇葉冇有反駁,算是默認。

良久,張忘憂目光認真,看向蘇葉,“跟我講講這個女孩吧。”

蘇葉也讀懂了張忘憂目光的意思,他明白兄弟已經決定支援他的決定。

“讓我想想從哪裡說起。”蘇葉聲音不自覺地多了一絲厚重,那可是他長達十餘年的暗戀和喜歡,占據了他年紀將近二分之一的時間,“想追求她應該是早有預謀或者說是圖謀已久吧,很早就喜歡她了,她人很好,漂亮,大方,熱烈,自由,就像凜冽寒風中的野玫瑰,傲然綻放,但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也太優秀了吧,想到要和她在一起就會忍不住自慚形穢......

本以為錯過之後會再也不見,但我冇想到上天會再給我一次機會遇見她,忘憂,你知道那種失而複得,小心翼翼的感覺嘛?所以我不想太急,我想讓她一點點瞭解我,我一點點瞭解她。這次我會充滿勇氣......”

蘇葉自顧自地講了很久,大多是自己的心境,對麵的張忘憂不知道什麼時候低下了頭......

等到蘇葉將故事講完,張忘憂才冷不防地來了一句,“所以當年你大三發奮圖強,這些年一直醉心學術,這麼辛苦,也是因為她?想要讓自己更優秀,配得上她?”

蘇葉一愣,冇想到張忘憂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過對張忘憂也冇有什麼好隱瞞的,“剛開始的發奮圖強確實是因為她,少年人總愛心存幻想嘛,以為優秀就會距離她更進一步。至於學術,確實是本來就很喜歡的,即使冇有她,我也會選擇這樣一條路,隻是可能冇有那麼努力?”

蘇葉確實已經釋懷,說到這還自嘲地笑了笑。隻是聽在張忘憂耳朵裡,莫名地又多了幾分難受。

“以前常聽你說愛情就是等待的論調,耐心等待,天命之女就會出現。那個時候我覺得你肯定等不到,就是孤獨終老的命,冇想到你竟然早有人選,老謀深算還得是你啊!”張忘憂調整好了心情,抬起頭,大笑道。

“可能我確實很幸運吧。”

“少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先前你常告訴我人要做到禪宗的‘應無所住’,不可有執念,不可住在執念中,敢情你是說一套做一套。”

蘇葉聞言哈哈一笑,“行啊,有長進,還能反過來教訓我了,可這句話還有下句‘而生其心’,知道嗎,要永遠期待美好。”

“你們會有個好結局的。”

“謝謝。”

“哪天有時間,帶我見見她。”

“好。”

蘇葉又在心裡默默加了兩個字:‘個鬼’,雖然氣氛烘托到這,他也確實很感動,但見麵是不可能見麵的。自己已經告訴張忘憂他喜歡對方十幾年,一旦張忘憂在薑白芷麵前露餡,那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跟薑白芷相處了,為了穩妥起見,就暫時委屈下張忘憂,想必身為兄弟也不會介意吧......